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出来人的严霆浩直接大喊出声。
“什么采花大盗,小爷八百年前就金盆洗手了!
小爷现在洗心革面,是救林大人于水火之中的热心百姓!
还有,小爷我有名有姓。
夜笙箫,夜夜笙箫的夜,夜夜笙箫的笙,夜夜笙箫的箫!”
……
如果对方眼眶没有乌青一片,双手没有被绳子系在一起的话,严霆浩兴许就真信了对方的鬼话。
他认真的想了想,目光在二人身上飘来飘去,然后做恍然大悟状,“大人,您这是出去遛个弯,顺便捉了个采花大盗?”
“算是吧。”
借冷凝月钓鱼执法的林清歌笑眯眯的解释道:
“咱们蹴鞠队不是缺个人吗?正好把他抓回来凑数。”
严霆浩听了,却怪叫起来:“不是啊大人,他既然是采花大盗,肯定不是童男之身了,怎么能踢蹴鞠呢?”
“你这个呆子,出门就不能把脑子一并带上吗?
童男之身又不是金钟罩铁布衫,跟踢蹴鞠有个毛的必然关系?
更何况,你家大人我也不是童男之身,不也一样跟你们踢蹴鞠吗?”
“可是大人,他是采花大盗啊!”
“死囚犯本官都用了,他一采花大盗算个球?”
被林清歌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的严霆浩撇了撇嘴,没有再做声。xǐυmь.℃òm
而被嫌弃了的夜笙箫愤愤不平的竖起了中指,“小爷我原来确实当过采花大盗,但那是以前!
自从有了心上人,小爷已经修身养性,再也没有碰那些莺莺燕燕一根手指头!
另外,小爷我虽不是什么狗屁的童男之身,但对心上人绝对是一心一意,更不介意心上人嫁做人妇,甚至已经为别的男人生儿育女。”
“不,本官请你介意一下!”
头上莫名有点儿绿的林清歌从牙缝儿中挤出这么几个字,觉得自己的拳头又有些痒了。
这TMD都是哪儿的奇葩啊?
居然能把第三者插足说得如此清新脱俗?
不过想想也是,若是三观正常,这傻B玩意儿也不至于跑去做什么采花大盗。
所以——
“所以,还是做了吧。”
???
感觉有人道出了自己心声的林清歌抬头看去,对上的是林墨渊那双漆黑如墨的冷峻眼眸。
耳尖的夜笙箫听罢,当即变戏法一般迅速解开了系在手腕上的绳子,然后撸胳膊挽袖子,指着林墨渊的鼻子数落道:
“你这家伙,小爷看你不爽很久了好不好?
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就在小爷心上人跟前献殷勤,简直恶心的让人反胃!
小爷警告你,离小爷的心上人有多远滚多远!”
“呵~”
唇间发出一声轻笑,林墨渊的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
“林大人在下也就忍了,你算个什么东西,竟也敢在孤、孤傲不群的在下跟前造次!
“什么叫林大人你就忍了?!
是本官忍你们好久了好不好?!!!
一个两个的!
觉得本官好欺负是不是?
今儿个不给你们些厉害瞧瞧,你们都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关门!
放凌寒!”
突然被CUT的凌寒二话不说,直接抄家伙就直奔林墨渊的面门而去。
但林墨渊也不是吃素的,利落的侧身避过之余,抽出别在腰间的软剑。
二人打在一起,战在一处。
意外地。
那林墨渊并非会一点拳脚功夫,而是功夫了得,甚至能与凌寒打成平手。
而早就对林墨渊颇有微词的夜笙箫也要凑上一脚。
见状,严霆浩急忙冲上前将其拦下,为自家大表哥减轻压力。
与此同时。
距离战场不足百米的地方。
花锦容和慕容白双双倚在栏杆上,饶有兴致的看着那边热火朝天的战况。
目光落在那坐着板凳嗑着瓜子,硬是将正儿八经的官服穿出纨绔风的身影上,慕容白唇角微勾道:
“这么有趣的人,你们是从哪里找来的?”
“白二,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听到意料之中回答的慕容白伸出五根白皙修长的手指在花锦容的跟前晃了晃。
花锦容摇扇子的手微微顿了顿,然后神色如常的说:
“五月五是个好日子,那天最适合出游了。”
慕容白闻言,眸光渐冷。
“容三,少拿你那套来糊弄我。
你长时间出现在这里本就实属反常,更反常的是他不仅来到昌州县,还赖在这里不走。
先是永宁,然后是许长岭,现在甚至连严修平那老狐狸都拖家带口的跑来了。
要说这其中没有猫腻,你糊弄鬼呢啊?”
“白二,如果我说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你信吗?
永宁她是偷跑出来的,许长岭是来此避祸的,而严修平来不过是为了陪夫人看望儿子的。”
说到最后,花锦容十分无辜的摊了摊手。
可换来的却是慕容白的一双白眼,“那我问你,他向来行事谨慎,永宁是如何得知他出宫方向的?
而许长岭被二皇子刁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何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被调到奉天当府尹?
还有那严修平,以他的狡猾程度不可能不在儿子上任前做详细调查,那他的调查又是从何而来?”
花锦容用扇柄拄着下巴想了想,“也许只是林大人比较招人呢?”
“哼,这世上哪儿来的那么多巧合,多半都是人蓄意为之。”
讲到这儿,慕容白突然话锋一转:
“所以说,这林景行到昌州县当县令也只是无数‘巧合’中的一个?”
花锦容下垂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色。
许久,他唰的展开折扇,叹气道:
“白二,你这人离开京城这么久,怎么性子还是那么惹人讨厌~”
“哼,论惹人嫌,我怎么比得了你?”
“德行~”
结束了上一个话题的慕容白朝远处被凌寒逼得渐渐落了下风的林墨渊扬了扬下巴,“对了,他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原来不是对女子退避三舍的吗?
怎么突然转了性,吃错药了一般厚着脸皮缠着有夫之妇不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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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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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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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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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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