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岸看出他脸上的松动。
趁热打铁:“作为一个知进退,明事理,懂取舍的好夫君,大男子主义是绝对绝对不可取的。你可以为我着想,但不能替我作决定。还有,这次可不是床第间的事了,得进你‘万事好商量’的范畴了吧?你是不是得听进去点儿我的意见?”
“唔……我还没说完……”
剩余未出口的话,如数被沈长亭收入腹中。
他拉她入怀。
堵上了那张喋喋不休依依不饶的嘴巴。
熟练的撬开她的唇齿,吮着她丁香小舌,汲取她的甘甜。
宽大的手掌钻进衣衫,覆上了胸前的柔软。
宁岸浑身一震。
“唔……”
嗓子里发出几声抗议,男人松了口,宁岸不及说什么,只觉得胸前一凉,男人头低了下去。
温热的唇含住她那刹那,宁岸只觉一阵酥麻感直击心头。
又从心口窜出,冲向四肢百骸。
宁岸不由自主的抱紧了他,嘤咛出声:“沈长亭,你……这……这还在马车上呢,你能不能……”
沈长亭抬起头,眸底弥漫着挥之不去的情欲。
在她唇上啄了啄,清越低醇的嗓音,说着让宁岸羞赧的话:“记得成亲那日有人迫不及待的撞进了花轿里,手怎么放的来着……”
他顿了顿,拉着她的手,放到了她撞进花轿那日放的位置。
嗓音里带着笑。
还跟她确认:“是这儿吗?”
宁岸手抽不回来。
脸涨红爆红。
偏偏男人还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好像真的在等她的回答。
望着他的眼睛,宁岸吞了吞喉咙。
沈长亭这张脸,不笑的时候就很好看了,笑起来更是要人命。偏偏这会儿他不只是笑着,眼中那抹情丝,更像是能勾魂夺魄一样。
男妖精!
宁岸心里说着,彻底放弃挣扎:“是啊,我本就荒唐好色,就算在花轿里要了你又如何?”
沈长亭笑意更甚:“郡主青睐,荣幸之至。”
再次俯身吻了下来。
这次不再像方才那般带着几分温和的试探,而是带着志在必得的霸道,来势汹汹。
铺天盖地的吻,瞬间将她席卷。
宁岸只觉得眼前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呼吸困难,偏偏男人的手还在她身上作恶,让她无所适从,又毫无招架之力。
只能紧紧的抱住他,努力的回应。
不知过了多久,宁岸衣衫被他解了个七七八八,缩在他怀里,被亲的脑子里只剩一片浆糊。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片刻后,外面传来马车夫的声音:“郡主,郡马爷,到府上了。”
宁岸一个激灵。
理智在瞬间回笼。
看了眼自己凌乱的衣衫,红晕才消的脸颊瞬间又爆成了一片红色,边整理衣服,边娇嗔道:“你干的好事儿,呆会儿下车叫人瞧见了,看你脸往哪儿搁。”
沈长亭笑。
拿旁边座位上放着的披风,将她整个裹在了里面:“方才还说好色荒唐,别人见怪不怪。浑身上下,是不是就这张嘴硬?”
宁岸白了他一眼。
从他怀里起身,腿一软,险些撞到马车中间的小桌。
沈长亭及时伸手扶住她,将她揽回怀中,抚着她盈盈一握的小腰,他道:“以后多吃些,这么瘦,不禁压。”
宁岸羞的脸通红。
简直不知该拿什么表情来面对他,小手在他胸口推了推:“不禁压你别……”
“压”字还没出口,男人抱着她站了起来:“回府试试。”
宁岸:“……”
温香软玉在怀,沈长亭走的飞快。
下了马车,大步流星的往景楠苑方向走去。
马车夫和樱桃候在马车旁边,见状一惊,马车夫问道:“樱桃姑娘,郡主这是怎么了?”
上车的时候还好好的。
这是怎么了?
樱桃也不知道。
只看到自家郡主脸好像红的厉害,怕不是出去一趟着凉发热了吧?赶紧小跑着追了过去。
“我去看看。”
沈长亭抱着宁岸进了后院,远远就看到齐管家正在门口徘徊。
齐管家也看到了他们,飞快的迎了过来。
“老奴见过郡主,见过郡马爷。”他见宁岸被抱着,行完礼顿了下,把原本要说的话咽了回去,问道:“郡主……这是怎么了?”
宁岸:“……”
把头埋在沈长亭怀里装死。xiumb.com
沈长亭面色如常的,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崴了下脚,不方便下路。齐管家可是有事?”
齐管家忙道:“宫中来信,皇太后……崩了。”
宁岸一惊。
也顾不得装了,猛的转过头来:“你说什么?”
崩……
皇外祖母,去世了?
齐管家见宁岸朝他看过来,皇太后对这个外孙女儿疼爱有加,安慰道:“郡主节哀,老爷与夫人已经进宫去了,嘱咐老奴等郡主回来……”
不等他说完,宁岸从沈长亭怀中溜了下来。
忙不迭要往府外跑:“备马车。”
沈长亭拉住她。
在齐管家慌忙回避的目光中,用披风遮住了宁岸有些凌乱的衣衫,嗓音低醇,温声提醒:“回房换身衣服。”
宁岸点头:“对,对,得换身衣服。”
拢着披风匆匆回了景楠苑。
齐管家到底是过来人,看到宁岸健步如飞一路小跑,便明白怎么回事了。朝沈长亭欠身道:“老奴去叫人备马车。”
沈长亭:“有劳齐管家。”
齐管家离开后,樱桃也到了。
帮宁岸找出来一身荼白色,衣领袖口绣有竹叶暗纹的衣裙换上了。
出门时,宁岸见沈长亭也换了衣服。
黑色长衣,胸前有银线锈出的几枝翠竹,瞧着与她身上的衣服倒有几分契合。
两人到进到宫中时,年节的灯笼已全部撤下,换上缟素白幡。
皇宫内外一片穆然冷肃。
两人被宫人引着到了瑞阳宫。
皇上,皇后,还有一众皇子公主都在,还有些宁岸不认识的人,乌乌涣涣跪了一地。
哭声不绝于耳。
母亲跪在最前方,正哭的悲恸。
她拉着沈长亭在后面跪了下来,心中十分不解。太后病情虽重,可到底是慢性病,只要日常注意调养便不会有事。
怎会忽然去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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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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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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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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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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