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软愣愣地看着不断凑近放大的俊脸,没有动作。
霍行舟的唇瓣在几乎要贴上夏软唇瓣时便停下来,夏软甚至可以感觉到洒在她脸上的温热紊乱的呼吸。
“殿下,该睡了。”
说完之后,他的脑袋又与怀里人拉开了距离,胳膊依旧占有欲满满地圈着她的腰。
夏软反应过来,脸红了几分。
她刚才以为霍行舟要亲她。
最离谱的是,她好像并不想躲开。
现在甚至还有一点失落。
真是疯了。
“你--”
“殿下,怎么了?”
“没什么,我要睡了。”
夏软飞快地朝着霍行舟的薄唇看了一眼,随后马上闭上了眼睛,脑袋埋在了他胸膛前的布料上。
霍行舟的神色晦暗,嘴角扯出了一个弧度。
他的殿下,也是想被他亲的。
殿下好乖。
让他,愈发痴迷。
……
天气越来越冷了,哪怕在霍行舟的精心照顾下,夏软还是病倒了。
太医已经来过府上了。
那日任务失败后,779只最开始抱怨了男主几句,随后就下线了。
夏软也已经习惯了霍行舟对她的照顾,大多数时候她都愿意满足霍行舟的要求。
有时候,夏软会觉得她和霍行舟之间怪怪的,好像有些暧昧。
但是霍行舟又在她有所怀疑的时候与她拉开距离,没有任何逾越,只是晚上仍然会抱着她睡觉。
他也依旧会有,身体反应。
霍行舟对她应该还是奴隶对主人的忠心,而不是她猜测的男女感情。
太医开的药太苦,她不愿意喝,霍行舟就会跪在她的床边求她喝。
“你不必再说了,哪怕不服药,我的身体也会痊愈。”
在霍行舟面前,夏软有时候会忘记自称“本殿下”,兴许是和他相处太过舒适,让她下意识就不愿再说些拉远彼此距离的话。m.xiumb.com
霍行舟倒是一口一个“奴”的,从来没在她面前自称过“我”。
他好像只要在她面前,就会做一个卑微忠诚的奴隶伺候她。
只是当两人独处时,尤其他夜里搂着她睡觉的时候,气质有时也不像白日里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卑弱,而是强势。
对她好像有一种占有欲和掌控欲,睡觉时将她紧紧圈着,只能待在他给的范围内,她根本不可能夜里独自下床。
“殿下,不喝药怎会痊愈?我买了蜜饯,您喝完--”
“我不想喝,本殿下不想喝了!”
夏软皱着眉扭过头,不高兴地将药碗拿起放在了桌子的另一端。
“殿下若是不喝药,奴夜里便不会为殿下暖床,也不会抱--”
夏软看向霍行舟,又一次被他“威胁”了,他总拿这事“威胁”她让她喝药。
“那便让侍卫替本殿下暖床,侍卫也会抱着本殿下睡觉。”
霍行舟倏地冷了脸,随后看着夏软的神色又意识到什么似的,缓了脸色,语气依旧温柔,“是奴说错话了。殿下只要喝了药,让奴做什么都可以。”
夏软被霍行舟刚才的冷脸吓到了。他本就长得凶,眉眼凌厉,俊脸上有一道疤,眉宇间刚才又带了戾气,好似下一秒就要狠狠地欺负她似的。
她慌了一瞬,下一刻见霍行舟依旧是那副温柔沉稳的神情,心里松了口气,接过他递过来的药碗,一鼓作气将碗里的药喝得一干二净。
霍行舟接过碗放在了桌子上,最后跪在夏软的腿边,垂眸盯着地面,情绪全被遮掩。
“殿下以后莫要再说找其他人为您暖床的话,殿下有奴就够了,奴也只有殿下。”
殿下再乖一些吧,奴会发疯的。
会想将府里的侍卫和暗卫全部杀了。
全都杀了。
侍女也要死,老管家也要死。
都该死。
这些打扰他和她的人,都该死。
霍行舟的呼吸粗重,眼底闪过一丝猩红,心头的暴戾几乎压抑不住。
她刚才说的那话是要将他逼疯吗?
其他男子上她的榻为她暖床。
抱着她睡。
也会管不住自己……
……
夏软本能地感觉到霍行舟的情绪好像不太好,让她不安。
她伸手揉了揉霍行舟的发顶,“霍行舟,今日我想出府去街上转转,你要去吗?”
霍行舟没有马上回答,过了四五秒钟,等自己的情绪平稳后,视线才从地上落到了夏软澄澈干净的漂亮眸子上,语气温和,“奴想跟着殿下。”
……
夏软和霍行舟没有坐马车,只是步行,有暗卫跟着。
夏软戴了面纱,霍行舟戴了面具。
两人去了永阳城中比较繁华的大街上。
夏软买了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霍行舟帮她拿着。
最后两人去了这条街上最为出名的糕点铺子,买了些好吃的糕点。
在回去的路上,夏软看到街边有一处算命的摊子。
地上坐着一位古稀之年的男子。
他衣着简陋,寒冬只穿了一件并不算厚的青灰色外袍。
夏软打算在这里算上一卦。
老者说她会顺顺利利的,会有贵人相助。
夏软心里虽然知道算卦大都是会讲些好听的,但心里还是开心。
哪怕她知道自己并不会顺利,在这个小世界的结局只会是被毒死。
末了,老者问她还算不算姻缘,说他算姻缘最准。
夏软拒绝了,她没心思去想这些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也快离开这个小世界了。
她来这个小世界已经很多天了,接下来的新任务很有可能就是让霍行舟进冷水池中泡着了。
等霍行舟被夏宛书带走不久后,她也就该服毒药离开小世界了。
夏软多付了些银两站起身打算离开时,站在一旁一直沉默的霍行舟突然说话了。
他说的是她和他的生辰八字,要让坐在地上的老者算两人的姻缘。
他说的时候没有看她。
夏软愣愣地看着霍行舟,他的意思是……
……
算的结果自然是姻缘无戏,相克,非死即伤。
霍行舟的脸色难看得厉害,朝着地上的老者抬起了手……
夏软马上意识到霍行舟这是要用内力伤人,“住手!”
霍行舟看向夏软,神色柔和了一瞬,只是手还是没有放下。
夏软只得上前抓住了霍行舟的另一只手,语气着急,低声说道,“别伤他,你说的生辰八字不对。”
霍行舟说的是原主的生辰八字,不是她的。
她没有记忆,她也不知道自己真实的生辰八字。
这老者算的也没错,原主确实和男主没有好的姻缘。
霍行舟薄唇微抿,收回了手,眸中情绪难辨。
“我们走吧。”夏软拉着他,离开了摊位。
霍行舟任由夏软牵着他的手,一直沉默。
夏软也没有说话,她心里有一个念头浮现--
霍行舟为何要算她与他的姻缘。
这是不是代表,霍行舟喜欢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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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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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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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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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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