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慕容白在临走前,又递过来一个袖珍小纸包,“虽然林大人你有着与你这柔弱外表极为不相符的敏捷身手,但难保这群人不会还有同伙潜伏在附近。
在下身上就剩这包喷嚏粉,林大人你切记节省着点儿用。”
觉得眼前妖孽的家底肯定不止这一小包喷嚏粉,却没有证据的林清歌面带笑容地将那小纸包接过来攥在手中,应声称是。
目送慕容白离开,林清歌又跑去了书房,盼着还能不能有什么意外之财。
可惜,收获为零。
正当林清歌走出书房,准备到旁边的偏厅转一圈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女子断断续续的呼救声。
“来、来人啊!
救、救命啊!”
作为一名为人民服务的公职人员,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已经成为林清歌的本能。
她以最快的速度奔向声音的发源处。
没成想,竟是自己和慕容白刚刚被关押房间的附近。
而那呼救的不是别人,正是隔壁之前大声叫嚣的女子。
“唉,不是,我的姑奶奶,你别嚷嚷啊!
我是来救你出去的!”
“骗子,坏人!
你们都是坏人!”
“哎哟,我的姑奶奶,我不是什么坏人,我是你兄长派来救你的!你快点儿跟我走吧!”
“切,还说不是坏人!
当初那群坏蛋就是打着带我找兄长的名义,把我骗到这个鬼地方,把我关起来不说,还给我吃特别难吃的饭菜!
你肯定是跟他们一伙儿的!
来人啊!
救命啊!”
……
尽管带着面罩,但男子的无语都快要隔着那面罩溢了出来。
觉得继续沟通下去,可能也没什么结果。
男子索性把心一横,“得罪了!”
语毕,男子伸手在女子后颈第一与第二颈椎棘突之间的凹陷处点了一下。
女子就软绵绵地倒了下去,不再言语。
而男子则趁机将女子像货物一般扛在肩上,扭头就要往外走。
于是,当林清歌赶到的时候。
看到的就是隔壁娇俏女子被黑衣男子掳走的一幕。
没想到那葫芦七兄弟,哦不、是掳人七兄弟竟真的还有同伙潜伏在附近。
林清歌当即屏息将提前攥在手中的喷嚏粉扬了出去。
同时,她还没忘慕容白的嘱咐,手下留了情,只洒了一半的量出去。
之前只顾着生气忘记留意周围情况的黑衣男子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下,立马打起了喷嚏:
“阿嚏——阿嚏——
阿嚏——阿嚏——”
虽然黑衣男子戴了面罩,但毕竟不是n95,也不是正儿八经的医用外科口罩,那喷嚏是一个接着一个。
林清歌则趁机挥舞着顺路掰下来的半截窗框,朝那黑衣男子刺去。ωωω.χΙυΜЬ.Cǒm
黑衣男子侧身避过,但肩上背着个人,纵使他身形再敏捷,也会有所影响。
而且,黑衣男子只躲不攻,还不停地打着喷嚏,几个回合下来,就隐隐落了下风。
迫于无奈,黑衣男子只能将肩上的女子重新扔回床上,自己破窗而出。
看出对方无心交战,处处手下留情,林清歌心下虽觉得有些奇怪,但来不及多想,就先去查看那女子的情况。
“喂,你怎么样?没事吧?”
林清歌在女子的脸上拍打了两下,后知后觉记起自己表面性别为‘男’的她急忙后退,停在距离床铺还有两步之遥的位置。
见女子幽幽转醒,她自我介绍道:
“姑娘莫怕,本官乃昌州县令林景行,在调查附近村里女子走失一案,那群匪徒已被本官制服,现在你已经安全了。
稍后本官会帮你联系你的家人。”
也许是林清歌长得比较人畜无害,也许是她那关切的神色不似作假,女子这回没再有什么过激的反应。
她吃力的坐起身,眼泪好似断线的珍珠般从眼角滑落,‘噼里啪啦’地砸在她的手背上。
见状,有些不明所以的林清歌试探性的问了句:
“姑娘,你可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女子听了,哭声反倒更大了。
整个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林清歌看着床上哭得泣不成声的女子,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好在换回男装的慕容白很快就带着帮手回来了。
循着哭声找过来,他不由惊讶的挑了挑眉,“呦呵,果真是画人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林大人你莫不是趁在下叫人的功夫,对人家姑娘做了什么不轨之事吧?
要不然,那般泼辣的姑娘为何哭得这般凄惨?”
懒得跟对方掰扯的林清歌朝天翻了个白眼,“慕容仵作,你若是有时间调侃本官,不如赶紧为这姑娘诊治诊治,看看她是不是在刚刚的打斗中不小心撞到了头。”
“打斗?”
慕容白边询问边迈步走上前。
然而,待他看到床上女子的可爱俏皮的面容后,神色瞬间冷了下来。
同时。
床上的女子也看到了慕容白,眼中迸发出了惊喜的光芒。
“你是……白哥哥?
你是白哥哥对不对?”
女子激动的抓住慕容白的衣袖,高兴的连哭都忘了。
林清歌闻言,笑着打趣道:
“啧啧~
白哥哥啊~
原来慕容仵作是贼喊捉贼,明明早就与人家暗通曲款,却故意扯到本官的头上~”
可是,慕容白这次并没有跟林清歌斗嘴,只是挥开女子扯着自己衣袖的手,冷冷的开口道:
“这位姑娘,你认错人了,在下并不认识你,更不是你口中的什么哥哥。”
“怎么可能?你就是白哥哥啊!
白哥哥,我是永宁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无视女子殷切的目光,慕容白朝旁边的林清歌抱了抱拳,“林大人,这位姑娘多半是得了癔症,恕在下学艺不精,无法医治。
另外,在下还有事,先行告辞了。”
说罢,慕容白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头一次见慕容白生这么大的气,或者说面无表情到了冷若冰霜的地步,林清歌不由好奇的问:
“这位姑娘,你是害死了他的爹妈,还是刨了他家的祖坟,以至于让他这般不待见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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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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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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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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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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