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脸色不好,易忠海也意识到了什么,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
“舅舅,今天那几个人是你找来的?”易军黑着脸看看易忠海。
易忠海摸了摸鼻子,“我不说了嘛,之前那姑娘有四个哥哥,他们早就想找后院那老太太报仇了。”
易军有点怀疑,“是你怂恿他们来砸了她的屋子?”
“怎么可能,我就是告诉他们老太太被放回来了。”易忠海一脸的委屈,“你舅舅我是那样的人吗?”
他说的话易军是一个字都不带信的,无奈事儿都成这样了,大义灭亲这事儿易军也做不出来的。
他瞪了一眼易忠海,“舅舅,这种事儿少干,容易给人留把柄,知道不。”
“行,都听你的,谁叫你是咱们家老大呢。”易忠海谄媚地站起身来给他捏肩膀,“你说啥就是啥,你让舅舅往东舅舅绝不往西。”
易军一把拍掉他的手,“你等着吧,等会公安肯定要来的。”
话音刚落,就有人敲门。
易忠海诧异地看了易军一眼,
“真是神了,公安来得这么快?”他嘟囔着就去开门。
一开门,高局长的大脸盘子就在门口等着他。
“哟,老高,这么晚了你还没下班?”易忠海搓搓手,“人民公仆啊。”
高局长一脸的幽怨,“要不是你们院儿这么多事,我现在已经在被窝里了。”
易忠海干笑一声让开道,“你进来说?”
“行吧”高局长直接就进了屋。xǐυmь.℃òm
看屋外面一群人看着,易忠海也就没关门。
“老易,我这次来呢有三件事儿”高局长开门见山,“第一件事儿就是你们院何雨柱的事儿。”
易忠海点点头,“你说,我听着呢。”
“何雨柱的伤不打紧了,今天我们把他从医院接出来了。”高局长掏出文件递给他,“你看看。”
易忠海接过文件看了看,“三十年?还行,没拉去打靶已经是他占了便宜了。”
高局长在包里扒拉扒拉又掏出另外一张,“这是你们院儿那贾梗的,这个严重点儿,医生说他精神不正常,现在已经移送到精神病科了。”
易忠海挠挠头,“精神病科?”
“嗯,精神病科,医生说他的情况很差,还有暴力倾向。”高局长双手接过易军递过来的水杯,“估计他得在里面待几年。”
“才几年?又是绑架又是敌特的,你们判这么轻?”易忠海有点不满意。
高局长喝了口水,“怎么可能,他病好了就要移交给我们的。至于绑架案的从犯,已经收押了。”
易忠海点点头,“行,我知道了,还有呢?”
“第三件事儿就是你们院聋老太太说你喊人来打砸她的屋子,让我来给她主持公道。”高局长的语气幽幽的,眼神也看向了易忠海。
易忠海一脸淡定,丝毫不慌,“老高,你去院里打听打听,我是那种人嘛,你知道今儿来的人是谁不?”
看高局长不应声,易忠海自顾自往下说,“今儿来寻她晦气的是那姑娘的家人,人家是苦主。”
他顿了顿,“怎么能说是我怂恿的呢,他们本来就有仇不是。”
高局长自个也是干刑侦的,心里也清楚易忠海说的话有水分,
但是聋老太太做的事儿太让人作呕了,所以他也没拆穿易忠海。
“行吧,我会去找他们的,打砸也是违法的。”高局长言语暗示了易忠海一句就起身要走。
“老高,水还没喝完呢。”易忠海拿起水杯朝他喊了一句。
高局长摆了摆手,“不喝了,我得回家躺着,为了你们院的事儿,我几天没睡好觉了都。”
高局长走了,易忠海直接就把他留下的文件给了阎埠贵。
“老阎,你给大家读读,让大家也看看违法犯罪会有什么下场。”
阎埠贵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文件,“解成,搬个凳子来。”
站在阎解成搬过来的凳子上,阎埠贵声情并茂地把两份文件都读完了。
“三大爷,没了?”张婶儿还有点遗憾,“好几张纸呢,你是不是有些没读啊?”
阎埠贵有点心虚,文件上面有些专业术语又长又拗口,他也是简化再简化了读给院里人听的。
心虚归心虚,阎埠贵面上一脸镇定,“要不你自己来看?”
