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歌咬牙切齿的从牙缝儿中挤出这么三个字。
马不停蹄地跑到义庄将慕容白请过来的严霆浩额角的热汗还没来得及擦,听到自家大人叫自己的名字,急忙跑了过来。
“大人,您找卑职?”
林清歌一把将其拉到旁边,低声质问道:
“你不是向本官保证,不会告诉第三个人吗?”
感受到自家大人怒火的严霆浩挠着脑袋想了想,“大人您是说慕容仵作吗?
可是慕容仵也不是外人啊!
更何况,慕容仵作懂医术,能够医治大人您的隐疾,省得大人您再流血。”
“呵~
本官还得谢谢你是不是?”
拴q了的林清歌皮笑肉不笑的说完,心中早已将严廷浩neng死了好几十回。
胡老爷夫妇在一旁看着,林清歌不好发作。
她恶狠狠地剜了那脸上还带着点儿小骄傲的傻狍子一眼,招呼着慕容白往里边走。
往里面走的功夫,慕容白朝林清歌善意的笑了笑,“大人,在下这里有一副治疗痔瘻的偏方。
倘若大人需要的话,在下愿意亲自为大人熬药,绝对不额外收大人一文钱。”
“慕容仵作的好意,本官心领了。
若是本官需要,自会向慕容仵作你开口。”
二人说话的功夫,已经走到了胡府的内院。
而映入眼帘的待客大厅此刻红彤彤一片,好像是某个大型命案的案发现场。
傻呵呵跟进来的严霆浩当即两腿发软,身子摇摇欲坠。
在他即将晕倒之际,林清歌十分‘善意’的把他搀扶到了门口,然后抬腿一脚将他狠狠踹出了门外。
另一边,慕容白走近了查看一番,笃定地说了两个字:
“猪血。”
“又是猪血?”
林清歌来回摩挲着下巴,喃喃自语道:
“看样子,这应该是一起连环杀人案。”
“连环杀人案?”
慕容白走过来附和着微微颔首,“两起案子确实相似,但是凶手每杀一个人都要用到这么多的猪血,着实让人有些匪夷所思。”
“猪血虽然常见,可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使用这么大量的猪血,一定有迹可循。”
说到这儿,林清歌又快步走回门口,抬脚踹了踹瘫坐在地的严霆浩。
“严捕快,你现在立马去县上的集市或者肉摊询问一下,最近是否有人购置了大量的猪血?”
严霆浩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好的大人,卑、卑职这就去问!”
回到胡府大厅,林清歌二人在管家的带领下,来到胡府小姐的闺房。
推开门,虽然陈设不同,但摆在门口的依旧是一双被齐齐割断的脚。
躯干笔直地躺在不远处的地上,死不瞑目的头颅被摆放在了屋中央的桌子上。
同时,床上有两截被割下来一分为二的舌头。
“果然是连环杀人案,凶手与杀害琼花楼彩云的凶手应该为同一个人。”
林清歌边说边避开地上的血迹到屋中查看,慕容白则对尸体进行检查。
“死者胸前的伤口与彩云身上的伤口基本一致,且同为一刀毙命。
另外,昨晚将彩云的尸体拉回义庄后,在下对彩云的尸体又进行了复查。
发现其虽然没有被凌辱的痕迹,但鼻腔内残留有少量的白色粉末。
经过在下的仔细辨别,确定那白色粉末应该是一种比较粗劣的蒙汗药。
而这死去的女子鼻腔内也残留有少量的白色粉末,虽然这里没有辨别的工具,但据在下的推断,应该是同一种蒙汗药。”
“蒙汗药?”
难怪一点痛呼声都没有,原来是被下了蒙汗药……”
说到这儿,林清歌的视线被梳妆台上的一个精致瓷瓶所吸引。
“咦,奇怪,这款香膏怎么与彩云房中的一模一样?”
林清歌掏出手帕,隔着手帕将那盛着香膏的精致瓷瓶举起来,放在自己鼻子下边闻了闻。
“不止外包装,里面香膏的香气也如出一辙,应该出自同一位匠人之手。”
听了林清歌的话,慕容白唇角微微勾起,“看样子,林大人你不仅善于断案,对这女子所用的香膏也颇有研究?”
听出对方话中调侃之意的林清歌朝天翻了个白眼儿,没好气儿的说:
“别把本官跟你们这些单身大龄男子相提并论。
本官可是有家室的人,闲时自是要陪夫人逛逛街,挑选一些胭脂水粉的。
而正所谓‘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香膏之妙岂是你们这种连亲都没成的毛头小子能够了解的?”
一通数落下来,林清歌顿觉通体舒坦。
慕容白也不恼,依旧是一副嘴角噙笑的模样,“在下在这方面确实没有林大人你了解的多。
不过——
区区一个再平常不过的香膏,即便两个死者用同一款也不足为奇吧?”
“啧,说你不懂,你还喘上了。
香膏的味道分很多种,这一款香膏香气清雅别致,用在这久居深闺的胡家小姐身上正合适,但用在琼花楼的彩云身上就有些格格不入了。”
“兴许是那彩云就喜欢这一款,私下里留着用呢?”
瞥了眼跟自己抬杠的妖孽,林清歌突然有些明白这妖孽为何长着一副让人趋之若鹜的皮囊,却单身至今了。
林清歌直接用手帕将那罐香膏包好揣入袖中,然后大步走出了房间。
路上,林清歌通过管家了解到胡府的大体情况。
这胡府虽没有徐员外那么财大气粗,但也算是昌州县的富户,之前慈善拍卖会的时候也有慷慨解囊。www.xiumb.com
胡老爷夫妇感情甚好,膝下育有一儿一女。
儿子前两日随商队去了外地,女儿一直养在身边。
胡老爷夫妇对女儿胡心蕊疼爱有加,说是如珠如宝也不为过。
胡心蕊已经二八芳龄,却依旧待字闺中。
为了能将爱女留在身边,胡老爷夫妇甚至想为爱女寻一位上门女婿。
恰巧女儿在一次庙会中结识了一位落魄书生。
虽然私相授受是大忌,无奈爱女喜欢,而且那书生看着模样也算老实。
最主要的是那书生无父无母孑然一身,家中没有公婆要侍奉,也没有兄弟姐妹要接济,实乃上门女婿的不二人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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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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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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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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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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