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老师说了,现在不让生火了,污染环境,我们都是地球的孩子,要呵护地球。”小玉说。
我笑着往炉子里添了一把柴火:“那,暖和吗?”
她不假思索地说:“暖和。”
“那是对了,现在过年不让放鞭炮,冬天了连个炉子都不让生了。”
“那,那我们可以用地暖和暖气片啊。”青温说。
沈梦瑶笑着捏了捏他的脸说:“那我们有吗?这哪有卖的啊。”
“也是嗷。”
“对了,爸爸,爸爸,我还要听你讲故事。”小玉说。
我哈哈大笑:“没问题,我想想,上一次讲到哪了?还真想不起来。”
“爸爸,你的记性真不好啊。”
“哦,我记得了,别着急,我慢慢跟你们讲,还是你太爷爷年轻时候的故事了。”
“记得当时,闹饥荒,我们老家,大部分人都往外面跑了,你太爷爷,当时也是去跟着大部队一块。”
“那,爸爸,大饥荒是什么样的啊。”
我想了想说:“大饥荒啊,庄稼种不出粮食,人哪有东西吃啊,人饿得不行了,拔起地上的草,树上的树叶就吃了,比牛羊吃的还干净,树皮也剥了吃了。”
“那大家为什么不去买吃的啊,让人家从外地运过来。”青温说。
我知道,这些孩子,离那个年代太远了,很难想象那是个什么景象,社会什么样。
“儿子,当时粮比金贵,而人都穷,怎么会吃的起?”
“那树也太可怜了,地光秃秃的,多难看啊。”小玉说。
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童言无忌:“然后,逃荒的第三天,你太爷爷实在饿的受不了了,晚上就自己偷摸出去,找吃的。”
“那太爷爷肯定是找到了,要是太爷爷饿死了,那怎么会有爸爸你呢?”青温说。
我接着说:“你爷爷,杵着棍子就往树林里走去,虽然没什么吃的,但是万一呢?找了一条鱼,就又能撑个两天。”
爷爷饿的连话都不想说了,在森林里走着,看着周围光秃秃的树干,心里的失望也多了几分。
但万一呢?找到一条鱼,一只兔子,一只老鼠,至少饿不死,再不济,找到一条喝,喝个水饱。
爷爷被绊倒了,他已经饿的连站起来动的力气都没有了,心里绝望无比,他再清楚不过,是被绳子绊倒了。
吃人,人饿急了什么都干的出来,易子而食,这是在旧社会闹饥荒再常见不过的事了。
爷爷两眼发黑,许久,不知道昏了多久,他在一条小河边醒了。
篝火响着噼里啪啦的脆响,食物诱人的香味,不断刺激着他的鼻腔,嘴里的唾液不断分泌着。
石头旁搁着两个烧饼,一只烧鸡,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抹嘴就把整只鸡吃的干干净净。
眼光又盯上一旁的烧饼,手抓上去,烫的双手不断的捯饬着:“好烫,好烫。”
他张开嘴,大嘴就咬了上去,咯嘣一声,牙齿都被磕掉一颗:“哎呦。”
爷爷张开手,低着头吐出这的掉牙:“真疼啊。”
不过他并没有因此不满,人家给了你食物,玩弄你,也没什么大不了。
爷爷捂了捂嘴,伸出手,把烧饼里夹着的硬物挑了出来,是一枚铜币。
“山鬼花钱?”爷爷见多识广,自然认得这是什么。
不过有得必有失,救了他一命,不知道要用什么来换。
后来,他也终是知道了,这是用他一家三代的的幸福,剥夺了自己子嗣的联系,反应己身。
这是没办法的,因果即是承负,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因果和承负,其实都是一个意思,佛家这个行为叫做因果,道教叫承负,不过因果这个词比较出名,人们才都以为这叫因果。
打个比方,一个人一声作恶,臭名远扬,但是他却活的快活,但他的子嗣却要背负着他的骂名。
你喜欢吃甜品,但吃了,你就要做好长胖的准备,满足了口腹之欲,却失去了一些你原本就拥有的。
山鬼,哪是个什么?其实也可见叫做山神,形象多为正大光明,未被玉帝封为正神之列,但仍然是个大法力者。
那怎么办呢?心生不满,作恶为妖?可以,但发泄心中不满,而败坏一身修为,实在不值得。
倒不如做个野神,散仙,即得到人们香火,又有充实自己的基础,何乐不为?
因为它代表了正气,山鬼花钱也应运而生,被当做装饰品,用于辟邪,驱鬼。
也被道士用为降妖除魔的载体,也可以称为法器,开光后,更可以放在家里镇宅。
不过,成为山鬼的门槛不高,也因此容易被一些小妖,山灵精怪充次。
“好了,故事讲的这里就完了。”
小玉高举小手兴奋的说:“爸爸,爸爸,那,太爷爷有没有把山鬼花钱给你啊。”
“傻孩子,这就当个故事听个就行了,好了,快去睡觉吧。”
“哦知道了。”小玉不太高兴,丧着脸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我看向还在一旁坐着的青温说:“你还在这干什么?快去睡吧,别明天早上起不来了。”
“爸爸,我不敢。”
“怎么了?”我问。
“晚上的风太大了,吹着玻璃都响,我不敢睡。”
我忍不住脸上抹起一丝微笑:“好了,先去睡吧,等一会,爸爸跟你一起睡,你就不害怕了。”
他立马应许,伸出手指说:“拉钩,不准骗人。”琇書網
我看着他这稚气十足的样子,伸出手说:“拉钩,爸爸骗你就是小狗。”
“嗯,拉钩,我先回屋了,你可得来啊。”
“知道了。”
看着这两个小家伙都回屋了,沈梦瑶忍不住笑骂道:“这个小鬼,也不小了,还黏着不放手。”
我自豪地说:“那是,也不看看谁当爹的。”
“贫嘴。”
“哥,那,山鬼花钱真的有吗?”潘化说。
我点了点头,从戒指里取出一枚,扔给潘化,他接过来后,捧在手心:“看,上面还有牙印呢。”
“这是自然。”
潘化请求着我说:“哥,我能带在身上,当护身符嘛?”
我连忙拒绝:“不行,这东西有讲究,你不能带,会克死你的,因为你五行所虚。”
五脏代表着五行,他有些失望:“这样啊,给,哥,还是给你吧。”
我说:“你还是给姬宁雨吧,她戴着,没问题,我不能戴,因为我身上煞气太重。”
“好吧,给你。”潘化把这东西递给了姬宁雨。
姬宁雨接过来,揣兜里后有些傲娇地说:“还不错,不丑,回头找个绳子穿过去,挂脖子上。”
我一拍大腿,站起身,看着趴在火炉跟懒洋洋的黑皮,也没管它:“阿梦,我去跟儿子一块睡了。”
“行吧,你也回去说说,男孩子,怎么能怕这怕那呢?”
“知道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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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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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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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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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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