张婶儿一下子没了脾气,毕竟没文化是她的痛脚。
“行了,知道处理结果就行了,明儿你们还要去上班呢,散了吧,啊。”
易忠海出了声,院里人一个个打着哈欠就回家了。
眼见着院里人都走了,阎埠贵一脸羡慕地看看易忠海,“老易,你还不去上班啊?”
易忠海摇摇头,“不去,我又升不了官了,实验车间现在没活干,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他这副凡尔赛的样子,阎埠贵看得更羡慕了
越想越酸,阎埠贵干脆就不想了,反正自个已经抱上大腿了。
后院聋老太太家
听着中院没了动静,聋老太太在屋里气得直跳脚,
她在屋里等了快一个钟头了,就等着公安领易忠海来服软。
结果事情就这样轻飘飘过去了?
聋老太太坐在地上,有点失望,
看着破败不堪的屋子,最近几个月的事儿在她脑海里就像走马灯一样地又重新转了一遍。
想着今天在公安局看到的傻柱那灰暗的眼神,聋老太太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三十年呐,这柱子能撑过去吗?
她说不出现在自个是什么心情。
要说伤心吧,确实伤心,毕竟她是真把傻柱当亲孙子的。
要说庆幸吧,她也确实有点庆幸,毕竟傻柱全认下来了,她还是院里的老太太,没准再挨个一年两年的,院里人就会忘了这事儿呢。
“柱子,别怪我,我要是进去了,怕是就出不来了。”聋老太太自言自语地嘟囔着,“就当咱们扯平了吧。”
在她看来,傻柱把罪全揽下来是最合理的,三十年之后,那不又是一条好汉嘛。
况且之前她替傻柱扛了一次,这次也该轮到傻柱替她扛了。
聋老太太满足地裹紧了身上的毯子,还是自由的感觉好啊。
不知不觉她就睡着了,
在她的梦里,
她还是院里的老祖宗,人人都恭恭敬敬地捧着她,
一大妈天天变着花样讨好她,易忠海哭着喊着要给她养老,
至于易军,则是被她踹回了乡下。
无奈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一个大耳刮子把她的梦直接击碎,
聋老太太愤怒地睁开眼睛,何大清提着鞋拔子就站在她面前。
“何大清?”聋老太太捂着脸,“你怎么突然回四九城?还有,你竟然敢打我?”
何大清也不说话,抬手直接就是一鞋拔子抽在她另外一边脸上。
聋老太太慌了,手脚并用往外爬,“来人呐,何大清要杀人了。”
最先赶过来的是永远活跃在吃瓜第一线的阎埠贵。
看到何大清,阎埠贵愣住了,“老何?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何大清脸上缓和了一点儿,想笑又笑不出来,
他哑着嗓子跟阎埠贵打招呼,“老阎,我今儿早上到的,一下火车我就直奔这儿来了。”
看他一身狼狈不堪的样子,阎埠贵心里也有数了。
“老何,雨水给门上了锁,钥匙她给了我和老易一人一把,我去给你拿?”
何大清抹了把脸,“老阎,钥匙不急,你先告诉我,柱子那事儿判了没?多少年?”
看他双眼发青,一副萎靡的样子,阎埠贵就有点支支吾吾的。
何大清双腿发软,连声音都有点儿发颤,“老阎,难不成是...”
阎埠贵赶忙摆手“老何,你别多想,柱子判了三十年。”
何大清松了口气,三十年总比人直接没了好。
看他还要动手抽老太太,阎埠贵想了想还是拦住了他,
“老何,你别给她打出事儿来。到时候赖上你,你们老何家可就两代人毁她手上了。”
何大清倒是听进了劝,但是又不甘心就这么算了,又抽了几鞋拔子这才跟着阎埠贵去拿钥匙。
阎家人起得都早,三大妈正打着哈欠在那熬粥呢,就看到阎埠贵带了个人进屋。
仔细一看,她的反应和阎埠贵如出一辙,“老何?你啥时候回来的?”
阎埠贵摆摆手,“老何今早到的,你去把雨水留的钥匙拿过来。”
三大妈扭头就去拿钥匙了。
阎埠贵给何大清打了盆水,又拿了条毛巾,
“老何,你先擦擦,待会儿你就搁我屋先歇歇,我让解放去喊雨水回来。”
何大清接过毛巾,“老阎,雨水去哪了??”
阎埠贵挠挠头,“老何啊,这孩子没娘,说来话长,你先洗洗吧,等你洗完了我再慢慢跟你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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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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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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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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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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