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起来,感激万分:“大哥妙手回春,我现在都觉得我能来两个空翻。”
男人哈哈大笑:“怎么可能?这样说也太夸张了。”
男人看着我问:“你是怎么弄的?连衣服都没了,身上都是伤口。”
我闻言,低头落泪:“大哥,我是从西边过来,投奔亲戚的,没想到,半路遇见马匪,给我劫了,见我妻子貌美,想强占,我不愿,就把我的衣服扒了,打伤我,得亏我福大命大。”
男人沉默一下:“抱歉,我不该问的,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要是没地方可去,和我们住在一起吧,反正我家就我和我的女儿。”
他看我眼眶红润,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落,一个汉子,这般伤心,不是家破人亡就是存款空净。
我强撑着笑脸笑了笑:“不了,我还是要去找我的亲戚,等安稳下来,就。”
我脸色凶狠,男人也是颇为理解:“那些马匪的确烦人。”
马匪这个消息,是他女儿背我进村的时候,我的肉体早就被开发到生物的极限,听力自然非凡,所以从村民口中了解到了这方面。
“都下午了,大晚上的不安全,要不然住一晚上,再出发吧。”
“哎呦,真是麻烦了。”xǐυmь.℃òm
“不麻烦,不麻烦。”
寒暄过后,这个男人很是热情,盛情招待了我,之后,给我腾出了一个房间供我休息。
我坐在一张破旧的木桌子前,翻阅书籍的手指蓦然顿住,黑眸闪过一丝寒意,抬头又好似变成了平静地潭水。
我合上书籍,点上一根烟,长生诀不假,但是现在天地灵气淡薄,虽然仍可以修炼,但是效果不大,我叹了口气,收回戒指里。
我仰起头,伸出手,窗外的月光洒落,我的手却怎么都遮挡不住这一轮残月。
果然肉体开发的极致的确有用,我现在的肉体强度就相当于伪十级武者,我哭笑不得,真是一朝科技,胜得半生苦修。
随着时间的流逝,血道重生的弊端,也暴露了出来,我根本不可能提升到七级武者,为什么?因为第一是肉体本身就已经超越了七级武者,因为这,我想提升到七级武者的难度也大大增加,这还不算完。
更要命的就是,我的三魂对这副肉身本能地产生排斥感,人乃万物之灵,对于这种邪魔外道制造出来的东西,没有副作用就怪了。
我起身走出门外,单手掐诀:“驱元还目。”
我的瞳孔从黝黑变成血黑色这是开阴眼,不过与正道的那种开天眼的方法不同,但是大致作用没两样。
我伸出手拉过街道上游荡的一只小鬼冷声道:“黄泉公交在哪?告诉我。”
小鬼有些惊恐:“你,能看见我!”
“别废话,再问一遍,黄泉公交在哪?”
他只是觉得自己脖子上的力道慢慢增大,连忙求饶,死亡的威胁,告诉他如果再答非所问,那么下场就是魂飞魄散:“这位爷,不是小的不说,而是爷是生人吧,我告诉您,您也不一定知道在哪?把小的放下来吧,为您带路。”
我点头,的确,松开手,他跌落地下,原本溃烂的皮肤被我这样一掐,他的脖子就更显得恐怖了,俗话说鬼话连篇,我不信他是否真心,但是小命把在我手里,他就是本性是欺诈的性子,也不敢立马暴露。
我手中的辟堪架在他的脖子上,淡淡地说:“带路。”
有的人,就会来回犯贱,惹怒了别人,就立马笑着脸说对不起,哄了差不多就接着贱,人都这样,更不要说鬼了,不给他些危机,他是不会乖乖听话的。
他连忙起身,卑躬屈膝,伸出手说:“爷大晚上的,舞刀弄枪的,不好看,您跟我来。”
他说完就快步往前面走,我跟在他后面不紧不慢,保持一段距离,一方面是预防他有什么鬼心思,另一方面是,保持着恰当的距离,他就是真想跑,我也能立马出手把他诛杀。
他快步往村后走去,我皱起眉头,手中纸符燃烧,一个细犬咬住他的裤腿:“村后可是没什么,人烟稀少的,别动什么坏心思。”
他连连求饶:“爷爷哟,您就是借我七个,十个胆子,我也不敢一肚子坏水啊,您不知道啊,村后有个水库,水库旁那,就有一条公路,您既然知道了黄泉公交,那也该知道,黄泉公交是与你们人类的公交车站点一样一样的,那是你们的末班车,再说了,大晚上的,那阴嗖嗖的哪有人啊。”
我点头,卫星拍摄下来的,也的确如此,他确实没说谎话:“接着带路。”
“得咧,爷。”
走出村外,一个个戏子演奏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大晚上的,还有人唱戏?还是在这荒郊野岭?”
