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芝哥哥,”林兰扶他到一旁坐下,又问道:“你怎么样?还好吧?”林芝之前始终未曾开口,这时才笑道:“我没事。林兰,你怎么来了?天启学府选拔在即,虽然你肯定能选上,可你也得好好准备才是啊。”林兰见他淡笑自若,她心里却一阵难受,林芝如今处境惨淡,他却还在关心着她,林兰不禁双眼一酸,道:“林芝哥哥,我……”林芝见她这愁苦模样,为她拭泪安慰道:“你看你这么大的人怎么还哭了?你不用担心我,我现在学铸剑,以我的天赋我相信一定能成为一名铸剑大师,嘿嘿……说不定以后你还会用上我铸的剑嘞!”林兰听他这逗笑话,她不觉转啼为笑,道:“会的,一定会的。”
一连数日林芝静下心来学习铸剑,在一名老师傅的教导下,他已学了六七成,足见其天资聪颖非常人可比。一日林芝独自坐在砂山之巅,看着初升的朝阳,不禁令他心生万千感触。从前他林芝正如这初升的朝阳,是林家的希望,未来造化无限,可如今却只能在这山里打铁,真是往事不堪回首,今朝只笑梦觉。“林芝哥哥,原来你在这里。”林芝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心里又喜又愤,他动也不动,只道:“张萱儿,你还来这里干什么?”张萱缓缓走近,也学他蹲下坐着,才小心看向他,道:“林芝哥哥,你看你还是习惯叫我‘萱儿’,我就知道你不会忘记我。”林芝听罢不悦起身,冷道:“只是习惯一时改不过来而已,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林芝哥哥,”张萱起身从背后搂住他,又道:“萱儿从未变过心,你要明白萱儿的苦心啊。”“什么苦心?”林芝抹下她的手,边道:“那日说得清清楚楚,断得干干净净,你我现在殊途异路,从此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以后不要再来林家,我也不想再见到你。”张萱见他如此决绝,她伫立良久终是忍下心离去。只待张萱离开,林芝才舒了一气,似脱力般坐落地上,想着:“这是最好的结果。”
如此又是几日,林芝铸剑技艺臻至精湛,林半山来剑壁探视他很是欣慰,便拿出一本册子交给他,道:“芝儿,这本册子是铸剑精要,为父希望你精心摸索,最后试着将这册子上的神兵炎日铸出,所需材料我已给你备齐。”林芝听此不觉满心感戴,他没想到他义父林半山没有因为他是废人而嫌弃他,反而想尽各种办法栽培他,他只道:“义父放心,孩儿定会潜心学习。”待林半山离去,林芝便迫不及待翻看了铸剑精要,他却有些疑惑,随即来到铸剑室,问林海道:“海伯伯,我有个疑惑。”“什么啊?你说。”林芝犹豫道:“海伯伯,刚才义父将这铸剑精要给我,让我精心学习,试着铸造这把神兵炎日,可是,海伯伯你的铸造技艺远超过我,这铸造神兵的任务应该您来完成才是,可……“话未说完,林海笑着打断,道:“铸剑技艺固然重要,还有一些要考虑的事情,况且,这是族长的意思,我不便揣测,兴许是他想考验栽培你小子呢。”林芝听罢觉得有理,不再多想离去,到了往日的砂山处,想要继续学习铸剑精要。“……铸剑需要三者,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天时者阴晴时令,地利者铸石剑炉,人和者属性合和……”林芝看了一会不由想:“没想到铸剑也有这么多学问。”随即不觉昏昏沉沉,竟迷糊着睡了过去。
“咳,不好!睡过头了,又该挨海伯伯骂了。”林芝只觉一阵凉意,忽然醒来只见日将西垂,不知睡了多久,忽听闻附近响动。“谁?谁在哪儿?”林芝只觉附近有人,走近一看,一人正自顾自修炼。“我叫苏石,没打扰你睡觉吧?”苏石收了两仪刀,他忽然想起前些日子公子所说的话“这两仪刀一阴一阳,也需要用阴阳的灵力来驾驭。你说之前炼化不了这两仪刀,就是这个原因,这阴刀需用火属灵力驾驭,阳刀则用水属灵力,过几天我带你去收集五属灵气。”正当苏石出神之际,林芝已将他打量一番,不由疑色问道:“不管你是谁,赶紧离开这里,这里是林家的山林。”苏石淡笑走近,道:“怎么?如果我不走,你想怎么样?”林芝看此人嘲弄意味,他忍了又忍,他知道自己现在常人一个,想跟武修动手,那吃亏的只能是自己,不觉语气低了几分,又道:“不知前辈在此何干,只是此地是我林家地盘,前辈恐不便过多停留,若是我林家寻人来此,只会给前辈徒生苦恼。”苏石听了这话,表面上客客气气实则柔中藏刀,他笑笑道:“我不走你能奈我何?哎呀,听闻林家的废物天才林芝在这后山铸剑,”苏石别样眼光瞅了瞅他,又道:“小子,你该不会就是那个废物吧?那个被张家退亲的废物?”
林芝堂堂热血男儿,哪里经得住苏石这番言语刺激?他愤愤道:“尊你一声前辈,你还得寸进尺了?敢在我林家地盘生事,你当真以为我林芝怕了你不成?”苏石听这话笑意更浓,只道:“吆,你还真是那个废物啊?你说,你这种废物能活下来也算是个奇迹了,可你还不珍惜这喘息的机会,哎吆吆真是奇了个怪,世人不好命长啊?”“你!”林芝实在忍无可忍,他突身上前狠辣出手想要教训这个可恶的人,奈何他修为全失,丹田被毁,根本碰都碰不着苏石,苏石就这样左闪右躲甚是自如,如此几次竟像是调戏一般,林芝感受到一股浓重的羞辱感,内心压抑许久的愤怨决堤奔流,他不觉怒嚎而出,心里想定要此人付出代价,就是这全力一扑,苏石当即闪开,林芝正好扑了个空,直直坠落到苏石身后的悬崖下。
“喂,你这样玩儿他好么?”苏石从崖边收回目光笑顾唐泠,道:“二姐放心,这小子命硬着呢,走了,我们回去。”
林芝自悬崖跌落,修为全失的他自觉不妙,内心突然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不甘与遗憾,见着周遭景象呼啸而过,他缓缓闭眼,想着:“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好吧,希望下辈子别再活得这么窝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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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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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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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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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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