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游子眼神痴呆,张大嘴巴愣愣地说道:“先生,不是地抖,是山塌了。”
山塌了?我顺着云游子的目光猛的回头一看,山顶的雪层崩开一条大裂口,紧接着就滑落了下来。
“什么逼玩意山塌了,雪崩了,快78跑啊。”我转过身,拔腿就跑。
云游子回过神来,摇身一变,变成原形,大脚猛地一跺,掀起个岩墙挡在身前:“先生别跑了,躲在我身后,快点。”
我看了一眼,的确躲在他身后是最优解,我左右手各提着两只狼的后颈皮,躲在他的身后。ωωω.χΙυΜЬ.Cǒm
神奇的是,雪崩真的被云游子挡住了,雪崩过后,云游子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看了一眼走完的场景,满目疮痍,或许之前这还有生物,狼群也有很多,但是现在只剩下我和云游子和我手上的四头狼。
我有些心疼,狼群嗅觉灵敏,攻击性高,而且狼群还是很有智商的,如今只剩下四只了,至少得两三年才能重新繁衍成一个小狼群。
“是谁?”雪崩绝不是偶然,为什么早不崩晚不崩,偏偏要在狼群驯伏的差不多的时候崩?
难道我就这么倒霉吗?不是说没有,概率实在是太小了。
岩层被撞碎,一个举止癫狂的男子手持一把钺,往云游子后脑勺劈去。
云游察觉到危险,躲闪已然来不及,稍转身躯,用肩部铠甲挡住这一击,不过肩甲被直接劈开,在云游子的肩膀上留下一道深口子。
云游子哀嚎一声,随即凶性大发,抓住他的脑袋猛的一捏,砰地一声,就像西瓜一样直接裂开。
云游子本质上也只是刚开灵智的野兽,没有野性是完全不可能的。
这人身子一软直接倒了下去,随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了一个新脑袋,云游子抓着他的头发,不断往石头上砸。
愈合复原愈合复原,如此循环,毒药也没用。
直到天黑,他依然那副癫狂的样子,我和云游子只能把他绑在树上。
这是何等能力,又是超能力者吗?
“怎么回事?这么晚,还没回去?”云淼来到我们两个身后问。
我俩挪开身子,给云淼让出一条路:“大仙有入侵者。”
“这人很怪,怎么也杀不死。”
云淼微微一笑:“我说怎么感知不到呢,原来是心魔啊。”
“心魔?那是个啥?”云游子挠了挠头问。
云淼左手背在身后,右手缓缓抬起,射出一道灵火,大火覆盖在这人身上,这人因为疼痛而发出凄厉的惨叫声,火烧断绳子,他人不停地在雪地上滚来滚去,妄图把火给灭了。
“心魔,人心,有八窍,而人啊,因为诸事不顺,或者打击,或者蛊惑,或者玻璃心,八窍有两窍则滋生心魔,届时,魔气入全身,则万般休矣。”
按照解剖学来说心脏一共有8根大血管:主动脉1根,肺动脉1根,腔静脉2根,肺静脉4根。
而心魔是一种很玄乎的一种,只需沾染一点,就是神仙也不能免俗。
魔气刚猛粗暴,两窍流动超正常水准,所以气血运行则更加迅速,法力同理,所以为什么会有黑化强三倍,洗白弱三分。
因为失去他,他也一定会带走什么。
这个人是谁?不知道?待回去再观察吧,我和云游子各抱着两头狼,跟着云淼屁股后。
云淼回头皱着眉头:“把狼扔了。”
云游子挠了挠头问:“为啥啊,大仙。”
我乖乖听话把狼给扔了,忘了这一茬了,我示意云游子稍微低低,他俯下身,我小声说:“你不知道?云淼的原型是一头羊。”
云游子有些惊讶,连忙把狼放在地上:“真的?”
