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钱已经放进地窖,想要看也很麻烦。
也可能是麻木了,或者琢磨着磨豆花来吃。
起来的时候,奶奶还在煮猪食,陈乐直接来到盆里泡发的黄豆面前。
首先给黄豆换水,顺带稍微洗一下,把有少量泥沙的黄豆淘干净,接着又打水冲洗石磨。
这石磨是爷爷自己做的,他本身就是这方面的匠人。
全部洗干净之后,把推拉的弯拱工具拿来,一头架在石磨的手柄孔里,把房梁上专门的绳子扯下,分成两股拴在后方两头手柄上。
手动推拉石磨是有技巧的,并不是蛮力就行。
这东西拉回来送出去,一直循环,让石磨旋转,不熟悉的人根本转不动,或者转起来很费劲。
等奶奶过来了,陈乐推石磨,奶奶添加水和黄豆,就开始磨。
添加黄豆算是有点技术含量,其中添加的水太多,等下豆浆一锅装不下。
如果添加的水太少,又会导致豆浆浓稠,甚至是黏住石磨,推起来很费劲。
而添加的黄豆多了,石磨可能还没全磨碎,就已经让黄豆掉落到周围的沟槽里边,那就浪费了。
石磨磨豆花虽然比较缓慢,但磨出来的豆花会更鲜甜,而且点出来的豆花会更多。
这不是说笑,也不是自我安慰,而是事实。
原因很简单!
用机器磨出来的豆浆,因为转速太快,所以会形成一定的高温。
而高温,会让豆浆的性质出现一些变化,再到烧开点成豆花,各方面就完全不一样了。
很多美食,一个细节的变化,就会导致味道大变,豆花也是一样的。
千万别觉得反正都要加热,一次性的加热和加热之后冷却又加热,那是两码子事。
等豆花磨出来,已经是八点左右,差不多磨了两个小时。
把磨出的两桶豆浆提到厨房,把专门过滤豆浆的密实白布拿出来洗干净。
然后又拿出一个专门过滤豆浆的工具,就是两根稍微弯曲的木头,做的一个十字架,大概一米多的长度。
十字架是活动的,可以收起来,就像两根靠在一起的棍子,这样好放置。
两根棍子中间,是一根穿透的钢筋,有一根钩子。
把钩子钩在厨房房梁垂落的一根铁钩上,把密实白布的四个角,拴在棍子四个角上,如此就形成了一个布兜。
布兜下边放一个大盆,把混合着豆渣的豆浆慢慢倒入布兜里边,然后持着棍子的两根角晃荡。
渐渐的,里边的豆浆全过滤出去,就形成一团球一样的豆渣!
加点水透几次,就成了纯粹的豆渣。
这些豆渣,到时候留着喂猪。
据说豆渣放点盐,做成饼的样子,放在灶台上烤着,烤出来的可以吃。
不过陈乐没有吃过,只是听奶奶这么说过。
这么一操作下来,已经是九点左右。
这时候,把豆浆倒入洗干净的大铁锅,就开始烧开。
烧开之后,豆浆会起很多泡沫,火太大甚至会爬出锅。
一直小火加工具搅动,到几乎没有了泡沫,就可以点豆花了。
陈乐家乡一般是用硫酸镁来点,也有用草木灰过滤的水,也有用卤水,也有用桔皮水,甚至还有用石膏点的。
其实说白了,就是用碱性的东西来点豆浆,豆浆里边的豆粉就会凝固。
会形成豆花还是豆腐,和点豆浆的东西有很大关系。
比如豆腐的话,一般都是用石膏来点。
一点点的慢慢来,豆浆的水就开始清澈,有些发黄。
而豆浆则全部凝固成大大小小的一团团,看起来就像是棉花,这就是豆花称呼的由来。
然后用密实的东西来压,顺带把多余的水倒掉。
大大小小的豆花压到一起,就成了一大块。
放置一下,用刀切开成一块块,再次烧开,细火慢熬一下。
熬得越久,豆花就越‘老’。
压得越狠,同样也会越老。
老和嫩是相对的,有些人喜欢吃轻轻一夹都可能破碎的。
有些人又喜欢,就算是夹一大块在筷子上抖动,都不会破碎的。
之后就是做酱料,这个各有爱好。
有些用油辣椒,加上葱姜蒜等。
有人用干的辣椒面,有人用生的辣椒,有人用干辣椒炒糊捣碎成的糊辣椒块。
其他佐料,则是看自己,要出味道,辣椒必不可少罢了。
这一通忙活下来,加上做饭,正好就是半天。
豆花非常下饭,吃豆花能吃到肚子胀痛,比吃肉还吃得饱。
因为吃豆花的原因,奶奶难得做了一顿纯粹的大米干饭,陈乐干了四大碗,爷爷奶奶也干了三大碗。
虽然最近生活开始变好,但身体亏空也大。
起码也要过个一两年,才会渐渐变成后世那种饭都吃不下的状态。
陈乐家三个人,一顿吃下的米,估计都有三斤多。
放到后世,一桌十个人,都不一定能吃这么多饭。
吃过午饭后,陈乐准备出去消消食,肚子都有点胀痛了。
作为医者,知道这样吃不好。
正所谓要想小儿安,三分饥和寒,中医并不推荐吃太饱。
不过,吃饱了是真的舒服。
不管那么多,真有问题给自己治好就行了。
何况偶尔这么一顿,出不了什么问题。
在陈乐家乡的地域,只要到了夏天,除了狂风暴雨,基本都是属于艳阳天。
春天则是白天太阳晚上夜雨,正所谓春雨绵绵,大多是这样。
秋天则是干燥,天天想让天下雨。ωωω.χΙυΜЬ.Cǒm
冬天则是阴雨绵绵,基本看不到几个晴天,地面很少有干的时候,偏偏地里又很干,那点水不能浸透土壤。
可以称得上,算是四季分明。
池塘很多,密集的地方几百米就有一口池塘,甚至好几口池塘连着,也就差那么几步路。
不知不觉,陈乐就朝着上辈子游泳的那些池塘而去。
池塘虽然多,但不是每一口都适合游泳。
有些水太深,有些水太浅,有些不够隐蔽,有些又太晒,这一点作为孩子是最清楚的。
当然,所谓的隐蔽只是相对而言。
其实从成年人的角度看,用脚后跟想,都知道如果孩子去游泳了,那多半在哪几个池塘里。
所以真要逮人的话,一逮一个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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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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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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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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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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