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流行的是走亲戚自备米面。
虽然说吃的自带这个说法不好听,但能舍得自带吃的,也会去的亲戚家,自然是属于关系良好的亲戚。
不过就算是关系好的亲戚,距离稍微远一点,一般都是几年走一次,一次住久一些。
舟车劳顿,走一次不容易。
外公就是这样,每次来都会带上几十斤红薯粉来陈家。
红薯粉顾名思义,但不是红薯粉条,而是红薯淀粉,用来煮滑肉或者做臊子最好了!
陈乐家里也有红薯,却不舍得做粉。
地太少了,种的红薯人和猪都在吃,每一年都不够吃。
外公家在山里,那些土地虽然红薯产量不算高,但占据地理优势,山里没多少人家,所以只要舍得种,一年弄个三五万斤红薯,两万斤水稻没问题的。
除了喂猪喂牲口等,吃不完的怎么办,自然是做成红薯粉,甚至是自己做成红薯粉条。
红薯粉不但比较容易卖,而且也轻得多了,剩下的渣子也能喂牲口喂猪。
所以,他们家红薯粉很多,粮食也很多。
不管是在目前还是在往后几十年,千万不要看不起山里人。
山里人地广人稀,或许家里好多猪好多牛,比城里很多人都富裕,只不过是比城里人舍不得花钱。
只是山里走路都不方便,有些地方有摔下悬崖的风险。
目前是一个向往城市高楼大厦,向往地区平缓的时代。
当初陈乐母亲嫁给父亲,未尝没有这样的现实因素存在。
只能说,各有各的好,得不到就是最好的。
水稻收割完毕,也就暂时没什么事情了,谷草也不需要谁帮忙。
就陈乐父亲一个人,拿着一根三米长,两头削尖的竹竿,也就是所谓千担,半天就挑回来。
把稻草收起来捆扎成两个团,千担插进去,直接往家里挑就好了。
刚刚晒好的稻草,还不是金黄的,看起来底色是属于灰暗的青色,毕竟已经干了。
堆积在一起,经过时间的发酵,才会变得越来越黄。
晒干的稻草很轻,体积却不小。
就算是一亩地,最多跑三次,就能全挑回来。
一大早,第1捆稻草挑回来,母亲第一时间给陈乐换床铺。
现在还没有棕垫,更别说什么席梦思,都是用稻草。
把床上原本的清理出来,会发现很多灰。
如果是潮湿的屋子,底层可能都已经开始腐败了。
清理收拾干净,用抹布擦一下,就可以用新的来铺床。
陈乐正在晾晒,外公家拿来的块状豆粉,并不知道自家老妈,正在给自己换床下的稻草垫。
因此不管姨妈巾还是关于医生的证件,全被她给翻出来的。
姨妈巾没什么好说的,母亲假装没看到。
她本来还想着,这种女孩的私密事情,该找个时间和陈乐说说,万一陈乐不懂呢?
只不过,自从陈乐看出她三姨的毛病,母亲就没这念头了。
现在看到这东西,她只能在心里嘀咕一句:“原来已经长大了……”
而当她看到那四本证件的时候,这才真正惊讶了。
母亲知道陈乐会治病,因为现在已经在给她三姨熬药吃,而且外公也被她给扎针了。
至于扎针的具体感受,按照外公的说法,就是没什么。
他那胸闷的毛病,自觉不是什么大问题,也不是时刻都存在。
怀着好奇的心思,陈乐母亲翻开证件。
只有一点小学文化的母亲,看不懂证件上很多东西,比如什么保健局客卿。
也不懂,小孩子是不可能有这种证件的。
但她知道,这些应该是陈乐行医用的证件。
至于照片和本人不像,在陈乐母亲的眼里,那叫做照片拍得好看!
在她眼里,陈乐现在白白净净的,和照片上比起来还是很像的。
名字也是,那就更不可能错了。
外边,陈乐就听到母亲在叫自己,她赶紧跑进来问发生了什么。
接着,她就看到自己的床,如同被拆了一样,地上全是稻草,那显眼的姨妈巾也被放在了衣柜上,顿时有点窘迫。
不过还好,装作没看到就好了。
“乐乐,这个是你的证吧?
你怎么随手丢床上,买个保险柜来存放才对!”
所谓的买保险柜来存放,就和1,000万修皇宫一样,这是一个形象的说法。
在母亲眼里,这些证那可是实实在在的大钱,存放多严密都不为过。
一想到这些证代表的钱途,母亲就感觉着急。
陈乐随手拿过母亲手中,那本打开的证件,一边关上一边说:“哪里有那么夸张,别人拿去又没用!”
关上的时候,陈乐本能瞄了一眼,顿时察觉不对。
“陈悠然?”
她下意识念了出来,满脸疑惑。
母亲回应道:“咋了?”
“陈悠然?”
陈乐又疑问了一句,看向自己母亲。
母亲这才反应过来,抬手想给陈乐来一下,但最后还是给陈乐整理了一下发丝,满脸古怪的说:“你这孩子,自己念自己的名字干什么?”
“我不是叫陈乐吗?”陈乐下意识反问。
陈乐还想问系统,名字是不是搞错了。
她拿到这些证件之后,只看过那本国医特许证,那上边只有代号没有名字,陈乐一直没发现这个问题。
但母亲打开的这本可不是,上边是有姓名的。xǐυmь.℃òm
“你发什么疯呢,魔愣了吗?
你是叫陈乐呀?”
母亲万分不解,两人的思维根本不在一条平行线上。
陈乐疑惑的问:“妈,我是说我不是叫陈乐吗?为什么这上边写的是陈悠然?”
看这样子,好像母亲一点都不奇怪。
“你户口本上,本来就叫陈悠然,你忘了?”母亲奇怪的反问。
“呃……,我,不记得了!”
陈乐不知道说什么好,感觉有点古怪。
“当年给你上户口的时候,那个写户口本的是个文化人,是刚刚调来的高中生。
人家问你叫什么名字,我跟你爸商量好是叫陈乐,就是健康快乐的意思。
那个写户口本的说是个好名字,他刚刚出生的儿子也叫陈乐。
我跟你爸当时就感觉不好意思,这可是当面撞名了。
他是个文化人,我就让他给你取个名字。
他倒是挺客气的,推脱了一阵,在我一再坚持下,他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健康快乐,不愁吃穿,自然悠然自得,要不就叫悠然吧。
姑娘家用悠然,暗比幽兰,长大了一定漂漂亮亮的!
我跟你爸不懂,就觉得不愁吃穿很好,就同意了。
直到现在,我都还记得。
人家还真没给你取错名字,你还真就不愁吃穿了。”
“所以说,我户口本上,是陈悠然这三个字?”
“是啊,只是从小叫你乐乐,习惯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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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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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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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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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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