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泽御的目光紧紧跟随着女孩的背影,生怕一闭眼,女孩就消失在人海中。

  尹浅微眸色渐深,手指轻拽住男人的衣袖,娇声撒娇,“御哥哥,我们去吃饭吧。”

  苏泽御应下,一路上都心神不宁。

  脑海中不时浮现出女孩要哭不哭的模样,孤寂落寞的背影。

  她看起来,那样那样难过。

  而不再像从前一样嚣张放肆,无所顾忌。

  而走远了的姜以枝却轻啧一声,自言自语着,“要命,恶心的我差点把隔夜饭都吐了出来。小白莲不好当啊不好当。”

  也不知道有没有膈应到男女主。

  嘻嘻嘻,不用太感谢人美心善的她啦。

  姜以枝美滋滋的胡思乱想,不合时宜的电话响起。

  是姜老爷子。

  “怎么啦,爷爷。”

  那边的老人轻笑一声,语气里是掩饰不掉的宠溺,“乖丫头,后天林家的宴会别忘了和泽御一起来。”

  姜以枝嘟了嘟嘴撒娇,“爷爷……”

  “好了,乖丫头,爷爷要忙了,多回来陪陪我这个老头子。”

  “爷爷永远貌比潘安呀~”

  挂断电话,姜以枝嘴角微瘪,胡乱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她才刚说了要退出,现在再去开口不是自己打脸自己吗?

  烦烦烦。

  无意间透过后视镜,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出现在眼前,姜以枝唇角半弯,笑得肆意而勾人。

  这不是瞌睡遇到枕头了麽。

  她脚踩油门,手上的车如脱缰之马飞速冲了出去,却又在拉开合适的距离时掉头返回,刹车一踩,车停了下来。

  将后面的迈巴赫拦截。

  动作危险而又迅速。

  温越眉头一皱,转动方向盘紧急刹车,可还是因为惯性,车堪堪与前面的车撞上。

  “怎么回事?”后面翻文件的男人修长的手指顿了顿,声音听不出喜怒。Χiυmъ.cοΜ

  温越:“姜小姐”突然拦车了……

  这话还没说完,男人在听到熟悉的姓时已经抬眸,眼尾上翘,“去请。”

  薄予言用指腹摸着唇角,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女孩温热的气息似乎还残留在唇上,使人流连忘返。

  “听说薄先生找我?”

  女孩俯下身子对着车窗镜娇俏开口,白皙的脖颈尽情展现在男人眼底。

  薄予言轻啧一声,眼尾上翘,眼里是说不尽的玩味,“不叫哥哥了?”

  一句话将两人再次拉回那番场景。

  姜以枝感觉刚才那种酥麻感再次蔓延全身,胳膊搭在车窗,笑得慵懒,“我妈妈只给我生了两个哥哥呢。”

  “哦~”男人刻意拉长语调,微微凑近女孩的脸颊,压低声音“所以刚才叫我哥哥的不是姜小姐咯。”

  炙热的呼吸尽数喷洒过来,距离近到她可以清晰的看清男人轻颤的眼睫毛。

  只要她的身体微微向前倾,就能亲上去。

  姜以枝舔了舔唇角,伸手触摸上男人的喉结,轻点着,

  “特定场景特定称呼呗~”

  拉长尾音,似有若无的撩拨着男人。

  姜以枝清楚的感受到她手下的喉结微微滚动,偏偏男人眼里依然清冷,让人摸不清情绪。

  “什么特定场景?”

  看来是遇到强劲的对手了呢。

  姜以枝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单手撩了撩肩上乌黑如墨的秀发,眼角上勾,“当然是薄先生……待解锁了。”

  薄予言额头青筋突起,低下头握住女孩停留在他喉结的小手,声音低哑“那我,拭目以待。”

  此时的姜以枝还不知道,未来真的将她的话应验。

  一一解锁。

  “脚酸,薄先生”姜以枝轻轻用小指勾着男人的手心,声音娇软委屈。

  像是一只小野猫收起爪牙变成了一只小奶猫。

  啧,小家伙还有两幅面孔呢。

  薄予言松开女孩的小手,坐在座位上,目不斜视的盯着正前方,将眼底的戏谑和挑逗完好的遮掩。

  “那姜小姐就自己回去吧。”

  姜以枝:“……”她有一句国粹不知当讲不当讲?

  狗男人,穿好裤子就不认人了??

  “温越,开车。”

  “等等。”姜以枝喊住,漂亮的杏眸眼巴巴的盯着车上的男人,“让我也上车呗,我车坏了。”

  “行啊。”

  姜以枝眼眸一亮,正要感慨男人这么好说话却又听见“特定场景?姜小姐”

  姜以枝闭了闭眼睛,咬牙切齿,“哥哥。”

  “啪嗒”一声,车门打开,女孩的腰身被男人单手揽住,放在了后座。

  “谢谢薄先生。”姜以枝美眸瞪着她,咬着牙一字一顿的感谢男人。

  男人懒洋洋的轻笑一声,神情散漫而慵懒,“妹妹客气了。”

  姜以枝心里不停的默念:莫生气,莫生气,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坏身子又何必,我若气死谁如意。

  安慰好自己,姜以枝唇角强行勾出一个弧度,笑得咬牙切齿。

  看着自己可怜巴巴停在路中间的红色法拉利,姜以枝结结实实的感受到了肉疼。

  这可是她的爱宠。

  忍一时风平浪静,姜以枝打电话叫人来开走自己的车,目光流连忘返。

  就差将心疼两个字写在脸上。

  薄予言将文件重新拿回手里,修长的手指翻阅着文件。

  空气中只有翻阅的“撕拉”声。

  “姜小姐去哪?”温越开口询问。

  姜以枝美眸半弯,眼角上勾,“薄先生去哪我就去哪。”

  薄予言手里的动作微停顿了一下,没有开口应声。

  两人不停的玩着心理战。

  姜以枝不停地在手心画圈,开口?不开口?

  往日里,薄予言从来没有参加过这种无聊的聚会,更何况是作为男伴出场。

  而整个江城,以他来划分。

  他所到的地方,无疑是一种重视和提携。

  偌大的执言集团,人人都想分一杯羹。

  而薄予言整个人阴晴不定,脾气暴躁,杀伐果断,被冠称为“活阎王。”

  书里说,江城的名媛妄想接近他,哪怕只是挽一下胳膊,第二天血淋淋的断臂将会出现在家人面前。

  她凭借着觉醒意识,知道他对她仅存的温柔,三番五次在他面前晃荡。

  不仅如此,还三番五次占他的便宜。

  觉醒后,她不会没被男主弄死,先被反派弄死吧。

  后知后觉的,姜以枝感觉自己脖子凉飕飕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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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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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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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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