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三十徒一年。”
“大人,都是她们自愿的,小的真的没有骗她们的钱财呀!”
“杖四十徒一年。”
……
识时务的陆明轩为了不再增加杖刑的数量,只能憋屈得闭上嘴。
可一想到那四十的杖刑,生怕他这条小命就那么交代在这里的陆明轩梗着脖子,不怕死的叫嚣道:
“大人,您这是屈打成招!
您没有任何证据,上嘴唇碰下嘴唇就说小的骗人,还给小的定什么莫须有的罪名,小的不服!”
“要证据是吧?
好啊,本官这就给你看证据!”
说罢,林清歌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然后小心翼翼地展开,上面夹着一封‘破烂不堪’的信。
这是今早慕容白捎过来的,据说是秦汉拼了整整一夜的成果。
“此乃本官在彩云房中发现的信。
起初,本官以为这只不过是一封情书,但仔细看后发现,这与其说是一封情书,不如说是一张借据。
虽然肉麻的话不少,但其中有两句明确写到。
从彩云处得来的五百两只是暂借,待他日归来,无论高中与否,都会为彩云赎身,娶彩云为妻。
落款署名是文瑾。
如果本官没记错的话,陆小明你最开始说的字就是文锦吧?
当然,就算你否认也没有用,毕竟琼花楼见过你的人不少。
只要有人指认你就是彩云的相好文瑾,任你费再多的口舌也无用。
还有,本官听胡府的管家说胡老爷曾给你一大笔银钱,让你回家修缮祠堂。
可是你刚刚说无意入赘胡家。
单凭这一点,本官就能治你个欺诈之罪!”
……
林清歌的一番话让陆明轩哑口无言。
杖刑当堂执行。
因为只有二牛这么一个勉强算是捕快的捕快,所以杖刑只能由他来上。
好在二牛在家没少劈柴,抡板子还算顺手,就是那个叫陆小明的惨叫声刺得他耳根子生疼。
其实,他已经手下留情了。
毕竟劈柴都是一斧子下去木头就被一分为二,这一板子下去好歹人还在不是?
暂不论陆明轩这边是如何的皮开肉绽、鬼哭狼嚎。
下了堂的林清歌刚出衙门,就碰到无功而返的严霆浩,她领着后者直奔琼花楼。ωωω.χΙυΜЬ.Cǒm
“大人,您还有什么吩咐?可是找到杀害我们彩云的凶手了?”
老鸨边说边打着哈欠,似是因为起的太过匆忙,以至于连妆都没有化。
林清歌第一眼都没有认出来,听到声音,才恍然的眨了眨眼,“是这样的,本官想要知道为你们琼花楼送菜肉鱼蛋之类的商贩是不是固定的?是的话都是哪一家?”
“回大人,商贩确实是固定的,都是在高邑街那边集市找的。”
“高邑街?紧挨着胡府后巷的那条街?”
“是的大人。”
“那平时他们都是何时送菜?”
老鸨想了想,“一般都是早晨天不亮的时候就会将东西送过来。
因为货款都是按月结算的,而且那几家商贩这么多年也从未有过什么缺斤少两的情况,所以我们早上就不额外安排人清点了。”
林清歌听了,眉头微微皱起,“那你们的后门也不落锁?”
“大人,我们何止后门不落锁,我们琼花楼所有的院门都不落锁。
大人您也知道我们这儿是什么地方,有的客人为了避人耳目,经常会从后门进出。
所以为了方便客人,我们这的门都是不落锁的。
不过在大人您英明神武的治理下,纵使夜不闭户,琼花楼这些年也没有发生过鸡鸣狗盗之事。”
上任不足半个月的林清歌没有被老鸨的迷魂汤所迷惑,向其询问了为琼花楼供货的商贩共有哪几家之后,就带着严霆浩离开了。
林清歌二人来到高邑街,还没走到近处,就听到妇人一阵高过一阵的咒骂声:
“好你个姓方的,长本事了是吧?
老娘指使不动你了是吧?
让你去送趟货磨磨唧唧的,到现在还不出门?
咱们家都不要吃饭,都去喝西北风好了!
天杀的!
老娘怎么找了你这么个一棍子下去屁都打不出来一个的怂货?
你倒是给老娘吭个声啊!”
走到近处,林清歌才看清撒泼的是卖肉家的娘子。
而周围的人似是早就对此习以为常,自己忙活着自己手里的事情,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大嫂,这是发生了何事?”
“妈呀,这不是县令大人吗?
县令大人您亲自来买鱼?
我们家鱼都是天不亮现捞的,活蹦乱跳的可新鲜了!”
见卖鱼娘子太过激动,以至于将手中的杀鱼刀举了起来。
严霆浩急忙走上前,将自家大人护在身后,一脸郑色道:
“我们大人问你隔壁卖肉的摊位为何那般嘈杂?”
“哦,你们问隔壁呀?
隔壁卖肉的一直如此。
他们家老爷们儿立不起来,属于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那种。
每天不被自家媳妇拎着耳朵骂上两遍,都不带动弹的。
但也好在他们家娶了个厉害媳妇,要不然以老方木讷寡言的性子,他杀猪的手艺再好,这卖肉的生意恐怕都很难维持下去。”
“原来如此。”
林清歌随即来到卖肉的摊位前,卖肉的娘子也同样认出来林清歌,当即笑颜如花的招呼起来:
“县令大人想买点儿什么肉?”
林清歌用力吸了吸鼻子,她并未急着说话,而是又不留痕迹地向前迈了两步。
直至快要紧贴在摊位前,她才开口道:
“恕本官冒昧,这位娘子可是有擦什么香粉,或是涂了某种香膏?”
“哎呦,大人您的鼻子可真是比狗都好使,哦不不不,是狗都没有大人您的鼻子好使!
额——
好像也不太对……”
被与狗做比较的林清歌把手放在嘴边干咳一声,“这位娘子不要误会,本官是觉这种香气十分清新雅致,想要问娘子你是在何处购买的,本官稍后也给夫人买上一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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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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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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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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