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巴眨巴眼,撒娇般的对大将军道:“女儿不换。”说着,目光就朝沈长亭看了过去。
已是日暮时分,家家户户门前都掌起了灯。
骑着马从灯前走过,那束光逆着打过来,映出他的身形剪影。挺直的腰背,高高的喉结,轮廓分明的下颌线……
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
宁岸手臂搭在车窗上,垫着下巴,痴痴的望着他,嘴上小声重复着:“我才不换呢,打死都不换。”m.χIùmЬ.CǒM
大将军也不知听到了,还是没听到。
端见宁岸一瞬不瞬的眼神,便无奈的摇起了头。
回到景楠苑,关上房门,宁岸便将沈长亭堵在门上,双手环上他的脖颈,定定的望着他道:“我不换。”
沈长亭双臂自然的搭在她腰间。
眉眼带笑,明知故问:“不换什么?”
宁岸明知他听懂了,故意问她,还是认真的回道:“不换夫婿。”
说完,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转过年来,她已经十六岁了,虽说觉得自己好像也长高了那么一点点,但距离一米九几的沈长亭,还是差的太多太多了。
勾着他的脖颈让他欠下身,她才勉强够得到他的唇。
这姿势,多少有点儿伤她自尊。
松开了他。
小女人主动的时候不算多,沈长亭还没来得及享受她主动带来的满足感,没来得及深这个吻,她就已经退了回去。
正要亲回来,她挂在他身上的手忽然绷紧了。
下一刻,双腿抬起,盘在他腰间。
沈长亭本能的伸手,托住她臀部,以防她摔下去。
这样一来,宁岸便解放了双手。
仗着姿势带来的优势,捧起他的脸,让他昂着头看自己,小小的脸上带着得逞的笑:“这还差不多。”
低头亲了下来。
沈长亭:“……”
这都要计较?
宁岸得意于自己的小心计,又欢心于他并不计较的满足,唇瓣贴着他的唇厮磨,灵巧的舌尖一遍遍绘着他的唇形。
沈长亭可不甘于浅尝辄止。
一手托着她,空出的一只手顺着腰背滑上来,扣在她脑后。
撬开唇齿,登堂入室。
亲了这么多次,宁岸也不像从前那般生涩害羞了,大着胆子回应他。
小手顺着他下颌向下摸索。
碰到他喉结时,动作停了下来。
记得成亲后她第一次随他回沈家,喝多了酒,回来路上不知怎么把他给咬了。
她担惊受怕的好久。
脑海中忽然冒出来个邪恶的念头。
脑袋一歪,弓起腰身,朝着他喉结用力咬了下去。
沈长亭吃痛。
这疼痛直击腰眼,生出一阵混乱的酥麻感,向四肢百骸扩散。
他抱着她没站稳,后背撞上房门。
偏偏小东西咬着他没松口,脑袋还支在他下巴处,他头都低不下来,无奈笑道:“我又怎么了?”
每次她咬他,都是他惹她生气了。
宁岸松了口。
瞧着喉结处那圈微红的牙印,满意的笑了,小手在胡乱的擦掉她留下的口水,道:“喜欢。”
重新捧起他的脸,认真的道:“成亲那日还有件事没做呢,要不……现在补上?”
沈长亭心头一震。
进宫前,她说,等他回来,回来就圆房。
他以为,她只是说说。
笑问:“不等了?”
宁岸没看他的眼睛,脸颊绯红,有些娇羞,伸手去扯他的衣衫:“不等了,你这么好看,万一等来等去,再便宜了旁人,我多亏?”
屋外。
这些天宁岸不在,樱桃闲来无事,就去了膳房帮忙。方才听下人们说郡主回来了,一路小跑就回了景楠苑。
正要往屋里冲,守在院子里的庭七伸手拦住了她。
“不能去。”
樱桃瞪他:“为什么?”
庭七指指背对着的房门。
樱桃看了过去。
房门上映着一道影子。
确切的说,应该是两道,因为能看出来两个挨着极近的脑袋。
樱桃:“……”
无处安放的目光盯着房门看了会儿,从影子中脑补出两人的动静时,樱桃脸“唰”的红到了脖子根。
庭七看见了,问:“你脸红什么?”
樱桃:“……”
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关你什么事?”
转过身,也不敢再往那边看了。
屋里,沈长亭握住了宁岸扯他衣领的手,放在心口的位置,被她亲的微微泛红的唇动了动,带着几分克制的嗓音道:“去洗澡。”
宁岸怔了下。
转念一想,从滁州回来奔波多日,又在皇宫折腾了一整天。又是打架又是钻密道的,灰头土脸,确实该先洗个澡。
“一起?”
话一出口,她立马就后悔了。
她这是说的什么话?
一个月前还非要他再等两年,这会儿却迫切的恨不能下一刻就一起滚到床上去。
脸羞的更红。
支吾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沈长亭凑上前,在她唇上啄了啄,轻轻的应了声:“嗯。”
宁岸心狂跳。
也不知他这声“嗯”,是应的前面那句“一起”,还是应的后面这句“我……不是那个意思”。
沈长亭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提高嗓音,对守在外面的樱桃喊道:“给郡主准备洗澡水。”
樱桃正在胡思乱想。
听到沈长亭的话,立马欣喜的转过身,看到依旧“黏在”一起两道身影时,她又愣住了。
小声嘀咕:“郡马爷臂力真好。”
嘀咕完,又提高声音应道:“是,郡马爷,奴婢这就去。”
转身打热水去了。
庭七听到她嘀咕,扭头往房门处看了眼。
那是个单手抱的姿势。
庭七手臂往胸前抬了抬,望着樱桃的背影,小声的道:“很难吗?我也行啊。”
打好洗澡水,宁岸去洗澡,沈长亭去了西厢房。
叫来了庭三。
“剩下的事,办的如何了?”
庭三:“回主子,按主子吩咐,该放的话都放出去了,主子要的那几个人,属下也悄悄将他们带到城外别院了。”
“看护好他们。”
“主子放心,属下安排了人手日夜值守,外人绝对无法靠近半步。”
“大理寺那边,也叮嘱我们的人看着点儿,别出岔子。”
“是。”
交待完,他回了主屋。
宁岸还在沐浴。
卧房有氤氲水气透出来。
他顿了顿,推门走了进去。
宁岸正坐在浴桶中,大半的身子没入水中,只露着两个肩头。
锁骨在水汽中若隐若现,形态精致美好。
头枕着桶边,闭着眼睛小憩。
沈长亭喉结滚了滚。
耳边响起宁岸那句:“成亲那晚的事还没做呢,要不……补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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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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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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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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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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