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没想到你逃了出来。”众人一听这话齐刷刷望向那女子,女子缓缓走近直接入了法阵,边道:“想我堂堂灵族竟被你困了多年,今日定要讨个说法。”原来此女与那毒皇有旧仇,众人心里不由欢喜,又见毒皇颜色稍改,定是毒皇对此女有些忌惮,众人士气不觉大振。只忽然安静片刻,没有一人出言,一时间气场冷到极点,下一刻女子忽然化为一条巨蟒,与道衍,声闻一齐出手,众人只见毒皇分出四柄毒刃,分别是伤、痹、缚、腐四柄齐齐攻向巨蟒,又分出两柄毒刃与道衍和声闻缠斗,只剩下两柄毒刃护在毒皇周围,四柄毒刃围攻那巨蟒,可奈何巨蟒皮糙肉厚,一时间竟难伤其微毫,两方缠斗难解难分。“沈舠姑娘,这可是大好机会啊。”沈舠听了却没有出手的意思,仍是站着不动,有一属下斥责那人,道:“呸!什么馊主意,那剩下两柄游、离二刃诡毒非常,你怎么不上?还想害我家主上?”毒皇与他们交手,却一直忌惮着未曾出手的沈舠,见她片刻没有动静,他便加紧了攻势想要一举拿下对手。沈舠一直在等待机会,只这时刻到来她心中一喜,随即合眼使出了强力一击,众人只觉一阵可怖的压抑感渐渐蔓延,熟料下一刻毒皇吐出一口老血,竟是受了伤,值此时刻那巨蟒一个扫尾将毒皇拍出数丈,阵法当即停止,众人悬着的心可算是安稳下来。xǐυmь.℃òm
“你,”毒皇颤巍巍起身,又道:“女娃娃,没想到是你!”众人一听这话有些疑惑,这沈舠修为高深却一直没有示以真容,毒皇又怎的认识她?那巨蟒也还去化形,仍就是那个娇艳的女子,他们几人见毒皇已深受重伤便再不打算出手,毒皇顾自笑笑道:“女娃娃本事如此大,亏老夫往日还妄想收你为徒,当真是,愚昧,至极啊。”沈舠见众人投来奇怪颜色,冷道:“前辈严重了。”那蛇女见众人抱伤在身,但毒皇受伤更重,她不觉舒了一气,恹恹道:“罢了,你的下场不会好的,本座也懒得出手了。”此话一出众人还未回神,那女子早已不见踪影。众人与毒皇斗了数个时辰,终究是不枉此行,此刻他们各有各的盘算。值此时刻,众人都消耗巨大甚至抱伤在身,但他们都放松警惕,毒皇对他们来说不再是威胁。“大家都知道,控物术修行者虽然霸道强横,甚至能以一己之力对抗多人,但也有致命的一点,修行者本身极为脆弱。”毒皇听罢略无畏惧,竟自笑道:“那又如何?你们以为能得尝所愿吗?”这话一出众人正不解间,又有一人来至跟前,道:“你竟然为了一己之私而耽误大业,你难道忘却了黍离之恨吗?”“不,”毒皇看向那人竟带着几分凄楚,他道:“我从没忘过,我怠慢大业,而招致此祸是我的错,但我只想,救回他而已,况且你真的以为,你所说的大业还有实现的时候吗?”众人尚未恢复实力,看着他二人你言我语虽然心中憋屈,但他们能察觉到这后来的人实力也不小。“罢了,你好自为之吧,希望你能成功。”
正自说话间,毒皇身后不知何时升上一口冰棺,毒皇激出阵眼所藏之物,旁若无人地安放到冰棺上。原来噬灵阵所吸灵气都注到了此物上,那东西不是其他,正是闻人未此行要找的轮生镜,当然在场有不少人都是冲着它来的。众人见轮生镜出现自然难压欣喜,只是毒皇虽然身受重伤,但他们仍然是有所忌惮而不敢争先上前。众人正自踌躇不定间,忽然又出现两人当即就夺走了轮生镜,那二人不是其他,正是欧阳明月和皇甫昶,他二人早早就在远处候望机会。“什么人?放下它!”众人见他轻而易举就从毒皇手中夺得轮生镜,他们内心不由暗自追责一翻。“你二人是什么人?我们大家辛苦这半日,你们倒来坐收渔利?你当我们是吃素的吗?”毒皇见轮生镜被夺竟也无力追回,怕真是受伤太重而有心无力,欧阳明月听罢不仅不惧,反倒接过轮生镜在手走着,笑笑道:“这里不乏有前辈高人,但我想诸位恐怕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不然方才也不会这般犹豫不决。既然你们不愿意收下,那晚辈就替你们收着咯,告辞。”众人见她二人想走便团团围住,而声闻与道衍二人无意于此也就不予理会,沈舠倒是有些兴趣,只这时刻苏石刚好撞见这一幕,他见毒皇受伤,众人与那欧阳明月二人团团围住,也猜了个七八分。“若呆子?道衍前辈?沈舠姑娘?布达拉?这……石青,你怎么样?”苏石见毒皇奄奄一息,他快步上前俯身探查伤势。若缺与道衍见了虽不明白苏石为何与毒皇相识,他们二人却也不多过问,布达拉见此情景也只说了句“阿弥陀佛”便跟随声闻而去。
