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啊,别跑。”一个老人拎着蓝色袋子,是那种补习班打广告送的袋子,跑进一户人家里。
我被吸引住了目光,把车停了下来,韩蕊问:“怎么了?”
我说:“过去看看。”
我一翻身跳到这户人家院墙上,蹲在上面看着里面,韩蕊也跟了上来。
老人冲到大厅里,就立马停了下来,看着一屋子人,也不知道是吓到了,也不知道是身体本能反应,自己控制不了。
“老头,这么大的年纪了,还真能跑的动呢,哈哈。”大厅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端着一杯茶水不紧不慢地品尝着。
“你说,我追过来,就把钱给我的,都好几回了,拖拖拖两年了,一头牛也有了。”
那男人的朋友嘲笑道:“不给你,怎么样?你说,你这么大了,说什么就信什么呢?”
老人气的手不停的抖着,就连话也说不清楚了:“现在你又是,没吵个时间,俺家还指望这两万块活,现在你一弄,其他人都这样,现在摊都干不了了。”
大厅里众人愣了一下,随即哄堂大笑起来:“哈哈哈,你这个穷鬼?活七十多岁了,活狗身上了?两千块两万块够干个啥?滚吧,哪天心情好就给你了。”
老人强压怒火,语气带着哀求道:“给我吧,没这两万块,真的活不下去了。”
男人已经有些不悦了:“妈了个巴子,跟老子操蛋呢,你行,老子比你更操蛋。”
老人怒吼(不过听语气依然是那种稍弱语气)道:“笑啥?我告你,包地没给钱,啥都不给钱,你咋了?不笑了。”
男人依然不紧不慢地喝着茶:“老家伙,知道我是什么吗?”
他指了指自己的胸牌,老人浑身微微一颤,噗通跪了下来,不停的地磕着响头,眼泪不争气地落了下来,嘴里呢喃道:“黑社会,都是黑社会。”
十几人看见这一幕,笑声越来越大。
韩蕊看不下去了:“这些人太过分了。”
我没有说话,因为老人年纪大了,思维都迟钝了,受骗很容易,再加上老人不识字,签了什么他也不知道,之后就是自家的地被盖成了高楼大厦,红灯绿酒地带。
韩蕊瞬间冲了上去,一把掐住这个男人的脖子高高提了起来,这个男人惨叫着,韩蕊一米九的个子提起一米七的男人简直不要太简单。
他双脚悬空,在空中不停地扑腾着,踢着韩蕊,但踢在韩蕊体外三十cm左右距离,就像是踢在实物一样,无法再进一步,相反阴气直接入体,炸断了他的双腿。
他脸色憋的青紫,艰难地喊道:“妈,妈的,你们都愣着干嘛?动手啊?”
其余人如梦初醒,纷纷掏出砍刀或者枪械对准韩蕊,韩蕊连看都懒得看一眼,一挥手拍飞了他们。
“把钱还给他,要不然。”韩蕊逐渐发力。
这个男人拼命地点了点头:“额,愣着干什么?快把钱给他啊。”
一个小弟连忙提着一个小塑料袋递给老人:“你点点,一分不差。”
老人兴奋地连忙对韩蕊磕了两个响头:“谢谢女侠,谢谢女侠,家里有救了。”
韩蕊连忙把男人扔到一边,扶起他说:“您可千万别跪,快回家吧。”
老人像一个得到自己喜爱的玩具的孩子一样手舞足蹈:“回家一定要给你雕个像供起来。”
韩蕊哭笑不得,看着老人高兴地离去,身后的男人趴在地上,捂着脖子大口喘着粗气,从一旁被拍晕的小弟手上抢过来手枪,对准韩蕊。ωωω.χΙυΜЬ.Cǒm
韩蕊没有回头,伸出一指弹出一朵魂火,落在男人身上,几个呼吸间大肚便便地他,就成了一个枯瘦小子。
韩蕊来到我身边问:“走吧。”
我轻摇脑袋,取出水龙剑,一剑斩出,屋里的人皆死。
我说:“斩草除根,免得春风吹又生,放了他,日后找不到我们,又找上了老人,到时你这就跟帮倒忙一样。”
韩蕊点头说:“我知道了。”
我转身跳下围墙,刚才的事情,大数据库直接构建出一个隔音防窥罩,要不然韩蕊这么做,无非是给自己找麻烦做。
我们接着走,出了城,在田野的路上,依稀能见到几户人家。
“对对对,摄影机给我架好,别给我抖,二老您再说一遍行吗?”一个大肚便便的白短袖男人对着一个光着膀子,瘦的不能再瘦的老人笑着说道。
另一边一个穿着黑短袖托起一旁的同样如此瘦弱的大娘手上的米袋说:“哎对喽,大娘看看大爷,笑的,您把米袋子抬高点,让相机拍清点。”
“喔嗯。”
“能拍吗?”摄影师问。
“拍吧,大爷您可快点说吃,说清点。”
大爷抱起一箱面包零食,笑得异常灿烂,稀缺的牙齿,与这两个男人整齐发黄的牙齿显得格格不入:“我叫赵汉湘,我是一个贫困户,家里揭不开锅,多亏两位同志,过来援助,救命恩人啊。”
“好了卡。”摄影师喊道。
两个男人的笑容瞬间凝固,立马松开紧握着两位老人的手,大娘双手托着米袋,没了这个男人的支撑,一下子就被米袋的重量带翻在地。
三个年轻男人头也不扭的就走了,只剩下大娘趴在地上,脸缓缓从米袋上抬起来,鼻梁估计骨折了,鼻子不停地流着血。
但是她依然笑得很开心,一袋子米,一箱面包,还有什么不值得开心呢?
大爷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零食面包箱,抱着大娘,两个人颤颤巍巍地往水管走去,给大娘洗洗鼻子,随后用力一掰。
鼻子正了,用布倒一点白酒,两人费劲把米袋抬进屋里,零食大爷自己拎屋里,随后两人就好像没有什么事发生过一样,肩扛起锄头铁锹。
往泥泞的地里走去。
韩蕊眼中泪水打转:“为什么这些人都爱欺负老人呢?”
我停了下来,拿出烟斗,点燃后深抽一口:“谁让我们大家容易欺负呢?”
韩蕊趴在我的背上,难过万分,我一拧把手,接着往长白山方向走去。
我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那句诗: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谁让我是平凡人啊,
没有人和钱啊呵,
家里没有状元郎,
哀哀怨怨泪满襟,
打我一拳低头受啊,
家里没钱不经赔,
爸爸妈妈别骂我,
是您老说家里穷,
如今要骂我懦弱,
谁让我是平凡人啊,
羡慕别人大别墅。
唉,干吧,干吧!
干不完的活啊,
谁让我是不争气啊,
谁让我是不争气。
一旁埋头抡起镐把,在田野中挥洒汗水的小童,唱起了这首小歌。
我却觉得那么刺耳,是是述说社会吗?或者吧,但是更多的是嘲弄自身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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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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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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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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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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