面对我的质问,这个小鬼指着一旁的坟地:“爷,您瞧那,今个是鬼节,有专门的人专门啊,为我们这些孤魂野鬼唱戏,所以,有唱戏声不稀奇,不过啊,您别嫌小的唠叨,那您可千万别去啊,发现您不是戏子,轻了就是瞎了眼,落下一身病根,倒是活不长了,严重的话,那就是个死。”
我嘴角咧起一丝冷笑:“你这么好心告诉我,鬼节,你怎么不去看戏啊。”
小鬼撇了撇嘴:“小的不去是因为有阴差啊,我们这些,逍遥自在习惯了,要真不守规矩,被阴差发现了,那可是要被抓进十八层地狱啊,好了大人,您不是要去黄泉公交吗?小的嘴贱。”
我心中冷笑,这小鬼事先把我引到这,再用语言诱惑,可惜我心智坚定,虽然他的话语平凡,但是鬼迷心窍鬼迷心窍,先勾起我一丝好奇,再扯开话题。
最后用障眼法,可惜啊,我阴神境界,他这种行为无异于削笔刀砍大树闹笑话呢,我驱元还目,这些障眼法,对我并不起什么作用。
小鬼一只脚踩在土地,另一只脚踩在马路招呼着我:“大人,您怎么不走了?是累了吗?要不小的背背你吧。”
如果我初出茅庐,实力弱小,还真看不透,方向感早就被他扰乱,真看不出什么古怪,原本通往车站的道路也会被误导成前往阴戏的路上。
我丝毫不在意,走了过去,也好,既然七级武者短时间无望,魂魄境界也能提升一二也是极好的。
我一只脚迈进土地上,突然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别去,小伙子,别回头,慢慢退回来。”
我有些诧异,虽然我不用回头就能看到后面的情况,是一个老人一只手紧紧地抓住我的肩膀,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他实在是太老了,老到我乍一眼一看,还以为是个死物,但是只是因为他太老,气血衰败到了极致。
我叹了口气,一步退了回来,伸手行礼道:“老先生,您有什么事吗?”
一旁的小鬼紧张到心都要提到嗓子眼,见我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劲,也放下心来。
老人眼睛张得很大,指着我说:“谁让你出来的,不知道是鬼节吗?你啊,还好老夫守在在,就怕你们这些小年轻,那可是阴戏啊,看一眼,你不死也快了。”
我脸色惊恐,连连致谢:“阴戏?小时候听家里的老人说过,可是我明明是往车站走?”
老人叹了口气:“鬼迷心窍,要真想骗了你,你怎么会知道呢?”
我笑了笑:“多谢老先生的救命之恩,还不知道老先生的名讳,改天上门给您送个锦旗。”
老人摆了摆手:“老夫叫王大狗,锦旗就算了,唉,你还是快回去吧,别瞎跑了。”
我觉得耳熟:“王大狗,嗯,老先生,能问你一件事吗?”
老人有些疑惑:“啊,你问吧。”
“王四狗,是您什么人?”
王大狗听到这个名字,瞬间激动万分抓住我问:“你,你是从哪见到这个人的?他在哪?”
我连忙安抚他冷静下来:“您别急,老先生,王四狗老先生是我十几年前见到的,十几年前就死了,我是在东莞一条老巷子里发现的。”
王大狗闻言,眼中的热火也黯淡下来:“还是死了吗?”
“很抱歉,当时见到他的时候,他就是一具干尸,应该是死了很久了。”
“四弟。”
“啊?”
“王四狗是我的四弟,六十,七十年前,他想去东莞发展,没想到一去,就没了音讯,唉。”
“老先生,节哀,您在这多久了?”
“每年鬼节我都会来,就是怕你们这些人,被骗去看鬼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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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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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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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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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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