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同行是因为林荞的医术高明,能够治疗他的伤,没想道她的武功也同样不输医术。
他也听过林家村人夸赞林荞的武艺如何如何,私心里认为林荞只是会一点皮毛,林家村人没见识,才会拿着鸡毛当令箭。
结果昨晚让他大开了眼界,娇小的身影,穿梭在人群里,真应了那句,翩若惊鸿,宛若游龙,看的他是目瞪口呆。
忍不住心里嘀咕,“她说在山上拜师的事情难道是真的?也没听说大周有一位医武双绝的大师啊!”
又感慨,“可惜是个女孩家,这要是男子,非得拉着他歃血点香拜把子,做个异姓兄弟不可。”
……
大伙一直走了快三个时辰,才停下休息。
什么都安顿好,林村长把各家的当家人叫到了一起,开始分银子,“二十三个人共得了赎金一百一十五两银子,荞丫的功劳最大,她得四十两,wWW.ΧìǔΜЬ.CǒΜ
剩下的按人头分,我家出了两个人,二哥家出了一个,张木匠家一个,王屠户家出了三个,水生家出了四个,三头牲口按每头八两算……”
林水生看着分到手里的银子,身边的大牲口,嘴咧的快到后脑勺了,在家辛辛苦苦的种地这些年,也没有路上几天挣的多,
现在不光银子有了,牲口也有了,难怪人家都说富贵险中求。
不过他也知道,这是沾林荞的光,没有林荞,别说银子,命都得搭上。
回到自家的车旁,对媳妇李氏道:“你多费点心,看着荞丫家点,别的帮不上,洗洗涮涮的帮着干点,咱家能有现在,都是荞丫的功劳。”
李氏白了他一眼,“还用你说,在村里时候,我为了穗丫头被人说嘴,和那帮老娘们吵过多少回架,
你忘了,人家穗丫头可没忘,刚才特意给我送过来一瓶伤药让我给老二抹上,咱们两家的关系,那是从世昌还活着的时候结下的情分,人家心里明白着呢!”
休息了一会,就着热水吃了些干粮,又开始上路。
到了晚间,也不敢往村子里投宿了,连着两天都睡在荒郊野外。
第三天的午后,终于赶到了陵县城外。
隔着老远就看到有许多人在排队,林知棋找人一打听才知道因为安阳府暴民做乱,县令怕有暴民混进人群中对陵县不利,对于入城人员检查的非常严格,尤其是对外地人。
林知棋回到车队,把消息告诉大伙,众人全都沉默不语。
他们第一次遇到官匪的时候,缴获了十来把兵器,每家都分了两把。
陵县检查的这么严格,兵器怕是保不住了。
不说一把兵器价值七八两银子,路上不太平,有件武器防身,那底气都不一样。
大伙你瞅瞅我,我看看你,全都不说话,好像这样就能把东西留下。
良久,林村长才道:“大伙别丧气,没准出了安阳府路上就安全了,
咱们毕竟都是普通百姓,没可能手里一直拿着军械,被官家搜出来,那是要坐牢的。”
转头对着林知棋吩咐道:你带两个人去把各家的家伙收上来,找个地方埋了吧!机灵些,别被人看见。”
怕有人私藏,又叮咛了一遍,“别长小心眼,藏着不拿出来,真被官兵搜出来,害了大伙,别怪我不讲情面。”
林村长软硬兼施,大家全都乖乖的把兵器交出来了。
等林知棋回来,大伙驾车往城门走去,走到近前才知道,不但要被搜查,每人还得交三十文的进城费。
近来安阳府大乱,去往临州的人很多,光是进城费,陵县就赚的盆满钵满。
最近过路的人多,陵县城也是人满为患,林知棋找了好几家客栈都住满了。
没住满的也只剩上等房间,一夜需二百文,除了陈璟和林荞谁都舍不得花这些钱住一宿。
“二百文?比抢劫的还黑!可拉倒吧!我们宁肯住大街上。”这是大伙的原话。
最后林知棋好说歹说带加钱,众人才住进了一家客栈的后院
虽然守着马厩味道有点重,至少不会被宵禁的官兵抓去蹲小黑屋。
没了赶路时的提心吊胆,大伙心里也松快了许多,正好后院有水井,把这两天积攒的脏衣服,全拿出来清洗一遍。
陈叔则找到掌柜的要了两间上房,他心疼自家少爷,手里也不缺钱,有条件的话,还是想让陈璟住好点。
另一间是给林荞姐妹要的,一是为了交好林荞,二来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了解了姐妹的身世,也是真心觉得这倆孩子不容易。
林荞姐妹和陈叔道了谢,开心的住进上房,有高床软枕,谁也不想睡车厢。
最主要的是还能洗个热水澡,这两天没遇到水流,赶路全是尘土,只能夜里简单擦洗一下,林荞闻着自己都馊了。
她空间里倒是有水,可大家都是风尘仆仆满面尘土的样子,她太干净了,也没办法解释啊!
姐弟三人痛痛快快的洗了个热水澡。
林荞觉得自己身上至少搓下二斤泥,洗完澡,身上都松快了。
林穗把脏衣服收到盆里去后院清洗,林荞无所事事,和林穗说了一声,
“姐,我带着粟儿出去转转,顺便买点鸡蛋回来。”
说完,就领着小家伙下楼,往大街上走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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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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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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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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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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