云淼头也不回说:“我都听到了。”
我俩尴尬一笑,见已经拉开距离的云淼,我们两个快步追了上去。
第二天晚上,云淼把辟堪递给我说:“杀猪刀品质并不好,你还是要用它,看中它的煞气了,唉,真不知道,一开始给你打这把剑是对是错。”
“云淼。”我略有感触,拔剑,看着剑刃在月光中,显得那么凛冽,连一个缺口都没留。
“好了,快走吧。”云淼直接下达了逐客令。
我说:“可是,因果没有结。”
“已经结了,快滚,赶紧滚,别让我再看到你,天亮之前没离开这,就不要怪我不念旧情了。”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一反常态,昔日那还算温顺的样子,变得那么暴怒。
我收回辟堪,转过身,就往山外走去。
云游子追过来说:“先生,先生,大仙没准是打铁打的心烦了,只是气话。”
我摇了摇头:“算了,还是走吧,你赶紧回去吧。”
“先生。”
云游子愣在原地,我一人在漫天飞雪中,逐渐消没了身影。
我得走了,这些日子,浪费了太多时间了,但在这,无疑是止步不前。
必须得去外面,叶天没准已经是七级武者了,而我还只是五级武者,差太远了。
我一想到这,我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大,越来越快。
我在这雪地里狂奔着,以往我跑步,不止是肺部,身上的肌肉也会疲惫,真气运转也略显生硬。
如今呢?我只是觉得,我浑身都非常轻松,真气如同流水一般不停的流转。
这些天,打铁,把我的心给打静下来了,心中没了太多堵塞。
耳边只能听见风声,我踩在雪地上的声,我的呼吸声。
我看到了,那山的边界,我一鼓作气,冲了出去。
我跪在马路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浑身上下直起鸡皮疙瘩。
是谁?是一直跟着我吗?我没有发现,手很凉。
这人探出脑袋,几乎和我贴着,我眼睛往一边瞥去,这是个染着红毛的年轻人。
瞳孔不像人,倒是更像是蛇,咧起嘴,冷笑着,伸出蛇舌,舔了一下我的脸颊。
“可算出来了,等你好些天了,还以为你要当缩头乌龟呢。”他伸出手,手掌周围妖气弥漫,猛地朝我心窝刺去。
我双臂挡在胸前,他指尖刺在我手腕的手环上,激起强烈的绿光,直接掀飞的这人。
强光闪过,我头破血流,衣衫褴褛,一瘸一拐,往一个小巷子里走去。
那是谁?不像是人啊,是我还未进长白山就发现了我并一直跟踪。
我瘫坐在地上,拿出酒精消毒,接着用药物涂抹伤口,再用绷带缠好。
幸好,幸好啊,李佳渔之前给我的手环,原来不止是通信的,还有一次性应敌作用,不过威力很小。
我想到那个男子,同样如此,赶紧起身,往深处跑去。
回到那边,男子躺在地上,口吐白烟:“大仙,咱输了。“
男子的胸膛浮现出一张脸:“知道就别说出来,没让当你是哑巴。”
男子嘿嘿一笑:“不过大仙,咱失败了,回去您没事,我就惨喽。”
“是让你平时不好好修炼,请马仙都请不好。”
“不就是跺地为号,以地之精为媒介,请大仙上身吗?”
“可惜你太废物了,连我十分之一都发挥不出来了。”
“尼玛了比,现在赖我了?刚才是谁先跑了,让我扛住那法爆。”
“你小子敢骂我?你老子,你老老子都拿我当大爷伺候着。”
“我骂你怎么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本体就在我家地下睡着,改天就偷偷下去,给你把鳞片都给剥了,当马甲穿,正好天热了。”
“好了,好了,不跟你小辈搁气,你说,放走了天使那帮人的狗腿子,你咋办?”
“咋办?凉拌,大爷快治治我的腿,腿伤了,就差一两寸,我马家就绝后了。”
“屁事不少。”
我猛地咳出一口血,一头栽进一旁的垃圾箱里,我气息虚弱。
那是谁?起爆前,强行抓取我体内接近一半的真气。
这自爆原本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没那么夸张,顶多自损六百,打断了我真气的流畅。
短时间我真气涣散,刚才摔进垃圾箱,我的视线黑了一下,视线逐渐恢复,映入眼帘的就是麒麟的那张贱贱的笑脸。
“看你脸色这么红,喝多了?躺垃圾桶里睡着了?”
我立马清醒过来,一下子从垃圾箱里出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麒麟抖抖肩:“不是什么秘密,友情提示,再不跑,通缉你的人就都过来了。”
麒麟纵身一跃跳到屋顶,随即在屋顶奔跑起来,我跟上去问:“怎么发现我的?”
“人族之中也有妖族,就跟你们人一股脑恨不得往外国住的一样,被发现了,有的只是口不能言,但是已经诞生了灵智,所以就扩散来了。”
鸡不三年,犬不六载。
我看了一眼身后那如同猫一般的黑犬,三两下就爬上屋,追着我,并发出狂吠之声。
我抽剑一剑斩开它:“再叫一声,狗崽子。”
“别跟这些东西缠下去,跟我来,有个地方保你安全。”麒麟提着我,转身消失在了原地。
狗子们追过来,嗅了嗅我们两个消失的地方,疑惑不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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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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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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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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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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