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回过神的徐员外笑道:
“林大人不愧是人中豪杰,不仅才高八斗,喝起酒来竟也这般的爽快!”
“身为大夏儿郎,哪儿有不喝酒的?”
林清歌十分爷们儿的用手背在嘴角擦了一把,又为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话说,林景行确实不胜酒力,但她林清歌可是千杯不醉!
想当初,她获得全省公安特警大比武冠军,庆功宴上全警局的兄弟挨个向她敬酒,她愣是连身子都没晃一下!
所以就今天这上不得台面的阵仗,她还真没放在眼里!
倘若不是她眼下的这具身体实在太过孱弱,她非得把这几个糟老头子喝到桌子下面不成!
所以酒过三巡,林清歌率先放下了酒杯。
“林大人,可是这酒水不合大人您的口味?”
听到徐员外的询问,林清歌连连摇头,“非也非也,这聚宝斋的酒水堪比那九天之上的玉露琼浆。
无奈家中夫人在本官出门前耳提面命,酒水伤身,切莫贪杯。”
林清歌的话一说完,在场众人纷纷大笑起来:
“哈哈哈,没想到像林大人这般的青年才俊居然是个耙耳朵?”
“林大人,你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让一个整日困于后宅的婆娘给拿捏住呢?”
严霆浩听了,不赞同的小声嘀咕道:
“听媳妇的话有什么不对?
我爹无论在外面多威风,回家还不是老实得像只鹌鹑,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
这时,徐员外站出来打圆场,“林大人还年轻,经历的太少,尚不知女子的美妙之处……”
徐员外别有深意的说完,拍了拍手。
很快,就有两名身材曼妙的女子走了进来。
见林清歌的目光驻留在两名女子的身上,徐员外笑了笑:
“林大人初来昌州县,在下担心衙门简陋,就特意为林大人您寻了两名善于打理内宅的女子。
这是她们二人的卖身契,还望林大人您收好。”
说罢,徐员外从怀中掏出两张薄纸,放在了桌上。
“桃红、柳绿,见过大人!”
两位娇滴滴的美人儿低头行礼,露出半截白皙纤细的脖颈,微敞的衣襟随着俯身的动作隐约可见深深的沟壑……
此般美景看得林清歌一女的都险些没吹出一声口哨。
大概明白对方葫芦里卖着什么药的林清歌不留痕迹地伸手将二人的卖身契收入袖中,嘴上夸赞道:
“正所谓‘桃红柳绿簇春华,燕语莺啼尽日佳’,真是好名字啊!”
见林清歌收了卖身契,徐员外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灿烂,“佳人再美,也不及林大人您文采的十分之一!
林大人您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告知我等,哪怕倾尽家产,我等也会鼎力支持!”
“徐员外您这么说,本官还真有一事相求!”
“何事林大人您但说无妨!”
“是这样的,本官膝下有一子,名为林子墨,今年四岁,刚好到了启蒙的年纪。
但本官初到昌州县,人生地不熟,不知上哪里能为犬子寻得一位品德学识俱佳的夫子?”
林清歌原本打算将小娃娃送去学堂,但放着现成的资源不用是傻子。
大锅饭哪儿有一对一开小灶香啊?
坐于林清歌对面的一位乡绅开口道:
“回林大人,夫子的话,在下还真知道一位附近十里八县极为有名的。
据说这位夫子曾是当朝太子的启蒙恩师,后来因其老母病重,遂请辞回乡。
不过这夫子性情极为古怪,倘若未入其眼,纵使带再厚的拜师礼,都会被其扫地出门!”
“太子的启蒙恩师?”
林清歌当即来了精神,记下了那位夫子的住址后,朝那位乡绅道了谢。
菜过五味之后。
徐员外朝一旁的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当即端上一分量十足的锦盒。
“这是我等的一片小小心意,还望林大人您笑纳!”
“徐员外您实在是太客气了!”
林清歌嘴上说着客套话,与徐员外心照不宣地互相颔首,然后让臭着张脸的严霆浩将那锦盒接过来。
离开聚宝斋时,徐员外还贴心的准备了两辆马车。
一辆载着桃红柳绿两位美人儿,一辆载着林清歌和严霆浩。
坐在马车中,林清歌掀开严霆浩怀中的锦盒偷瞄了一眼,顿时乐开了花。
“这徐员外果然富得流油,一出手就是黄金百两!
本官一年的俸禄恐怕都没有刚刚那一顿饭多!”
与高兴得就差手舞足蹈的林清歌相比,严霆浩这边可谓是乌云密布。
“林大人,卑职真是看错您了!”
面对严霆浩的指责,林清歌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本官脑袋又没有坑,人家都送上门了,本官又岂有不要之礼?”
看着怀中的金子,想起后面马车中的两名美人儿,严霆浩的肺都快被气炸了!
“林大人,您对得起林夫人吗?”
“本官与夫人伉俪情深,自认未做过什么亏待夫人的事。”
一口气没上来的严霆浩觉得自己上午的满腔热情被这当头一盆冰水浇得连个火星子都不剩,索性赌气似的不再做声。琇書蛧
回到县衙。
林清歌将桃红柳绿两位美人儿领到后院,兴致勃勃的介绍道:
“夫人,本官给你找了两名丫鬟回来。
好歹你现在也算是官夫人了,身边没人伺候怎么行?”
见冷凝月要开口拒绝,林清歌急忙打断道:
“夫人,就算你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总得有个人洗衣做饭打扫整个衙门吧?
关键这俩是送上门白给的,没花咱一分钱,还有卖身契呢,你就是让她们不眠不休的干活,她们都不能说个‘不’字!”
看了看眼前口若悬河的‘相公’,又瞥了眼震惊得花容失色的女子,冷凝月的美眸中染上一丝难得的笑意,轻声说了一个字:
“好!”
另一边,听到今后不用自己做饭了,严霆浩的脸上不禁划过一抹喜色。
随后,觉得自己可能又误会林大人了的他愧疚的低下头。
懒得跟憨憨一般见识的林清歌直接开口撵起了人,“天黑了,你怎么还杵在这里不回家?”
“回家?”
严霆浩眨了眨眼,理所当然的反问道:
“林大人,捕快不都是住在衙门里的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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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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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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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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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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