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丈之内,不见其人影,只见枪影纵横,血花飞溅,当真是杀人如割草。
商秀珣加上随从五十多人,杀敌的效率还比不过赵恒的1/3。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当赵恒射出最后一支羽箭,将最后一名骑士射落马下,这场战斗彻底结束,敌军无一生还,我军无一伤亡。
就在此时,又听到一阵马蹄声传来,众人连忙再次小心戒备。
赵恒却是淡然一笑:“不必紧张,应该是柳宗道来了。”
果然,一会儿功夫,就见柳宗道带着五六百骑士赶了过来。
只是看到眼前的情况,柳宗道有些懵:“这?我是不是来晚了?咦,是赵将军来了,那没事了。”
看到赵恒的那一刻,柳宗道就彻底放心了。
与此同时,飞马牧场南面,寇仲一身黑袍黑甲,胯下一匹黑风马,手持一柄斩马刀,威风凛凛,霸气十足。
“老跋,上战场就得用长刀。我师父说过,只有战场之上,才能磨练出真正的杀人技。今天我们比一比,看看谁杀的多。四大寇有四个,你可别一个都没捞到。”
跋锋寒拔出刀剑,同样气势凛然:“那就好好比一比。”
寇仲叹了口气:“可惜小陵不在,要不然,咱们三个并肩作战,更加痛快。不过没关系,我要把他那份也替他完成。”
眼看着敌军进入攻击范围,寇仲扬起斩马刀,一声令下:“放箭!”
一时间,军阵中飞射出无数羽箭,朝着对面的敌军射杀过去……
飞马牧场东北面,秦琼和罗士信隐藏在一处山坡上,看着下方走到一半的瓦岗军,随手一挥,无数大大小小的石头顺着山坡滚落而下,紧接着便是密集的箭雨……
飞马牧场西面,虚行之骑马越众而出,朗声开口:“对面的铁勒人,我们家赵将军说了,若是外族胆敢进犯中原,杀无赦!不想死的,赶紧滚回你们老家去!”
对面的铁勒人显然并没有把虚行之的话放在心上,一个个挥舞着弯刀,朝着这边的军阵冲杀过来。
虚行之后撤几步,高举手中长剑:“陌刀阵,出击!”
八百名顶盔贯甲,手持巨大斩马刀的战士,迈着沉重有力、整齐划一的步子,一步一步朝着对面的骑兵挺近。
这些战士以步对骑,却都毫无惧意,一个个面容冷峻,眼含杀机,仿佛是一台台战争机器。
几十斤重的盔甲加上几十斤的斩马刀,丝毫没有影响他们的步伐,所有人的步伐都保持一致,不紧不慢,不疾不徐。
对面的铁勒骑士本来并没有把这奇怪的方阵放在眼里,甚至还想着一个冲锋,就能把他们彻底冲散。
可当那雪亮的斩马刀高高扬起,狠狠劈下,连人带马,一刀两断的时候,所有的骑士都慌了。
八百步兵,的对战数量更多的骑兵,本应该是以卵击石,自不量力。
可这一次,却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
雪亮的陌刀不断的高高扬起,重重落下,如同一排整齐的绞肉机,势如破竹,不讲道理,势必要把眼前的一切都劈成两半。xǐυmь.℃òm
地面上,人尸、马尸互相交错,弯刀盔甲掉落一地,血流成河,遍地血泥……
八百人的陌刀队,都是军中千里挑一的勇士,再加上批量制造的后天好手,甚至每五十人队的都伯,都是先天高手。
这样一支重金培养,装备精良的队伍,简直堪称豪华。
哪怕面对数倍于己的骑兵,他们也如砍瓜切菜一般轻松至极。
飞马牧场内部,三执事陶叔盛开口道:“眼下敌人大军将至,形势紧急,我们场主却还在外面。若是场主落入敌人手中,我们又当如何是好?我看还是抓紧派出人手,四处搜寻场主。”
大长老商震摇了摇头:“场主临走之前吩咐,若有强敌来犯,必须严防死守。不给敌人任何可乘之机。”
四执事吴兆汝也站了出来:“大长老,此一时,彼一时。眼下场主流落在外,敌人来势汹汹,切不可让场主置身险地啊!”
一时间,柳家、骆家建议听从场主安排,守好牧场。
陶家、吴家建议派出人马,四处寻找。
梁家、许家一言不发,隔岸观火。
商家大长老也是头大无比,忠奸难辨。
又争执了一番,众人纷纷散去。
陶叔盛和吴兆汝对视一眼,一同去了陶家。
一进家门,吴兆汝就有些着急:“老陶,这商震死活不开大门,我们该如何是好。若是不能够及时接应瓦岗寨的人,密公必然会以为我们有了二心。”
陶叔盛面色一沉:“今夜子时,你我两家派出人手,分别抢夺东西两门。我们不能再等了。那赵恒神出鬼没,谁知道他会不会来救商秀珣那丫头?”
提起这个名字,吴兆汝也是心惊胆寒:“你说,若是事后被赵恒知道,是我们算计了商秀珣,他会不会杀了我们?”
陶叔盛一脸不屑:“怕什么?这次有四大寇,有瓦岗军,还有铁勒人,三面围攻。就算是大宗师来了也没用。况且,那赵恒看中的,不过是飞马牧场中的战马,大不了到时候我们把商家的那部分战马,低价卖给他们一些。
那些真正的枭雄,又有几个会顾念儿女私情?如果他真的为了一个女人就和我们翻脸,那他也不足为惧了。”
吴兆汝点点头:“老陶你说的对,是我太小心了。”
等吴兆汝走后,陶叔盛回到里屋,朝着一处屏风恭敬行礼:“四公子。”
屏风后面走出一个身材挺拔,一脸傲气的年轻公子,淡淡的看了眼陶叔盛:“怎么?事情还没有办好吗?”
陶叔盛连忙把腰弯到了底:“四公子请放心,今夜子时,我们必会打开城门。”
“最好别让我失望!我们李家可不需要废物!”
傍晚,残阳如血,北风凌冽。
飞马牧场西面,南面,北面的战斗都结束了,各处的赵家军都在打扫着战场。
将敌人的尸体聚集在一起,搜刮完可用物资之后,一把火烧掉。
将己方士卒的尸体一一收拢,妥善安置,记录姓名,功绩。
医疗队忙碌不停,给受伤的士兵们治疗伤势。
后勤部的人,开始统计战损,统计缴获,统计每一个士兵所立下的功勋。
飞马牧场南边,寇仲和跋锋寒并排站立。
“老跋,这次可是你输了。这什么四大寇,除了那个曹应龙还算凑合,其余的都是废物。曹应龙可是死在了我手上。”
跋锋寒“哼”可一声:“可是,我杀了三个。”
“三个废物,也顶不过一个曹应龙。”
“我杀了三个。”
“我还杀了三十多个好手呢。”
“三十多个高手好手,也顶不过三大寇。”
“行行行,算你赢,行了吧。不就是一顿饭吗?老子还请得起。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老跋今天的确表现的很不错。回头遇到师父,我给你说说好话,让他老人家指点指点你。”
“多谢。”
“老跋,你今天怎么话这么少?”
“杀累了。”
“呦呵,这就不行了?你这耐力,有些差啊。”
“寇仲,你给我等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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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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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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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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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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