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易沉默下来,没回应他。
闫衡看出她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轻笑一声询问,“好久没见枝枝妹妹了,肯定更漂亮了。”
“呵呵,枝枝已婚。”
“嗯?”闫衡一脸疑惑的看了眼安易,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哦,还是跟那个姓苏的结婚了吧。”
“那姓苏的不行,也不知道怎么骗得枝枝妹妹死心塌地的。”闫衡摇了摇头,似乎颇有些痛心疾首,“枝枝妹妹挑朋友的眼光差,挑男人的眼光更差。”
“闫衡,我迟早把你毒哑。”
闫衡没应,红绿灯之际突然看到了化妆品地广上的女人,眼神倏地亮了亮,一巴掌拍在安易肩上,“你楼下住的那女人是明星?”
安易疼的呲牙咧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还不忘骂骂咧咧,“你爹的有毛病啊,疼死爹了。”
“哦她啊。”安易眯了眯眼,一脸八卦的跟他打商量,“所以你喜欢的人是她?”
“你认识?”闫衡掀了掀眼皮,想起这几日频繁在这女人面前受挫。
这女人的眼睛是长在头顶的,偏偏第一眼看见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夙夜难寐,梦里全是那女人穿着运动内衣,大汗淋漓的模样。琇書網
“你求求我,我再看心情吧。”安易轻哼一声,闭着眼睛不再看男人,势必要把架势拿满。
风水轮流转,总算等到这死男人求她的这一天了。
安易在心里打着如意算盘,闫衡轻“啧”出声,扬着嗓音威胁她,“小烨还挺帅的,看起来年轻旺盛体力好,毕竟年龄比他大,也不好意思继续瞒着他。”
“闫衡!!”
“在呢。”
比起安易的气急败坏,闫衡明显看起来云淡风轻多了。
弄死闫衡势在必行了。
“她跟你熟吗?”沉默了会,闫衡掀起唇,主动打听。
“不熟,大哥。她是枝枝旗下艺人。”被男人逼迫,安易只好妥协。
闫衡勾了勾唇,眼里划过一丝笑意。
两人各怀心事,一直到机场,都没有人性主动再说话。
来的太早,姜以枝还没到。
闫衡撩了撩眼皮,戏谑般的侃她一眼,“你就作吧,别到时候后悔。”
安易用脚尖踢了踢男人的小腿,像是被揭穿般恼羞成怒,“你别管。”
“爷懒得管你。”闫衡打听到了白窈窕的音讯,此刻心情好,也懒得和安易计较,“爷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提醒你,别把人推走了再后悔。”
安易心里涌起莫名的情绪,她微微蹙眉抬眼看他,“我已经年纪不小了,不适合再玩爱情游戏了。”
闫衡耸了耸肩,眼前的女人要强傲娇固执,认死理,但是,很怂。
她会是那个先做逃兵逃跑的人。
“你自己考虑清楚就行。”闫衡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两人看起来亲密熟稔。
一路尾随跟在他们身后的白烨敛了敛眸,自嘲的蜷了蜷手指,心里的那丝火焰也在一点点熄灭。
难堪吗?躲在身后的胆小鬼。
白烨讥讽的勾了勾唇角,只是唇角怎么都无法上扬,一努力似乎有眼泪要落下来的趋势。
他轻叹一口气,转身去了洗手间。
听见熟悉的人的声音,他的步子顿了顿。
安易一手握着手机,脸上还挂着笑,推开门就被男人攥住腰肢,强推着她再次回到洗手间了。
白烨将她抵在墙上,垂着眸遮去泛红的眼尾,嗓音很低,“姐姐。”
“你怎么在这里?”安易蹙了蹙眉,看了一眼此刻情绪明显不对劲的男人。
男人的头埋在她的颈窝处,颈窝处传来一阵湿热感,安易身体一僵。
她犹豫了很久,才抬手放在男人黑漆漆的颅顶,嗓音里含着浓重的鼻音,“白烨,我们先出去吧,枝枝到了。”
白烨不动,他一松手他又会再次失去他,外面等着她的,是另一个男人。
安易好声好气的跟他商量,“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好不好?外面还有人在等我。”
“姐姐。”白烨打断他的话,掀眸眼里含着浓郁的悲痛,“我和他共享你可以吗?”
安易一震惊,身子都僵了僵。
这小屁孩什么时候在外面学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早点打死算了。
安易的沉默使得白烨以为她不愿意,他抱紧她的腰身,撒娇似的蹭了蹭,“姐姐,我可以藏起来,不让他发现我。”
“呵。”安易轻笑了一声,她想看看这小屁孩嘴里还能说出来什么胡话,“再出去迟一点他就发现你的存在了。”
果不其然,白烨瞬间松开了她的腰,在她的唇上狠狠地吸吮了一口,才充满遗憾的看着安易,“好,姐姐忙吧。”
安易挑了挑眉,踩着高跟鞋扭着腰就要离开,却被男人轻轻的握住手臂,安易偏过脑袋等着后续,白烨垂眸,“今晚我可以陪姐姐吗?”
安易眼尾上翘,嗓音慵懒,“到时候我会联系你。”
活脱脱一个冷心冷肺的女流氓。
姜以枝一下飞机,就看见远远向他们走过来的男人,她蹙着眉一时有些没想起来,身旁的男人占有欲十足的紧紧搂住她的腰。
闫衡挑了挑眉,轻笑一声,“枝枝妹妹果然不记得我了?啧,真让我伤心。”
姜以枝顿了顿,这熟悉的语调,她试探性的看向男人,“闫衡?”
“bingo。”闫衡弹了个响指,往后看了一眼,“安易去洗手间了,怕不是掉下去了。”
姜以枝轻笑一声,“你们怎么还这么相处?”
“毕竟那死丫头没有枝枝妹妹可爱。”
姜以枝轻声咳嗽了一下,闫衡才抬眼去看站在她身边的男人,半眯了眯眼,“姓苏的整容了?”
眼见着薄予言周身气压越来越低,姜以枝猛的咳嗽打断闫衡,闫衡疑惑,“生病了?”
姜以枝尴尬的抚了抚额角,看向薄予言介绍,“这是我小时候的好朋友闫衡。”
“这是我老公,薄予言。”姜以枝加重后面三个字,意味深长的暗示闫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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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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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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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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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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