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予言从胸腔里溢出一声低笑,指腹碾磨着她的唇角,眼尾上翘,“难道不是枝枝可爱惹人亲?”
倏地,后面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撞倒一样,瞬间打破了两人之间缠绕的旖旎。
姜以枝刚想要回头,薄予言出声解释,“是一只猫。”
那只猫锐利的眼神还在紧紧的盯着他们,莫名的让人觉得有些阴森暗沉,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猫的眼神变得越发明亮。
姜以枝蹙了蹙眉,推开薄予言,站起身子直直的去抓那条猫。
猫的反应速度,撒腿就跑。
姜以枝就这么跟着它跑了一段距离,薄予言的大长腿三下两下就追上了她,手搭在她的后腰上稳住她的身子。
早已找不到猫的影子。
姜以枝气息不稳,小口小口的喘着气,薄予言有一下没一下的的轻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抬眼却发现了两人踏入了一块荒无人烟的境地,四周萧条不堪,姜以枝抬眸看了眼薄予言,两人当下心中了然。
薄予言牵住她的手,丝毫不慌的继续朝着前方走去,大概走了十分钟,狼啼声不绝入耳。
一声又一声,像是在低声和外侵者叫嚣着。
姜以枝心里涌起一阵惧意,更紧的握住薄予言的手,薄予言无声的捏了捏她的指尖,示意她放轻松。
再往前走一步,就不再只是寸土不生,人烟稀少,恰恰相反,出现了一层层破烂的茅草屋,看起来不像是有人住的地方,只是奇怪的是,却有狼啼声传来。
证明四周是有人住的。
薄予言也有些惊讶,从来不知道薄家老宅后面是这番光景,难怪说这里荒芜一片,已经荒废很久了。
想不到他们误打误撞竟然这么直接的闯了进来。
薄予言随手推开茅草屋的门,里面灰尘斑斑,墙上的蜘蛛网早已经占据了大壁江山,一推门大量尘土一涌而出。
姜以枝被呛的直咳嗽,生理性泪水随之而出。
薄予言眉头紧蹙,告诉姜以枝往后退退,又推开第二个门,同样如此。
又连续推了几个房间,也都是如此。
两人也不多再那几个茅草屋上浪费时间,干脆再往前走了几步,依然是茅草屋,几乎望不到头。
房间里的灯倏地亮了起来,主厅里的薄老太太眼眸瞬间直勾勾的盯着前方,唇角微不可察的轻勾起。
狼啼声越发清晰。
似乎离两人的位置也越来越近,姜以枝不自觉的攥了攥掌心,身子更紧的贴近薄予言。
“小言和枝枝不小心逛到这里来了吗?”薄老太太一步步朝着他们走来,眼神依然是尖锐的,“这里不安全,我们早些回去吧。”
姜以枝一怔,转瞬唇角勾起笑意,“奶奶,我们不小心误入这里,不知道怎么出去了。”
“嗯。”薄老太太似乎是没有丝毫怀疑的,只是走在前面带着路,出声试探,“在这里发现什么了?”
似乎只是在闲聊。
“听到了狼叫。”姜以枝也没有隐瞒,却紧紧的看着薄老太太的神色。
只是薄老太太无异,丝毫不意外,“薄家老宅后院住着一些农户,自然有狼啼的声音。”
姜以枝浅浅的笑了下,也没再应声。
都知道今天不会再有别的收获了,两人也不再多说。xǐυmь.℃òm
……
“宝贝,零花钱。”霍骁大手轻拍了一下郭菡的脑袋,随手将鼓鼓囊囊的红包塞进她手里,看女孩没有反应,忍不住又揉了揉她的脑袋,“宝贝,收了这么大的红包,不请吃顿饭说不过去吧。”
郭菡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谁天天来蹭饭?”
霍骁一脸吊儿郎当,用手指了指自己,“我啊。”
郭菡嘴里小声嘀咕着什么,霍骁瞥她一眼,“宝贝,嘀嘀咕咕骂我什么呢?”
“不要脸哥哥。”郭菡一本正经,一脸无辜的样子,看起来纯的勾人,霍骁突然觉得自己喉头有些干渴。
他避开郭菡的视线,余光却时不时似有若无的飘向她。
过了一年,长了一岁,挺好。
郭母早已经在屋内听见了门外的动静,站在门口看着两人,笑着打趣,“阿骁来了啊,菡菡老早就惦记着你来了。”
霍骁对着郭菡挑了挑眉,眼里似乎写着,“听说你老早都惦记我了。”
郭菡耳尖一烫,像是一只被炸毛的猫,加快了步伐,快步进了客厅。
霍骁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生怕慢一秒就被那没良心的小丫头关在门外。
小没良心的只有在最初哭的可怜兮兮的,对他乖巧的一口一个骁哥哥。
后来这段日子他缠的烦了,小没良心的总是一本正经的跟他抬杠,一脸无辜看起来乖的要命。
郭菡其实真的是这么想的,两人这么肆无忌惮的相处早已经成为了习惯,即使是中间有过三年空缺,依然没有太多隔阂。
霍骁一眼就看见小没良心的眼神里闪着的笑意,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她的小心思,不自觉的弯了弯唇。
郭父不在客厅,郭母也去了厨房帮忙,一时间卧室里只剩下两人。
“小没良心。”霍骁用指尖戳了戳郭菡的额头,郭菡小手一拍,一本正经的看着他,“男女授受不亲,骁哥哥不要动手动脚。”
霍骁挑了挑眉,露出恶劣的笑,干脆双手捏住她的脸颊,任由她的脸颊在他手里变形,眼睛里都闪现出水雾。
郭菡可怜巴巴的看着他,霍骁一心软放开她,脚上突然传来一丝猛烈的阵痛,他低眸看见小没良心的鞋子踩在他发亮的皮鞋上,时不时用力碾磨。
抬起头就看见小没良心笑得像是一只偷腥的猫。
霍骁磨了磨牙,抬眼笑得一脸玩世不恭,“宝贝,对哥哥这么大的欢迎礼啊?”
不止怎么,郭菡感受到男人眼里藏起来的情绪,她第一时间往后退了退,一溜烟逃跑了。
还能听到身后男人发出毫不掩饰的低声的愉悦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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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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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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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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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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