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儿说,以前在老家的时候,都是娘亲陪墨儿睡屋子,‘爹爹’睡书房的呀!”
而来到这边林清歌和冷凝月也是这般分房睡,所以在林子墨的认知中,爹娘是要分开睡的。
“不是,在老家的时候,‘爹娘’就没在同一个屋中睡过一宿?”
林子墨歪着小脑袋想了想,肯定的摇了摇头,“没有。”
由于芯子换了,林清歌怕露出马脚,所以在便宜兄长归家后,多半都是闭门不出。
甚至连隔壁王大爷以一壶陈年女儿红为赌注,叫她去比试能否拆穿前者新琢磨出的戏法,她都没敢去。
所以她对便宜兄长一家三口的相处模式并不太清楚。
虽然她那便宜兄长的身子骨也没比原来的‘她’强上多少,但好歹是个正值壮年、血气方刚的男子。
半个月夫妻都不亲热,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当然,她一凭实力单身的,也不清楚有了娃的婚后生活是个神马德行。
兴许人家夫妻就是相敬如宾,修身养性,情同手足,如兄如弟呢?
觉得多半是自己想法不够阳光的林清歌晃了晃头,将这段小插曲抛之脑后。
睡意全无的林清歌起身洗漱,见早饭是由冷凝月亲自从厨房端出来的,不由诧异道:
“桃红柳绿呢?”
“终归不是一条心,即便放在眼皮子底下,也是养虎为患。
所以我将桃红打发到绣坊去做绣娘,将柳绿打发到乐坊去做伶人。
而她们二人赚得的月俸,一半自己留下,一半上交,也算是衙门的一个进项。”
林清歌听了,当即竖起大拇指,“夫人持家有道,实乃为夫几世修来的福气啊。”
早起过来蹭饭却莫名有点儿撑的凌寒瞅了眼那黑心夫妇二人组,默默端起桌上的清粥喝了一口。
“噗——”
那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味道让凌寒忍不住将刚喝到嘴里的粥全数喷了出来。
他实在想不明白,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清粥,是如何做出这种足以要人命的味道的?
还是说,这位县令夫人已经不满足于筷子,开始研究其它杀人于无形的利器了?
就在凌寒怀疑人生的时候,林清歌也端起清粥喝了一口,但却面色如常的咽了下去。
疑似遭到灭口的凌寒诧异的望过去,就见县令大人伸手将县令夫人和小公子跟前的清粥一并端过来。
然后,面带微笑的跟县令夫人说:
“夫人厨艺超群,但下厨这等粗重的活计还是交由严捕快去做,夫人你只需貌美如花即可。
对了,昨日花师爷向本官推荐了一处小摊,据说那摊主做的火烧极为地道。
走,这就领你们尝尝去!”
林清歌极为自然地起身拉着林子墨和冷凝月往外走,似是想到桌上还有吃食。
本着浪费可耻的原则,她扭头喊道:
“凌寒,你将剩下的这些粥送去牢房。”
吩咐完,林清歌似羡慕似可惜的补充了一句:
“真是便宜他们了,竟有幸能品尝到夫人亲手做的美食!”
……
觉得县令是想将牢房中的凶犯全部毒死,并掌握了证据的凌寒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夺命清粥,抬头望向那走远的单薄背影,眼中不禁流露出一抹敬佩之色。
这边,林清歌一家三口刚走到衙门口,就碰到了早起另雇马车从东光县赶回来的严霆浩和花锦容。
严霆浩当即一个箭步冲上前,关切的问:
“大人,昨晚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不过是进了两条没管教好的恶犬而已,都被凌寒随手给宰了,对不对啊小黑?”
“嗷呜——?!”
冷不丁被点到名字的大狼狗当即就是一个激灵,瞪着一双懵逼的狗眼望了过来。
“对了,本官突然想吃狗肉火烧了,不知那摊主会不会做?若是材料不够的话,本官可以自备。”
“嗷呜!!!”
虽然听不懂人言,但背脊发凉全身毛发都倒竖起来的小黑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夹着尾巴一溜烟儿的跑回了自己的狗窝。
严霆浩挠了挠头,“大人,小黑有惹到您吗?”
“本官又不是你,怎么会跟条狗一般见识?”
有被内涵到的严霆浩不留痕迹地后退了一步,心说:大人今早的火气莫名的有些大啊?
这边,进行完无差别攻击的林清歌眸光渐冷,随即话锋一转道:
“不过,那放任恶犬行凶的恶主本官绝对不会放过就是了!”
尽管现在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九品芝麻官,连那徐婕妤的面都见不到。
但是蛇有蛇道,鼠有鼠道。
目前虽没办法将其绳之以法,可为其添添堵还是可以的嘛。
当即有了主意的林清歌眼睛转了转,看向一旁的花锦容,“花师爷,你们生意人交友广泛,你可认识京城的朋友?
不必多么位高言重,关键是值得托付。”
花锦容想了想,“学生确实有一位故友在京城那边,人品也算信得过。”
“那真是太好不过了。”
林清歌拍了拍手,嘴里念念有词的说:
“夏将去,冬要来。
水鬼起,白玉碎。
夕阳升,百花败。
女爱孝,恩不还。”
一旁的花锦容听罢,却是脸色大变,“大人,祸从口出!
这童谣你切勿在其他人面前念起,否则极易招来杀身之祸!”
没想到自己临时起意胡编乱造的童谣竟让花锦容换上一副如临大敌的郑重模样,林清歌不由来了精神,“花师爷明白其中的含义?”
“含义,不就是首童谣吗?能有什么特殊含义?”
相较于一脸不明所以的严霆浩,花锦容的眉头却紧紧皱在了一起,他谨慎的四下看了看,见清晨的衙门口无人经过,才低声解释道:
“夏本是国号,冬至一般都是十二月,而十二月又称‘嘉平月’。ωωω.χΙυΜЬ.Cǒm
众所周知,武成王号嘉平。
所以这第一句的意思不言而喻。
水鬼起,则暗示姓氏中带有‘水’字旁的官员会兴风作浪。
文人怕冲撞天字龙威,多用‘玉’字代替‘王’字,而白加王则是‘皇’字。
这第二句的意思连起来就是皇位会因为姓氏中带有‘水’字旁的官员而发生更迭。
至于最后两句。
女和爱加起来是个‘媛’字。
所以将后两句的第一个字连起来就是‘夕媛’二字,正是那徐婕妤的闺名!
整个京城只有群妃斗艳的后宫才堪得上‘百花’二字。
将徐夕媛代入其中,意思是那野心勃勃的徐夕媛为了皇后之位,不顾承蒙的圣恩,选择站在与她娘家汪家关系密切的武成王那一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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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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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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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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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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