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怀疑,等新房子好了,用上地板砖,她会一天到晚拖地抹桌子。
听陈乐说起这事,母亲说:“算了吧,刘永福虽然不要脸了点,但也不是什么坏到透顶的人,她就是爱贪点小便宜。
这样搞,她名声坏了,我们家名声也坏了。”
母亲这话,属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也是农村大多数人的基本心态。
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父老乡亲,不是已经得罪死了,一般不会往死里得罪。
“妈,你要不去的话,我去找丁公安了!
她这种人,就是因为大家都知道她是个无赖,所以没什么大问题都容忍她,因此让她越来越嚣张。
她这么搞,明显就是在记恨我!
因为你们没有回来之前,她有一天又来借镰刀,被我给呛了一顿,这明显是她的报复!xǐυmь.℃òm
虽然我也不相信埋一只死猫会怎么样,但她这做法太恶心人了。
至于我们家得罪人,怕什么?
不说别的,就我的医术来说,以后传出去了,有的是人求着我们家!
敢得罪我们家,我还真不惯着她!
你去还是我去?”
“这……”
母亲顿时迟疑起来,想想陈乐的话,也是有道理的。
于是点头道:“好吧,我去找丁公安!”
其实农村人与人为善,从来不是因为淳朴!
毕竟穷山恶水出刁民,越是艰难的生存环境,就越是不可能淳朴。
只不过正经农村人,很少会主动惹事,凡事喜欢后退一步,所以才给人淳朴的假象。
本质上,只是为了团结周围的一切,一致对外。
母亲去找丁公安了,陈乐又来到自家房子后边,此时母亲口中的刘永福,正在和爷爷攀交情,企图蒙混过关。
不过爷爷也不是善茬,杵着撬棍抽着烟,一副你说我听,但你敢跑,就准备挨打的架势。
“爷爷,我妈已经去找丁公安了!”陈乐说道。
“陈盖匠,大家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真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
听到陈乐的话,刘永福终于正经了一回,不敢再耍无赖了。
爷爷抽着烟,淡淡的回应道:“刘永福,你自己说,你在我家借了多少次刀,更别说偷拿我家挂在屋外的东西!
因为你是个女人,我这老头子从来没跟你计较过!
刀没了,我自己拿铁去打!
反正年轻的时候,我给人打灶台,打砖头,修石磨,铁的工具多的是!
粮食没了,就当被耗子吃了,从来没说过你什么!
我对你百般容忍,换来了什么?
你在我家房子背后埋死猫,安的什么心?
死猫不入地,你不知道吗?
就算是我乖孙孙都知道的事,你这几十年活狗身上去了?
你家到我家也有差不多一公里的路程,你摸黑跑我家来埋死猫,你要没安什么坏心,你至于吗?
今天这事,你不给个交代没完!”
“陈盖匠,话不能这么说,我什么时候借刀没还了?
至于你家挂在外边的东西,我可没有拿,跟我没关系!
强盗那么多,谁知道谁拿去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没还,或者偷拿你家的东西了?”
刘永福不承认,打死都不承认!
她轻飘飘的忽略了埋死猫的事,根本不敢提起,生怕被陈乐的爷爷检查。
“爷爷,看来她是把我们家当傻子呢!
抓到强盗了,都来看强盗啊,我们陈家抓到一个强盗,就在我们陈家屋后!”
最后一句话,陈乐是双手捧着嘴,朝着四面八方喊的。
她看爷爷的意思,好像不想把事情搞大,所以只能自己代劳了。
刘永福顿时慌了,喝骂道:“你个死瘟女,好歹毒的心!
我家里还做着饭呢,我不和你们说了!”
以这个时代农村人,对强盗的敏感程度和态度。
刘永福也知道,只怕要不了五分钟,就有一大群人会围过来。
到时候,她的脸就全没了。
因此,她现在要赶紧走。
只要没被当场抓包,就算陈家人说出去,以她的厚脸皮,也是无所谓的。
话音刚落,她就急火火的提着小锄头要走人。
陈乐怎么会允许她跑掉,一阵风般冲到她前边,把她给挡住。
一面是陈家屋后的墙,一面是竹林池塘,前后两个出入口,现在都被陈乐和她爷爷挡住,刘永福无路可逃。
陈乐挡住她后,展开稚嫩的双臂,满脸笑容道:“老辈子,别说我这个小辈不给你面子!
你今天要是好好配合,大不了被围观一下,反正你也不是真的强盗。
大家都知道的,你就是不要脸了点,喜欢借东西不还而已!
你要是不配合,到时候我们领着公安去你家里抓人,也不知道你家附近那一大片人,会怎么传你,你全家还有没有脸继续住在那里!”
刘永福满脸焦急,回头看看抽着烟,拿着撬棍走来的陈乐爷爷,又看看眼前还比她矮,身体单薄的陈乐,心中有了计较。
“你个死瘟女给老子让开!”
刘永福朝着陈乐挥了一下小锄头,企图把陈乐逼退。
陈乐果断让开,不好在爷爷面前太过暴力。
不过刘永福高兴太早了!
她背后一阵凄厉的破空声响起,同时伴随着爷爷的喝骂:“格老子的,你还真敢朝我乖孙孙动手?”
爷爷手上的撬棍,带着呜呜的沉重风声,狠狠的砸了下来。
“嘭……”
皮肉被撞得闷响一声,刘永福一头扑倒在地,小锄头被惯性甩了出去,她凄厉的惨叫起来。
陈乐爷爷那一棍子,实实在在砸在她的肩膀上。
就算没用太大的力气,但撬棍的自重,还有本身是钢的材质,也足够让她喝一壶了。
这一棍,打得刘永福扑倒在地后,就开始嚎啕大哭。
凄厉的哭喊,顿时引来了循声而来的村民,还有陈乐的奶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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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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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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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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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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