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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先生,真的抱歉,您女儿失踪是在川省,你应该在川省那边报警,据我所知,她是在当地的村子失踪的,那就应该到当地的城镇报警,那边寻找起来也更加方便些,你还是让那边的警察协助寻找吧。”
“找了,可是没找到啊。”在女儿失踪的第一时间,他就不远千里跑到川省去,和当地的警察,在当地足足寻找了半年,可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陈先生,哎,你女儿失踪也已经一年了,还是在山里失踪的,很可能已经……”
陈浩文紧紧咬着牙,一双眼睛不知何时早就通红,他哪能不知道,女儿很可能早就已经死了,但他不能让女儿不明不白地死啊。
好好的一个女儿,怀揣着满腔热情,从城里去乡下支教,才去了三个月,怎么就没了。
尤其是在收到今天早上那封信的时候,陈浩文实在是不甘心,最终还是跑来了警察局。
想了想,他缓缓将手里的东西拿出来。
“同志,你看看这个,这是我今天收到的,我女儿,乔乔很可能不是失踪,而是被人害死了,必须得再次调查啊。”
警察拿过来一看,这似乎是一封信,还是一封仿佛小学生用铅笔写出来的信。
没有署名,只是说陈浩文的女儿,乔乔在一年前,根本不是自己进山里失踪,而是被人害死的,还说让陈浩文除非带着警察,否则永远不要进小沟村,不然很可能会没命,因为恶魔还在。
警察微微蹙眉,但还是摇了摇头,“陈先生,一封没有地址,没有署名的信,证明不了什么,如果是有亲眼见到的证人,或许还能行。”
最终,陈浩文从警察局回家了。
偌大的房子,除了他外,空荡荡的,再也没有以前乔乔还在时的欢声笑语。
陈浩文坐在椅子上,缓缓将一旁的抽屉拉开,拿出了另外一张纸。
仔细看的话,就知道,这纸上的字迹,和陈浩文刚刚拿给警察看的是同一个人。
只是这纸上的内容,却更加地触目惊心。
“……那天,所有的爷爷,叔叔伯伯,哥哥……他们都对着哭泣喊救命的乔乔老师笑,他们朝着乔乔老师围了上去,像是大嘴,张开了口,满是锋利的牙齿,那天,所有的奶奶,婶婶姨姨……她们都坐在家门口看着,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这事和他们没关系。”
“和乔乔老师玩捉迷藏的我们,藏在了被打开了一条缝的地窖里,通过地窖的缝隙,我看到乔乔老师对着我们摇头,让我们不要出去。”
“……再后来,乔乔老师没了声音,听说,她进山里,失踪了。”
“他们跟警察叔叔说,乔乔老师进山里失踪了,说,我们村子的小学,又没有老师了,希望上面能重新派来新的支教老师。”
“可是我希望新的支教老师,不要来,不要来……”
“陈伯伯,你不要来。”
“这是恶魔所在村落。”
陈浩文看着纸上稚嫩的字,拿着纸的双手,颤抖着。
滴答,滴答。
一滴滴血泪从他的眼眶流了下来。
陈浩文的眼睛里充满了无限的恨意。
他隐约能猜到写这封信的人是谁,但他不能将这人暴露出来。
可是,如果这纸上的内容是真的,那乔乔她,是遭受了怎样的屈辱而残忍的对待。
乔乔,我放在心尖尖上的女儿啊,那些恶魔,怎么敢,怎么敢!
可是时隔一年,他这个做父亲的,却没办法为女儿讨一份公道,甚至连她如今尸首在哪里都不知道。
陈浩文的思绪回到了以前……
陈浩文是大学教授,到了三十来岁的时候,才和妻子相亲结婚的。
但他对于妻子是很爱的,也是很喜欢的。
两人结婚没多久就有了孩子。
陈浩文以为他们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即将开始。
可是,妻子却在生产的时候遇上了羊水栓塞,医生只救得下刚刚出生的女儿,却没办法救回他的妻子。
陈浩文悲痛不已,恨不得当场就和妻子一起去了。
可是,抱着怀里刚刚出生的,软软的,那么小的女儿,陈浩文知道,他不能。
撑着办完了妻子的后事,陈浩文开始了独自一人带着女儿生活的日子。
他给女儿起名叫陈乔乔,那是以前和妻子一起讨论的,女儿的名字。
之后的二十几年里,陈浩文一直将乔乔教育得很好。
乔乔出落得亭亭玉立,三观正,是个热情活泼开朗,善良的好姑娘。
一年多前,乔乔大学毕业后,她做出了一个决定,打算到山区支教当老师。
但是他不是很同意,但乔乔是这样说服他的。
“爸爸,我知道你肯定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你,我保证,我就只去三年,三年后,我就回来城里陪你。”
“爸爸,我太知道读书的重要性了,教育,知识,读书,真的很重要,它是山区孩子走出大山唯一的出路,也是他们知道这个世界,塑造好的世界观,人生观,唯一的途径。”Χiυmъ.cοΜ
“爸爸,我想去帮助他们,帮助他们获取知识,走出贫困的大山。”
“我知道我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但哪怕是用三年的时间,能改变一个小孩未来的人生道路,给他们带来更加光明的前途和未来,那我觉得是值得的,我也是愿意的。”
“爸爸,你就让我去吧,我保证会经常和你联系的。”
“就三年,我会尽快回来的。”
女儿一腔热情,满怀梦想,陈浩文又怎么舍得去打破女儿的梦想呢。
于是他答应了。
之后,乔乔就被分配到川省偏远的山区去支教,那里常常手机没有信号。
原本答应好的每天手机联系,也越来越少,但在偶尔的联系里,陈浩文还是知道,虽然在山区生活很辛苦,但乔乔还是开心的,尤其是在讲山区孩子的可爱之时。
就这样,眨眼间,乔乔支教三个月了。
就在陈浩文快要放下心的时候,忽然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说是乔乔进山,失踪了。
陈浩文难以置信,不远千里奔赴到川省山区和警察们一起寻找,在那里足足待了半年。
可是乔乔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再也找不回来了。
所有人都告诉他,乔乔应该是进山,遇到了意外,人可能已经没了。
可陈浩文不愿意相信。
半年后,陈浩文虽然离开了那个村落,回到了城里,但他对女儿的失踪,还是耿耿于怀。
他也不愿意相信女儿会就这么失踪,甚至是意外死在山里。
那是陈浩文不能接受的。
没有人知道,这一年来,陈浩文有多么地痛苦。
可就在他慢慢要接受女儿的意外死亡时,他忽然就收到了这样一封匿名的信。
告知了他被害的真相。
此时的陈浩文,恨不得手拿屠刀,将那些恶魔一个个斩下。
他的心里,是满腔滔天的恨意,可是他该怎么做呢,该怎么做呢。
没有证据,没有证人,警察根本不会受理,不会去抓人。
如果法律和正义无法审判恶魔,那他……
陈浩文的目光看向了厨房的刀。
就在这时,凭空中一张黑色的车票,缓缓地飘到了他的面前。
待看清楚上面的字时,陈浩文眼睛骤然睁大,随即一把将车票抓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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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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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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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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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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