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瑶怎么会不懂我这是什么意思:“坏蛋,吃过晌午饭就撑得没事。”
“嘿嘿,我这叫促进夫妻感情。”
“那你还不快帮帮忙?洗完碗,才有奖励哦。”
我立马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不就几个碗吗?”
我不屑地拿起碗三两下就刷的干干净净,沈梦瑶赞许道:“还是你刷的又干净,又不磨叽。”Χiυmъ.cοΜ
“那?”
“那。”
我冲过去抱起了她:“来吧,我的好妹妹。”
“看你这虎劲。”
“汪,汪汪,汪汪汪。”客厅大门被拱开,一只黑毛土狗咬着尾巴,吐着舌头,坐在地上,歪着脑袋看着我俩。
“快放我下来。”沈梦瑶说。
“哦。”我不情不愿地把她放下来。
沈梦瑶蹲下来,端过来一碗饭:“啾啾,黑皮,过来饿了吧,来吃饭吧。”
黑皮摇头晃脑地跑过来低头吃着碗里的饭,这只狗是我的两个孩子吵着闹着要养。
小孩子嘛,爱养小动物不稀奇,这狗很聪明啊,也不能说是很聪明,应该是说是个浪子,吃饱就往街上跑,什么时候玩饿了什么时候来家。
“这狗,出门两天了,也不知道回家,真不知道小雨和青青有多担心它。”沈梦瑶洗着手抱怨道。
“我都不用猜,过不了几个月街坊邻居又该抱着一窝小狗崽,说教喽。”
“那还能咋办?拴着它,它就会卖惨,让小孩放了它。”
“真是小孩啊,同情心就是多。”
“哎,都没心思了,你还有没有?”
我摇了摇头:“我也没了。”
我低头看着这只狗吃饱了,坐在地上,伸出舌头舔着自己嘴角的食物残渣,我气不打一处来,拎着它的后颈肉,带到家门口。
“出去玩吧,别又跟其他大狗打架,你说你一个小不点,没事总跟那些大狗较什么劲,一掐亏就回家,不都是你两个小主人照顾你?”我摸着它的脑袋教育道。
黑皮听不懂我什么意见,只是一个劲的舔着我的皮鞋,我讪笑道:“还真是个傻狗啊。”
我推了推它的屁股,实际上也应该是属于它的后背:“去玩吧,你没看你的小伙伴都等着你吗?”
黑皮站起身,就往狗群里跑去,和它的小伙伴们嬉戏着。
我笑着摇了摇头,背着手,就往院子里走去,我看了一眼,池塘里的草龟,半个身子没入水中,另外半个身子懒洋洋的趴在沙土上晒着太阳。
“这东西,又睡了一个星期,好歹我也是它的主人啊。”我只是唠叨了两句就进屋了。
这玩意快晚上才醒,没见过哪只乌龟外面炮火连天,震的大地都在颤抖,也没任何反应。
在家里待到下午三点,就驾车往范辛涛的风俗街去了。
我把车停到金碧辉煌,一个酒吧的名字,不过真的跟名字一模一样,装修的金碧辉煌。
“这呢,老弟,快过来吧,我差点都睡过去。”范辛涛伸着手,朝我招呼着。
“涛哥,我两点还瞧见你的车还停在家门口。”
“行吧,不说这个了,来,小弟,介绍个人给你认识认识。”范辛涛招呼过来一个男人,往我这走过来。
“大哥,有事吗?”他抬着头,不解的问。
范辛涛一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这个人你认识吗?”
他和我对视了一眼,他突然开口道:“是你?受气包?”
“你是?哦?你是,你是,倪秋?”
“是啊,好久不见啊,从初中毕业就没见过了,你跟以前变化不大啊。”倪秋伸出手说。
我同样伸出手,握住他的手:“十几年了,你倒是变的很多了,为什么我初中毕业就没见过你了?”
倪秋坐在沙发,拿起茶几上的一根烟抽了起来:“进去了。”
我有些纳闷:“进去了?为啥?”
