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热火朝天的挖矿现场。
林清歌四下看了看,却并未如期发现那化成灰她都能认出来的身影。
“瞅什么瞅,还不快拿家伙事儿去干活!”
林清歌装作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不情不愿的拿起一把铁锹,象征性的挥舞了两下。
无视一旁看守的白眼,林清歌佯装体力不支。
眨眼的功夫,就在土堆中翻滚了n圈,硬是将身上的华服蹭一团破布,期间还顺手往脸上抹了把黑泥。
看守瞧林清歌那弱不禁风的体格子就猜到其应该是哪家的倒霉少爷流落至此,纷纷把林清歌当成取笑的乐子,反倒没有苛责于她。
瞅准时机,林清歌装作刚解完手的样子从山后走出。
就那么大摇大摆的混入了其他矿工之中。
可能是对此处的守卫比较放心,看守并没有单独派人看着林清歌这只肥羊,任由她日落同其他矿工一并回到比猪窝还不如的休息所。
用胳膊肘捅了捅一旁灰头土脸的矿有,林清歌低声问道:
“这位老哥,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穿着华贵,面容清俊却又透着几分欠揍的年轻男子?”
“诶,这个小兄弟,之前好像没见过你?”
林清歌吸了吸鼻子,张口胡诌道:
“我是刚被抓来的,听他们私下讲,只要找到那个年轻男子就有可能逃离此地。”
那人不赞同的摇摇头,“估计你小子是被他们那帮家伙给忽悠了,外边设有重兵,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插翅难飞。
不过——
你所描述的家伙,这里的确有那么一位。”
“敢问他眼下身在何处?”
“喏,蜷缩在角落里的那个就是,不过有没有气儿就不得而知了。”
那人说罢,抬手指了指堆满杂草的墙角。
林清歌连声道谢,然后七手八脚的爬过去,翻了半天才将埋在下边的‘尸体’挖了出来。m.χIùmЬ.CǒM
尽管满脸的污泥已经看不出此人原本的容貌,但林清歌还是瞬间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林墨渊!
但对方那紧闭的双眼,发紫的嘴唇以及微弱的气息却令林清歌有些踌躇了。
这林墨渊虽然人油腻讨厌了些,但武功并不差。
不说将此处的看守杀个片甲不留,逃之夭夭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可是为何会落到现在这般田地?
“喂,醒醒,快醒醒!”
林清歌将人轻晃了两下,然后掏出临走之前慕容白交给自己的解毒丹、疗伤药。
慕容白给的都是可以用来保命的东西,所以被她藏在了腰带的内侧,因此才免遭一劫。
将上述那些东西一股脑的全部强行灌入昏迷不醒的林墨渊的嘴里。
“咳咳――咳咳――”
可怜的年轻帝王并未因伤重不治而送命,倒差点儿被某女的‘雪中送药’给活活噎死。
意识到自己此举可能有些不妥的林清歌厚着脸皮向周围矿友讨了口水。
将那浑浊不堪,勉强可以称作是水的浅褐色液体沿着林墨渊因被噎住而微张的嘴角灌进去。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林墨渊终于缓缓睁开双眸,迷茫的注视眼前的一切。
“喂,能听见我说话吗?”
林墨渊试着动了动唇,但多日滴水未进的干裂嘴角和嗓子使他暂时发不出任何声音。
但嘴里弥漫的苦涩药味儿和一股说不上来的恶心味道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干呕。
见状,林清歌略显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刚想把那仅剩的小半碗‘水’喂给对方,就遭到了对方的拒绝。
腹中空空的林墨渊干呕了几下,强撑着虚弱的开了口:
“怎、怎么是你?”
林清歌闻言,没好气儿的说:
“不是我是谁?
林兄你该不是故意整这么一出,然后好趁机博取我家夫人的同情吧?”
林墨渊的眼神暗了暗,艰难的勾了勾唇角,自嘲道:
“如果我是故意的,我绝对会将此事安排在她的必经之路上,而非眼下这个四处都是荒山野岭的穷乡僻壤。”
见人好歹算是救回来了,林清歌径自在一边坐下。
“说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因为京城周围眼线众多,为了避开他们和沿路其他势力的哨点,我不得不选择一条最为绕远的路。
前些日子我到达青州,原本打算从青州绕路到洛州与你们汇合。
但却在半路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女人。”
“奇怪的女人?”
“嗯,她外罩半截青色斗篷,一头散乱的白发披散在身侧。
上来就问夏嬴政与我是何关系?
夏嬴政是我已故父、父亲的本名。
听我母、母亲说我与我父亲年轻的时候长得有七八分相似。
所以对方可能是通过我与父亲相近的样貌才上前询问的。
尽管如此,忙于赶路的我并没有承认。
我刚回了句‘不知前辈您所言何意’,她便突然凑过来,挥手给了我一掌。
待我再次醒来,就已身陷在这连只鸟都飞不出去的偏僻矿场之中。”
“原来如此。”
林清歌点点头,她一直觉得奇怪,凭借林墨渊的智慧和胆识怎么都不像是会中那种下三滥伎俩的人。
估计是重伤昏迷的他恰好倒在城南附近,被那伙人瞧见,见其衣着不菲,就一并给掳到了这里。
可话又说回来,仅仅一掌就将林墨渊打得去了半条小命儿。
恐怕999级满蓝满血的最终boss也不过如此吧?
再加上貌似跟先帝有仇?
这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太妙啊……
由于林墨渊的身体极度虚弱,讲了这么几句便再度陷入了沉睡之中。
第二日天还未亮,林清歌就和其他人一同被撵到矿上开工。
但这矿场的伙食着实叫人难以下咽。
说句难听的,喂猪的泔水都比这强!
给狗,狗都不吃!
奇怪……最后这句好像不太对的样子?!
就在装样子摸鱼的林清歌自己把自己给绕进去的时候,忽觉后背一痛。
她定睛一看,发现是一枚极小的石子。
隐约明白过来什么的她当即把手中的推车一扔,捂着肚子哀嚎起来:
“喂,小爷我、我肚子突然好痛,一定是你们这儿的吃食和水不干净,让小爷吃坏了肚子!
不行,小爷我快憋不住了!”
似是林清歌演得太像,看守的士兵一边皱着眉头往后退,一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嘴里还威胁道:
“别想着逃跑,更不要往树林的深处去,小心里面的豺狼虎豹一口把你给吞了!”
“知道了,知道了。”
林清歌敷衍的应了两声,便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因为无论是被掳的壮丁还是负责在此看守的士兵均为男子,所以这里没有单独的茅房,众人想要解决的时候都是到附近的野地里。
林清歌朝石子打来的方向跑去,她刻意往荒林中多走了一段距离。
可是左看右看,就在她疑惑是不是自己想错了的时候,忽然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捂住了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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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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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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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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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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