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儿?
宁岸忽然觉得事情不对,瞬间吓的醒酒了:“你们是什么人?”
“醒了?”方才骂骂咧咧的男人大笑着朝她走来:“醒了正好,老子还不愿碰个半死不活的。告诉你,只要你把老子伺候舒服了,以后老子定然亏待不了你。”
说着,就伸手过来摸宁岸的脸。
宁岸歪头闪过。
虽不知在酒肆发生了什么,她好歹知道这会儿肯定是被人绑了。
还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
她学过犯罪心理学,本着不激怒匪徒的原则,试探着谈判:“是有人指使你们绑我的吧?他想要什么?”
那人笑了起来:“你胆子倒是不小,知道被绑了竟也不求饶。”
宁岸:“求饶你们能放过我吗?”
那人笑的更大声:“自是不能。”
另一人打断他:“你跟她废什么话?老规矩,这次我先上,待会儿换你。”说着,急不可耐的就要脱裤子。
宁岸顿时拉起十二分警惕。
酒全醒了。
不动声色往墙边挪动身体,目光迅速扫过屋里,想找个趁手的东西防身。
可惜,屋里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外,什么都没有。
男人靠近过来,她手臂一撑,跨过围栏从床榻上跃了下去。
咚……
宁岸高估了现在的身体,脑子醒酒了,身体还没醒。落地时脚一软,整个人“咚”的一声,栽到了地上。
摔了个七荤八素。
男人哈哈大笑:“你跑不掉的,只要乖乖听话,大爷我保证轻轻的,不弄疼你。”
就要过来抓宁岸。
宁岸摔得浑身痛,扶着立柱站起身,边往后躲边问:“敢问大爷,劫我是为求财,还是别有打算?若是求财,要多少,我都可以给。”
“人,财,大爷我都要。”
说着,扑了过来。
宁岸侧身躲过,借两人擦肩的机会,狠狠踢向他膝弯处。
因为方才的失误,这次宁岸提前蓄足了力气,踢的又准又狠,直让那人一跟头栽到了地上。
不等他起身,宁岸一把扣住他咽喉。
飞快的拔下发簪抵在他喉口:“别动,敢动我现在就扎死你!”
另一个想过来,宁岸握着簪子的手力道加重了几分,硬着声音警告:“你也别动,敢过来,我现在就扎他。”
那人根本不听。
宁岸扬起簪子想给他个警告,不想与男人力气悬殊,簪子不及落下,男人一个用力挣脱了。
夺过簪子,反手就是一个耳光:“贱人,还敢动手!”
宁岸摔倒在地。
只觉得口中一阵腥甜,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不及起身,男人揪着她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簪子划过她脸上,恶狠狠的道:“喜欢扎是吧,别急,大爷我一会就满足你。就用这支簪子,给你那儿狠狠扎几下。”
“你敢哭一声,我便划花你这张小脸蛋。”
揪着头发,将她往床榻上拖。
头皮被揪的生疼。
宁岸苦中作乐的想,这么个拽法,不会给她头发薅秃了吧?她可是见过头发连带着头皮一起被扯下来的受害人。
那样子……不堪回首。
男人停下脚步的那刻,她从衣袖中拿出一把小刀。
手术刀。
前阵子的男子失踪案破了,还牵出了桩铸造假钱的案子。她虽不知案子是谁破的,也不知怎么破的,但空间把功劳算在了她头上。
不但让她把字体对照表带来了,还多奖了她一件东西。
她就把自己用得最顺手的手术刀带来了。
身体重重摔在床上,男人狞笑着撕扯她的衣衫,压下来那刻,她手里的手术刀对准他心口,举了起来。
手术刀只有薄薄一片,刺入皮肤连点声音都没有。
那人心口一凉,不敢置信的看着宁岸。
宁岸望着他。
看着他的眼神从最初的不敢置信,到一动不动,再到失去焦点,没了光亮,慢慢涣散。琇書蛧
原来,从生到死,是这样的过程。
她的手术刀解剖过无数尸体,为不计其数的寻找到了真相。这是第一次,用在活人身上。
另一个听到没动静,纳闷的叫道:“大哥,你干嘛呢?”
“你动作快点,兄弟还等着呢。”
“大哥?”
叫了几声没得到回应,他终于觉出事情不对,走了过来。
看到同伙一动不动的伏在那里,奇怪的上前拉他。这一拉不要紧,整个人丢了骨头般,从床上滑到了地上。
他吓了一大跳。
“大哥?”
把人翻过来一看,胸口插了把刀。
宁岸手里攥着刚刚拿回来的簪子,不等那人从震惊中反应过来,高高举起用力朝他扎了下去。
这一下,几乎用尽了全力。
那人急忙躲闪,被簪子扎中肩膀,疼的大叫,一把挥开了宁岸。
宁岸撞在床柱上,眼前一黑。
只听得后面一声咆哮:“我弄死你啊!”
紧接着,门被踹开了,另一道声音也响了起来:“你敢!”
是沈长亭。
他怎么来了?
宁岸在心里想。
不知道不是刚才耗费体力太大,酒劲又上来了,还是撞的那一下子给她撞出了脑震荡。
身体晃了晃,再次摔了下去。
“宁儿!”
“郡主……”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沈长亭一个箭步飞来,接住了宁岸。
她一侧脸颊印着五个指印,肿的厉害,嘴角还留着血迹。头发凌乱,袖子也破了,半截莹白的手臂露出来,带着几道血肉模糊的抓痕。
他脱下外衣裹在她身上,抱紧了她。
满目心疼。
天知道,在来的路上他有多害怕。他片刻不敢耽搁,生怕晚一步,就是再也无法挽回的结果。
这么多年,他从未曾如此紧张过。
贴在她耳边,喃声低语:“对不起,我不该故意气你。”
宁岸嘴巴动了动。
声音微弱。
沈长亭没听清。
“你说什么?”
低头将耳边凑近了她。
女子声音很轻,声音依稀可辨:“别碰我。”
沈长亭心狠狠一疼。
想说没事了,却见宁岸睁开眼睛,几乎是用尽力气般的道:“放开我,别用你碰过别人的手,来抱我。”
轰……
沈长亭如遭五雷轰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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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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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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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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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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