他颇为后悔道:“以前,讲义气,为兄弟出头,他被打残废了,我脑袋一热,带着两个弟兄,堵住那人,把他砍死了。”
“难怪。”
倪秋缓缓说道:“然后,出了事,都把我供出来了,蹲了几年,出来后,就出些力工。”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他接着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没想到,这都是梦,醒了之后,家里一穷二白,那两年攒的钱也成了泡沫,就又混了老本行。”
“混社会啊。”
倪秋沉默了一下,掐灭了烟头说:“对,混了几年,没想到,以前个个称兄道弟的朋友,都翻脸不认人了,就想着来南方混混。”
毕竟,在学校,无非就是看你认的人多,才会吸引人聚在一起,而当你进去之后。
几年过去了,感情不说,本来就没多深,更是淡了,现在发现,你认的人都不跟你玩了,那还跟着你玩干什么?
你一有前科,二没钱,三你还没什么能够吸引人的地方。
说到底,就是他太玩感情了,有人的地方就是社会,而社会偏偏最不玩的就是感情了。
我对他说:“反正,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很尊敬你的,要是没有你,我初中都被人家当成傻逼欺负。”
倪秋忍不住笑道:“嗨,那有什么啊,你的威名,我还在里面的时候就听过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了,年轻的时候办的事,现在看来,怎么这么傻。
“两位兄弟,久别重逢,多说无益,来一杯?”范辛涛拿着酒瓶带着我们走进一个包厢说。
我皱着眉,头都开始疼了:“涛哥,昨天晚上喝那么多,还喝啊。”
“酒不就是饮料吗?渴了就喝?”范辛涛颇为装的说道。
我硬着头皮举着酒杯说:“还得感谢涛哥了。”
我心里一阵嘀咕着,照他这个喝法,不超过两年,就得肝硬化。
反正我就是客气一下,不打他的脸,喝多少,还不是我说的算啊。
“好,豪气,经理,来,给哥弄几个头牌,让兄弟们都开开眼!”范辛涛大手一挥,豪气万丈。
不多时,一个男人就领着一排美女走了进来,不得不说,种类繁多,无一例外,颜值颇高。
我打了个借口说:“那个涛哥,我先走了,孩子放学了。”
“真是败性,算了,你既然不想,那就走吧,我和我几个弟兄一起玩就行了。”
“好,我先走了。”我慌忙地逃出包厢里。
我听着包厢里的嬉笑声,我连忙逃离此地,我觉得,我今生都很难踏进这里了。
之后的日子,也就是往工地上上班,空暇时间,陪着孩子一起玩,要不然就去地里干活,或者当个工具人。
其实我并不乐意当工具人,还是张启明,一开始,是说拒绝别人,太不在乎别人的感受了,还有一方面,沈梦瑶也觉得都是朋友,帮帮忙也挺好。
于是我俩就一闲下来,就往王楠家或者李子涵家帮忙。
我看着这货,越看越不顺眼,都是娶媳妇的人了,还一大家子合住,王楠和他丈夫,他爸跟他后妈。
得,不管那么多了,反正都过去了,我沐浴在月光下,打着拳,拳风飒劲,带着衣袖都响起脆亮的声音,声音不大,不影响孩子的睡觉。
“你还不睡呢?”沈梦瑶揉着惺忪的睡眼说。
“你怎么醒了?”我收回架势转身问道。
“上厕所。”
“去吧。”
她意识朦胧的往院子里的厕所走去,我俩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你坚持了多久了?”沈梦瑶问。
我想了想说:“上次的万妖国回来了之后,就坚持了,除了实在没办法,否则每天晚上都这样。”
“嗯,……,都有什么啊?”
“万阶山,打正拳。”
万阶山,是山上的阶梯走一万阶,走到顶就折返回来,再走上去,正拳并不是常规的正拳,而是规规矩矩地把几套拳打下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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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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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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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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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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