满眼期待。
不想,男人唇角掀起一抹冷笑:“你也配与我谈条件?”
柳玉姝呆住。
不敢置信般的开口:“难道你不想知道他被关在哪儿吗?”
沈长亭冷嗤。
嗓音更如寒冬腊月里刮过的北风,凛冽的不带一丝温度:“我要找的人,管你们是将他藏在何处,挖地三尺,我一样可以找得到。若非看在丞王面上,就凭你方才那句话,我便可以让你死一百次。还有,你擅闯我府宅,三番五次找我夫人麻烦,我还没与你算账。以后再敢来招惹,我管你是丞王的人,还是谁的人,我一样不会轻饶。”
说完,拂袖而去。
柳玉姝整个人僵在原地。
这不应该啊!
直到沈长亭身影消失,她都还没反应过来。
施桓从茅厕出来,不见沈长亭,却见柳玉姝呆在那里,大概猜到了点儿缘由。
浪荡一笑,上前道:“这茅厕可是男人用的,柳姑娘怎么也往这儿来了?”
话里有话。
柳玉姝心思虽阴狠,在施桓这些人面前,却一直是弱不禁风的模样。
听施桓问话,她立马装出副楚楚可怜的样,开口道:“原来是施大哥,我第一次进宫,人生地不熟的,迷路了。施大哥回殿里吧?可否帮我引个路。”
施桓也不揭穿:“好说,你跟着我就行。”
提步朝前走了。
沈长亭倒也没直接回大殿,而是在前面停下,等了施桓片刻。
见施桓与柳玉姝一起,提步要走。
施桓看到他,忙高声喊道:“沈三,你等等我。”
快走几步,追了过去。
追上之后,先是盯着沈长亭脖颈看了会儿,接着,佯装惊讶的指着他喉结处道:“沈三,平日瞧着你清心寡欲的,看不出来你们夫妻俩玩这么花啊!”
沈长亭没好气的拍开他的手:“别瞎说。”
施桓故意很大声:“我哪瞎说了?你瞧瞧,你自己瞧瞧你这脖子上,我可不是第一回见了啊。这整齐划一的牙印儿,这大小,这齿形,不是你家那伶牙俐齿的小郡主咬的,还能有谁?”
沈长亭被他吵的停下了脚步。wWW.ΧìǔΜЬ.CǒΜ
仗着身高上的优势,颇有几分居高临下的睨着施桓,凉凉的开口:“怎么,嫉妒?”
施桓:“嘿,我又不是没人,我嫉妒你?”
鼻孔哼出个单音,往前走了。
吵者无心,听着十分有意。
柳玉姝佯装若无其事的从沈长亭身边走过,眼睛却是不自觉的往他脖子上面瞟。
果然,在他喉结处看到一圈结痂。
像是咬出来的。
那个位置,若非他心甘情愿,是任何人都不可能轻易碰触到的。
心中恨意翻涌。
任什么?
该站在沈长亭身边的,明明应该是她才对,凭什么让那个女人捷足先登了?
就凭她是郡主吗?
僵硬的往前走,手却不经意的握紧了。
沈长亭看着她的背影,眼中露出一丝不屑。
施桓不知去哪绕了一圈儿,又回来了。
走到沈长亭旁边,哥俩好的拍拍沈长亭肩,揶揄道:“在北境时我倒没发现,她对你有意啊。她虽没什么家世,不过长得倒也还行。你如今也不是入赘了,不如与殿下说一声,将她纳回去,当个姨娘得了。”
沈长亭厉目扫来。
带着杀气。
吓得施桓立马闭了嘴。
沈长亭冷笑:“不如,我与殿下说一声,把她赏给你如何?”
施桓脑子里闪过一副画面,觉得这么做很可能会惹怒某个人,危及到他的小命,连连摇头:“你不愿意就不愿意呗,发这么大火干嘛?”
沈长亭:“择日不如撞日,正好当着大家伙的面儿,我现在就去与殿下说。”
提步就走。
沈长亭可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人,施桓吓得就差给他下跪了,连拉带扯加赔罪,才让沈长亭松了口。
回到座位上,宁岸看到沈长亭脖子上的牙印儿,拽着他小声问:“出府前,我不是拿脂粉给你盖住了吗?怎么又露出来了。”
沈长亭借衣袖掩盖,拿帕子擦掉了蹭在手上的指粉,面不改色的扯谎:“许是指时间久了自己会掉吧。”
宁岸:“瞎说,我擦的怎么不掉?”
沈长亭继续睁着眼说瞎话:“这还用问,你对自己比对夫君上心,给自己擦的不掉,给为夫擦的就掉了。”
宁岸:“……”
宁岸:“不应该啊?难道脂粉质量不行?”
脱粉??
伸手在他脖颈处抹了抹,她用来掩盖了牙印的脂粉确实掉没了。
宁岸道:“下回不在那家胭脂铺买东西了,质量这么不好!”
沈长亭点头。
端了杯茶浅啜了口,用来压下已经到了嘴角的笑,一本正经的回:“换一家。”
两人交头接耳,宁岸还拿手摸沈长亭脖子,动作十分亲昵。
看在柳玉姝眼中,却是无比刺眼。
看宁岸的眼神,恨不能在她身上掏个洞出来,失神到连给丞王倒的水溢出来,都没发现。
丞王连咳了几声提醒,都没能将她叫醒。
最后忍无可忍的推了她的手一下,道:“水洒了。”
柳玉姝这才回过神来。
忙放下茶壶,手忙脚乱的收拾东西,一不小心又碰倒了桌上的酒器。
酒洒出来,溅了丞王一身。
连帝后都惊动了。
皇后训斥道:“哪儿来的奴才,笨手笨脚的,连水都倒不好。”
柳玉姝吓坏了。
忙跪地求饶。
丞王淡淡一笑,对皇后道:“母后息怒,她是儿臣从北境带回来的。手脚是笨了些,不过这些时日,也多亏她照顾儿臣了。”
这便是保她了。
皇后心下明了,改口道:“是本宫疏于关心了,明日本宫叫内务府挑些个细心的奴才,送去你府上。”
都是面上的功夫。
丞王笑着应下:“多谢母后。”
小小插曲片刻就过了,殿中依旧歌舞升平,酒过七旬,殿中氛围也愈发热闹。
柳玉姝目光依然在宁岸身上。
她意外的发现,有个人看宁岸的眼神,似乎带着几分垂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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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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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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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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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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