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周府查案的范启筠坐着马车来到镇上。
经过江记粮铺的时候刚好看到江箬和萧承瑾。
范启筠看到萧承瑾的那一瞬间,脑中灵光一闪。
别人不知道内情,这位爷应该会知道。
于是,他对着赶车的衙役喊道:“停车。”
“是,大人,”衙役应声后,赶紧勒住缰绳。
范启筠踩着马凳下了马车,快步进了江记粮铺,“爷,下官有点‘小事’想要请教。”
萧承瑾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当即停下脚步。
他转过身子看着范启筠,调侃道:“有什么事尽管问,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是来调查江云瑶的死因吧!
江箬莞尔一笑,“范大人,咱们上楼谈吧!”
二楼房间。
范启筠呷一口茶水,神秘兮兮的问道:“不知萧夫人知不知道、那位的死因?”
江箬明白范启筠的意思,直接把江云瑶的死因全盘托出。
“据我们所知,江云瑶在江祁年离开后,就拿着周府的奴仆们泄愤。”
“她临死之前,用马鞭将周家小公子打的遍体鳞伤。”
“周泽轩回府看到后,被气的失去理智,失手将她......掐死了。”
范启筠听完后,只感觉一阵头皮发麻。
这一个比一个狠啊!
算了,回去后就如实将这些消息写到信中,他江祁年爱信不信。
周泽轩死了,周家人也都跑了,爱咋咋地。
事情打探清楚,范启筠也没有多待。
他起身拱手道:“下官在此谢过萧夫人、萧爷。”
“范大人不必多礼。”
三人一起下楼出了粮铺。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冲出一个骂骂咧咧的男子。
“范大人,草民要状告‘周扒皮’。”
此人正是买下周家府邸的郑姓男子。
他在看到范启筠的那一刻,当即跪在地上。
“大人,周扒皮骗了草民,他把一座凶宅卖给草民,求大人为草民做主。”
郑姓男子说完后,恨恨的想:这下好了,彻底砸手里了。
如果是别人死在周府他是不怕,那可是丞相府的大小姐。
万一江丞相派人来报仇,倒霉的是他们郑家啊!
范启筠闻言,气不打一处来。
别说周家这样的人家,就是你府里也死过人吧!
他神色严肃,对着跪在地上的郑姓男子道:“你买下周府府邸,是你情我愿的买卖,不存在欺骗。”
“而且,周家人已经连夜跑路了。”
“此事,休要再提。”
郑姓男子闻言,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地上。
范启筠没有理会郑姓男子,对着江箬二人拱了拱手,“下官先行回府衙,告辞!”
江箬二人点了点头,目送范启筠坐着马车离去。
住在某处小院中的沈妍,在听说关于自己的闲言碎语后,当即怒了。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毒害江云瑶,她不顾周安硕的伤势,抱着他在大街上“溜达”一圈,顺便将那晚发生的事情抖搂出去。
至此,吃瓜群众算是彻底了解周家“作死”之路。
要说周府那名送信的仆从也挺惨的。
去京城送信的功夫,周府就没了。
江箬和萧承瑾回到粮铺二楼后,把一个木匣子和名单递给暗二。
“咱们买下的这些良田中,有一些是‘周扒皮’用强制手段,低价从百姓手中买来的,咱们把中间的差价给人家补上。”
“按照名单上的数额补偿就行。”江箬说着,对着萧承瑾勾唇一笑。
“是,主子。”暗二抱着木匣子,颠颠的离去。
“箬箬,再过段时间就是中秋节,咱们要不要把姑姑和岳父大人接过来一起赏月。”萧承瑾说着,殷勤的给江箬斟上茶水。
江箬闻言,笑眯眯的道:“人月两团圆,必须给接过来。”
也不知道老头和姑姑进展的怎么样了?
对了,不出意外,江祁年会在中秋节之前抵达京城。
有热闹可以看喽!
晟州。
南宫逸回晟州的途中,没有感觉到一丝疲惫。
想起江祁年在霁州的惨样子,就像个傻子似的大笑几声。
几名跟着护送粮食的男子看着有些不太“正常”的东家,也不敢问、也不敢说。
途中,南宫逸入住客栈的时候,又和江祁年意外相遇。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南宫逸知道自己身边有萧承瑾的暗卫,也不惧怕江祁年。
当场跳着脚的和江祁年大吵了一架。琇書網
气急败坏的江祁年为了维持风度,直接离开,选择另一家客栈住下。
“大获全胜”的南宫府,彻底扬眉吐气了。
一行人快马加鞭的赶回南宫府后,南宫逸顿时成了家里的“香饽饽”。
此刻,南宫逸像个二大爷似的瞧着二郎腿,“夫人,去给夫君沏壶好茶。”
穆婉歌和南宫老夫人对视一眼,兀自低笑出声。
如此嘚瑟,莫不是去霁州的路上捡银子了。
穆婉歌掩唇轻咳一声,不紧不慢的起身,摆出一副端庄贤淑的姿态,“是,夫君。”
南宫逸看着“贤惠”的媳妇,得意的哈哈大笑几声。
你们想知道霁州的事情,就得讨好我、巴结着我。
南宫老头望着得意洋洋的好大儿,就知道他此番去霁州发生“大好事”了。
于是,南宫老头和颜悦色的对着南宫逸“嘘寒问暖”。
“儿砸,这次、去霁州没遇到什么土匪、劫匪的吧?”
南宫逸得意的笑容僵在唇角:“.......”
爹,您眼神是不是有问题?
您看儿子的状态和上次遇到土匪的状态一样吗?
遇到土匪那次是哭着回来的,儿子这次可是笑着回来的。
想到此,南宫逸傲娇的道:“爹,儿子这次去霁州顺利的很。”
“而且,还发生了许多您意想不到的事情。”
南宫老头嘿嘿一笑,“儿砸,快给爹说说,箬箬那孩子在霁州的情况。”
穆婉歌端着托盘走上前,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容道:“夫君,请喝茶。”
“夫人辛苦了。”
南宫逸:嗨,还是自家媳妇好。
穆婉歌:呵呵~我一点不辛苦,这是咱家丫鬟沏的茶。
南宫逸呷了一口茶,不紧不慢的道出江箬在霁州的情况......
几人得知江箬在霁州不缺吃不缺喝,也就放下心来。
南宫逸忽然想起,家里人还不知道萧承瑾醒来的事情。
“萧承瑾那个狗男人已经醒了,和咱家箬箬感情好着呢!”
几人闻言,不敢置信的道:“你说的是真的?”
萧承瑾离开晟州的时候还没反应,到了霁州,竟然醒了。
嗯,看来、霁州也是一块“风水宝地”。
南宫逸看着几人怀疑的眼神,气呼呼的道:“骗你们是小狗。”
“不仅如此,儿子还遇到去霁州赈灾的江祁年......”
南宫逸说到这儿,端起茶杯喝了几口茶水,故意卖起了关子。
在南宫老夫人和穆婉歌的“甜言蜜语”攻击下,南宫逸傲娇不过三秒,就把江祁年在霁州的遭遇给秃噜了一个遍。
开心之余,穆婉歌当即表示:“夫君,此番去霁州你辛苦了,我亲自下厨做几个小菜,你陪咱爹小酌几杯。”
这一刻,南宫家的人像是出了积压多年的恶气。
箬箬已成家,与江祁年那个狗东西也断绝父女关系。
以后,再也没有瓜葛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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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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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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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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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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