“小心,”苏石听得石青嘀咕不清,便又仔细听来,他道:“小心你亲近之人。小友,我们也算有缘分,今日我便……将此身三百年毒功渡给你,也算是,对得起昔日影主救拔,之恩了。”众人正被那轮生镜吸引,等他们回过神来却见着毒皇竟将毕生毒功渡给了一个毛头小子,他们顿时又气又妒。“喂!小子,你又是哪儿冒出来的?”“哼,管他是哪儿出来的,绝不能让他带走毒刃九重,各位同修一起截杀这厮,之后再共享毒九。”众人都是心怀鬼胎哪里会愿意跟他人分享这毒功?当然在这一声倡议之下,他们自然也多了些底气。“我看你们谁敢!”众人一听这话都畏葸不前,之前几番大战他们都见识过沈舠的厉害,现在听她呵止心里都顾虑起来。苏石看了看沈舠,虽然此女总是带着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不过他不明白这沈舠究竟是敌是友,他看向身前奄奄一息的石青,问道:“前辈,可是她伤了你?”石青听罢长舒一气,对他而言这一口气似乎等得太久太久,沉默数息才道:“不重要了。小友,那么多年我一直在做一件事,可是今日,终究是……功败垂成。其实,我不止一次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可我只想他回来,回来再叫我一声弟弟。或许我这样的想法……太过奢侈,”毒皇侧首看向沈舠,后者见此不觉两眉微颦,他道:“姑娘,老夫想请你帮个忙。”苏石投去目光,沈舠只应答一声,随后只见毒皇渐渐展露笑颜,两目如有喜色,毒皇就这样安详的走了。真可谓:
圣朝旧部恨难除,肝胆经催义气孤。
可叹经营三百代,一朝意气付空无。
虽然苏石只与毒皇有过数面之缘,根本谈不上有多深的交情,可就是那么短暂的时间里,苏石感受到石青为人应是良善的,只不过他有太多秘密这才显得有些与众不同甚至孤僻邪异罢了。“哈哈,大家一起上,这小子才是地字初阶的修为,根本承受不了毒功,待会儿等他爆了体那岂不是白白浪费吗?”众人一听这话在理胆量不觉又大了几分,况且这毒刃九重可是控物术中极品功法,还有那一身毒功任谁也不能不心动。果然被那些人说中,苏石下一刻只觉四肢百骸中灵气爆涨,如同要将他撕裂一般,他五官六感也渐渐迷糊混乱起来,只听得沈舠那一句催促。“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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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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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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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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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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