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着身子乖乖睡觉的夏软好像一只小奶猫。

  沈玦双膝跪在地上,轻轻拿起夏软的小手,与她十指相扣。

  这是他贪恋沉迷的温度与触觉。

  沈玦松开手,转而抓着她的指尖放在唇边,轻柔地吻了吻。

  随后,他又低头用脸轻轻蹭了蹭夏软的手背。

  很舒服,也很满足。

  要是他的软软能主动摸摸他的脸就好了。

  沈玦站起身,坐在床边,低头看着夏软的小脸。

  他的软软很漂亮,眉眼精致,脸蛋小小的,肤色白皙,有如上等的羊脂玉。

  他格外喜欢她的眼睛,尤其是当她专心地看着他时。

  那双眼睛里全都是他自己,再也没有别人。

  还有那小巧的红唇。

  他从不觉得自己的名字好听,甚至有些抵触自己的名字。

  可是当他的名字被她软糯的声音喊出来时,却让他心里很是欣喜。

  连带着他也慢慢喜欢上了自己的名字。

  哪怕他并不想同他的父亲一样姓沈,哪怕他的“玦”字寓意并不好。

  如同噩梦般的“沈玦”二字,陪伴了他二十六年。

  现如今竟也因为他的软软逐渐可以被接受了。

  他那死掉的母亲知道之后,肯定会失望的吧。

  “玦”,指有缺口的玉佩。

  他的存在,在他的母亲眼中,当如此字。

  是她的人生污点,是代替那个男人接受她惩罚的人,是可以被虐待谩骂的人,是可以被她关进地下室遗忘了一天又一天的人……

  可是有了夏软,他却觉得自己可以变成完整的玉佩。

  她是来“修补”他的。

  沈玦屏住呼吸,慢慢俯身,脸颊与夏软的脸颊贴在一起,温热的触觉让他的心跳如雷鸣般。

  好喜欢。

  沈玦停留了十几秒,缓缓离开夏软的脸颊,目光落在了她的唇瓣上。

  夏软睡得很熟,红润的唇瓣微张,露出一条细小的唇缝。

  沈玦的喉结滚动,死死地盯着夏软的唇。

  唇缝里可以看到贝齿,以及一点红的娇嫩的小舌。

  肯定是极软。

  又带着湿热。

  如果使力,会不会把她咬痛。

  沈玦的呼吸乱了节奏,内心的渴望越来越压抑不住,目光痴迷又偏执。

  真想狠狠地亲她,把她亲醒。

  让小舌无处隐藏,只能攀附于他的。

  沈玦偏开视线,看向他的身下。

  反应很明显。

  暴露了他的欲。

  他露出一个苦笑,眸色晦暗得厉害--

  他的软软,是唯一勾起他的念想的人。wWW.ΧìǔΜЬ.CǒΜ

  或者说,他厌烦所有的一切,包括人类,包括他自己。

  更别说对其他人有欲念,也更别说喜欢上别人了。

  夏软是他唯一喜欢的人。

  他喜欢她,很喜欢很喜欢,无关他的病。

  或许真的要主动配合医生治病了。

  他想要给夏软一个健康的自己,最起码不要让她以后害怕他。

  所以这次去国外,也是抱了这个心思的,先去看医生怎么评价他现如今的状态。

  这么多年,他的症状一直都未缓解,只是他伪装的很好罢了。

  究其原因,大部分是因为他并不配合治疗。

  他有软软了,是该试着改变了。

  沈玦再次俯身,在夏软的额头虔诚地亲吻了一下,没有带任何欲念。

  他把夏软的手放进被子里,掖了掖被角。

  沈玦起身,来到床尾,看着夏软露在被子外的脚。

  夏软的脚很小,白嫩。许是不见光的原因,特别白皙,仿佛轻轻碰一下就会落下红色的痕迹。

  他与她第一天搭戏时,她的脚底便踩在了他的脚面上。

  紧密相贴。

  至今他还记着当时的触感与内心涌起的澎湃满足感。

  沈玦又跪下来,手指圈住了夏软的脚踝。

  她的脚踝太细了,他的大拇指和食指轻而易举就能圈住。

  凸起的两侧脚踝骨很是明显。

  沈玦亲了亲那块骨头。他的软软太瘦了,以后一定要监督她多多吃饭,把她喂胖。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她的脚踝,如果使些力气,会断掉的吧。

  断掉了就不会离开他了。

  沈玦闭上眼睛,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他会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的。

  如果他伤了夏软,会让他生不如死。

  情绪平稳后,沈玦睁开眼睛,轻轻抚摸夏软的脚面和脚底。

  不放过每一处。

  许是有些痒,夏软的脚动了动,人并没有醒。

  沈玦停下动作,又坐回了床边。

  他期待夏软醒来,又害怕她醒来。

  如果她醒了,他就会对她做一切他想做的事情,再也不需要忍受。

  但是她会恨他吧,或许再也不会理他了。

  这不是他想要的。

  不只是身体,她的心,她的全部,他都想要。

  也必须得到。

  他的“救赎”既然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就再也没有逃脱的可能了。

  他的软软并没醒。他有些失落,又有些释然与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他可真是一个矛盾的变态啊。

  沈砚站起身,拉平被子,把夏软露在外面的脚也全部盖上了。

  天气有些凉了。

  他又回到床头处,站在床边看着夏软。

  看了许久,舍不得移开目光。

  好想把她占为己有。

  独占。

  藏起来,关起来,锁起来。

  软软,别给我这样的机会。

  倘若被我找到了这样的机会……

  他该回去了,明早就要离开酒店了。

  不急,来日方长。

  他和她,有的是时间。

  他等得起。

  沈砚离开了夏软的酒店房间,重新关上了两个房间中间的洞。

  柜子回到原处,谁也不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

  除了他。

  回到房间的沈玦毫无困意,血液甚至有种兴奋沸腾的错觉。

  他最后终究是进了浴室,待了许久许久。

  凌晨四点钟,沈玦终于上床休息了。

  早上八点半,夏软醒了,她觉得自己睡了好久,好像还做了梦,只是记不清了。

  打开手机,点开了沈玦给她发的微信消息,原来沈玦早上七点钟就已经离开酒店了。

  “沈玦,一路顺风。”

  夏软把这句话发过去,便放下了手机。

  她穿袜子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脚踝有一点红,像是被抓过一样。

  可能是被碰到了吧,以后要小心些。

  夏软没放在心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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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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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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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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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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