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老旧的街道,这条路,我想起来,是在我小学一二年级?还是幼儿园大班的时候盖的?
如今也是坑坑洼洼,车子走在上面也是遭罪。
我记得十七八的时候,村里准备翻盖路子。
不过到最后也没修成,因为啥呢?都怕占自己院头三两菜地,又或者集资不愿意掏钱。
到了还把村长告了,那个新村长二十多岁小伙子,干劲头很足,后来因为这事,也就不再好心办好事了。
我摸出一支烟放在嘴里,抽了一口。
这现在,村子里住的人已经很少了。
都搬小区了,原因多多,索性我也不想这档子事了。
我背着手自嘲地笑了,不禁感慨着:“真是老了,还感悟起来了。”
转过二三胡同,我来到家门前,伸出手,而上面的锁头却并没有。
我心里闪过一丝警惕,心中有些紧张,现在我没有大数据库,真打起来,我很是被动。
“弟弟?”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我忽地回头,哥哥站在邻居家门口,衣服是一件洗的发白的老牛仔外套。
牵着一头黑狗,倒是不大,样貌却格外亲切。
与我记忆里的那只,极为相似。
我有些愣神:“这是?豆豆?”
与我小时候的那只,简直一模一样。
那是初中时候养的一条狗。
记忆太过于久远,究竟是豆豆还是斗斗?
哪种叫法,我也不太知道。
哥哥蹲下来摸摸狗头:“像吧,你大侄子今天送给我的,也不知道他从哪弄的,家里没有位置养它了,就弄老家。”
我沉默一下:“怪不得,我说门咋开了。”
说完这句话后,我们两个就像哑火了一样,沉默着。
我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了,自从学武那天开始,我们两个的人生轨迹就不再重合。
就像是在一条岔路口,他走在左边,我走在右边,这样,便会越来越远。
体验到的人生不同,尽管面对面,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我还是觉得打破这个沉默的气氛。
他却打断了我,只是笑着:“让我说说吧,毕竟我是哥哥嘛。”
我的话堵在嗓子里,看着他,点了点头。
他低下头看了一眼狗子,这只狗趴在地上休息着。
“记得吗?当时豆豆快要不行了。”
“嗯,我当然记得,它只是个宠物狗,又怎么会打架?看着凶,实际上,一打架,就会躺在地上。”
“哈哈,对对对。”
他笑了出来,但是又心里难过起来:“然后它出门遇到个狼狗,被咬的哎呦,我都心寒,脖子四个口子。”
“然后那天早早回了家,我那时候还想门口一片血,一问才知道,它被咬了,窝在自己的窝里不肯出来。”
我回忆着那时候的事:“是啊,当时给它处理过了,但是它怕了,在自己的窝里不肯出来,谁伸手它还应激,想要养你。”
“那是几天?不知道,它从窝里出来了,晒着太阳,不过一听到动静又是抓紧往窝里跑不敢出来。”
哥哥叹了口气:“都几天了,还留着血,也不是啥大动作,当时真有点慌了,骑着三驴子,抬起狗窝架到车上,就去镇上。”
我记起了当时的情形,去了镇子上所有宠物店,都不看,嫌脏,嫌它出气少,本是就是吃力不讨好的活。
就一个愿意看,实际上,我也不怪他们,连窝都臭了,豆豆又能好到哪?
“结果还是没撑过去,回光返照。”
他叹了口气,随即看向我:“这次回来之后,就没事了吧。”
他说着的不怎么着意,但是却又隐藏着一丝渴求。Χiυmъ.cοΜ
我看了看这只狗,闭上眼,心中郁结久久难以解开。
怀着这份心情,我不由得脱口而出:“纵骨肉一般,可,终是相似花。清风拍马,一缕春雨绵绵。休矣,休矣!回首往昔,万般错皆在我。
急匆匆,又忘秋来花谢。想当年,看今朝。怅然长江奔去。叹兮,满腔伤心付与谁?
苦不尽此,量我薄情,醉酒销魂,往单佰里,皆于此,已物是人非。泪崩断,话不语,只道寻常心,贪得喜悲梦汉唐,如梦如幻似花雨。”
哥哥一如那位忠实的听众,回味了许久,赞叹道:“好词,真好。”
他似乎能从我身上看出些光芒,像是神性又是佛性。
我心中积蓄的郁结有些轻了,看着他,这位男人是我的兄弟,亲兄弟,而他老了许多。
这次重逢,也是老天给的缘分,缘分落地生根是我们啊。
又心中释然了许多,哥哥他,活得透彻,一直都是,我不如他。
他看着手表,猛然惊起:“哎呦,这点,我要回去了,抓紧收拾去上班,新工作啊,可不能丢了。”
“那好,慢点吧。”
他走到胡同口,停下脚步,转过身:“弟弟,要是觉得外面累,就回来一起住吧,你嫂嫂,还有你大侄子,都争着闹着说让你一块住,天天把我吵得耳朵都嗡嗡的,我也想一家子的,哪有什么天南海北分两瓣这个理的。”
我笑了笑:“到底是他俩还是你啊。”
他笑着说:“都有,都有吧。”
我微笑着说:“行,等过段时间吧。”
“行,到时候发消息,好让。”
他话没有说完,只听见爆炸声响起来,紧接着强光猛然胀大,世界被夺走了,过了好几秒,才缓过来。
不过耳朵仍然嗡鸣着。
我满脸是血,从地上爬起来,虽然识海提前发现了,防御杀招催动,但还是受到一定伤害。
“是谁?是谁?“我环顾四周。
看到胡同口,被碎砖压在下面的哥哥,察觉到他的气息已经安然无恙,还好是在爆炸范围边缘,只是受到了波及昏了过去。
我很快锁定了位置,后面那条巷子的三层平房上,站的一个人。
“江余?”我看到来人是谁。
又心中谨慎起来,除了他还有谁?
他似乎是知道我是在想什么,淡笑着:“别找了,就我一个,我希望,我亲手宰了你。”
我连忙后退:“喂喂喂,我不记得我哪得罪过你,除了昨天。”
江余身子爆步冲过来:“等你死了,我会告诉你因为什么。”
我冷笑,真以为刚才是跟他聊天呢,背地里墨斩直接挥出。
我如今是九级武者了,这招威力肯定是要强得多。
血道和墨斩本身很难融合,武者真气精纯,血道并不适合。
星道的环繁絮斩倒是很适合,不过我如今并不能使用出来,材料空缺,法器我也是想炼制也没办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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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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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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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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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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