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满意,所是这张床她都下不去了。
连连点头:“满意,满意,太师大人身体力行,奇货可居,我满意的不得了。”
说完,忽然想起生辰礼还没给他。
“你先放开我。”
挣扎着从他怀中出来。
昨晚折腾的太厉害,婚书和同心结不知被弄到哪里去了。
宁岸裹着被子找了半天,都没找到。
疑惑时,男人抬起手腕,在她眼前晃了晃:“是找这个吗?”
他不知何时,已将同心结戴到了手上。
宁岸抓着他手腕看。
嘴上咕哝着:“你何时戴上的?”
沈长亭:“昨夜,你缠着我喊相公时。”昨夜看到婚书,他才知,她悄悄将婚书也改了,心里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宁岸只觉得哪壶不开,他踮着脚使劲提。wWW.ΧìǔΜЬ.CǒΜ
目光不自然的闪了闪,嘴硬道:“方才你穿衣服,我还没看到你手腕上有东西呢。”
沈长亭倏的笑出声。
凝着她闪烁的眼眸,毫不留情的戳破她:“夫人方才的目光,可有半分是落在为夫手上的?”
宁岸:“……”
的确,她刚才根本没顾上看他的手。
脸又烫了几分。
心说这男人的脸皮厚度她实在是比不过,裹紧身上的小被子,战略性转移话题:“那请问太师大人,现在可以去沐浴了吗?”
沈长亭也不过就是逗逗她。
没想真怎么着。
毕竟他也不想真的没下次了。
点了头:“好。”
抱着她,从榻上起了身。
宁岸严严实实的裹在被子里,动弹不得,着急的道:“不是说好了你先去吗?”
她随他一起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沈长亭抱着她往外走,唇角忍不住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就算待会儿夫人把持不住,为夫也不是没有分寸之人。”
宁岸无语。
看在昨晚确实是她理亏的份上,她就不与他逞一时的嘴舌之快了。
由着他抱着自己往外走。
浴房说叫浴房,实际上与寻常浴房还是有区别的。里面修了方形的池子,莫说沐浴,游泳也是可以的。
池中水汽氤氲,空气弥漫着花瓣和药草的清香。
樱桃原本带着一众人往池子里倒水,见沈长亭抱着宁岸走进来,忙福身行礼。
招呼着一众人了退出去。
宁岸喊住她:“樱桃,你别走,等会儿帮我沐浴。”
她腿软脚软的,得有个人照应。
樱桃嘴上应着是,眼睛却看向了沈长亭。
那意思,像在征求沈长亭的同意。
对上沈长亭的眼神时,她猛的低下了头,苦着脸,飞快的对宁岸道:“郡主,对不起,奴婢还是先告退吧,奴婢过会儿来服侍郡主更衣。”
马不停蹄的跑了。
宁岸:“……小叛徒。”
不满的瞪沈长亭:“你给他们说什么了,怎么他们见了你,跑的这么快?”
沈长亭没放下宁岸,而是抱着她直接下了水。
在水漫过来时,笑着在她耳边开口:“大抵是,怕看到不该看的事儿吧。”
宁岸:“你就是故意的。”
沈长亭不置可否。
故意归故意,他倒也没真的再做什么,任劳任怨的服侍她沐浴。
从水中出来,还给她擦了药。
为她更衣。
宁岸不知池水中加了什么药草,也不知最后沈长亭给她擦的又什么药,从浴房出来,只觉身上酸意消退,走起路来也不疼了。
简单吃了几口早饭,便要出门。
她不喜吵闹,原本与沈长亭商量着府里找两三个负责洒扫和做饭的人就行了。
齐管家带的人一来,这儿反倒比景楠苑更热闹了。
她往外走时,不时有人朝她行礼。
行至前院,只见院子里又整整齐齐的站了二十几个伙计打扮的人。
都是陌生面孔。
每人个手中都捧着厚厚的册子。
宁岸正想问他们从哪儿来的,站在最前面的人已经走上前,恭恭敬敬的向她作了个揖:“小人隆海,见过夫人。”
行完礼,朝后面众人使了个眼色。
后面众人齐齐朝宁岸弯腰行礼,异口同声道:“见过夫人,给夫人请安。”
宁岸被眼前的阵势惊到。
不认得他们,又看他们礼数周全十分规矩,模样也不像是来应招家丁的,问道:“不知隆先生为何而来?”
隆海又欠了欠身:“小人是帮三爷打理店铺生意的,三爷昨儿下令,命小人将铺子里的账册拿来给夫人过目,这才来惊扰了夫人。”
说完,朝后面一众人道:“将各店铺账册交给夫人。”
众人齐齐应声:“是。”
宁岸险些惊掉下巴。
二十几人,每人手上少说也有十几册,给她过目?
她得看到猴年马月去?
偏偏隆海还补充道:“夫人您慢慢看,这些不过是京里的一些生意,还有些外面的,待小人收一收,再给夫人送来。”
宁岸:“不用了,不用了。”
她大概没时间看的。
“怎么又不用了?不是说要看看为夫有多少家产吗?”沈长亭的声音自后面传来:“送到夫人书房里去,夫人想何时看,便何时看。”
隆海领命。
带着众人往书房去了。
宁岸想拦,没拦住,着急的向沈长亭解释:“我只是随口说说,你怎么还当真了?”
沈长亭矜贵俊美的脸上带着笑,却是无比认真的道:“这些,原本是不需要你说,我也该拿给你看的。”
“可我也看不完。”
“无妨,放着你想看的时候慢慢看。不是吵着去舆安堂要晚了,还不走?”
“的确不早了,那你招呼他们吧,我先走了。”
宁岸与沈长亭道了别,带着樱桃匆匆去了舆安堂。
头一天开张,舆安堂前早早的就排满了人。
长庆正带人招呼大家。
宁岸培训了舆安堂的人护理知识,有些简单的治疗和咨询,他们就能自己就能完成。
复杂的需要宁岸来。
验伤的事,也需要宁案亲自来。
排在前面的几人,都是因为跟人打架受伤,又觉得官家断案不公,来问宁岸能不能把伤写得重一些,他们也好去索要赔偿。
宁岸自然不肯。
有些还好,不答应就算了,有些脾气不好的,骂骂咧咧的走了。
宁岸并不在意。
庭七不干了,在他们出门后,跟上去好生警告了一番。
当然,宁岸并不知道。
到了第六人进门,宁岸边低头察看预约册子上写的情况,边问:“多大了?”
来人不语。
她问了两遍,不见回答,抬起了头。
正是她几次看到,却又躲着不与她见面的女子。
女子揭开面纱。
看清她面容的刹那,宁岸手里的笔“啪嗒”一声,落在了桌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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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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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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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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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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