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笑着看着媒婆,等待她的回复。
媒婆听到此话,本来看不出多少表情的脸更是皱在一块,但眼神深处却是精光一闪。
但媒婆旁边那些女子们可就表情各异了。
各种话语回荡之间,无不是觉得林柯口在吹牛,根本不相信他会跳舞。
“他谁啊?他会跳舞?”
“他那样子怎么可能会跳舞?”
“口气也忒大了,我看他就根本不会跳舞!”
那些姑娘在门内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声音一点也没有避讳林柯。
林柯充耳不闻,脸上自信笑容不变,只是看着媒婆。
媒婆知道京城也不是没有男的学舞,但那些少之又少,而且她大部分都知道,那面前的年轻人是谁?
难道真会跳舞?
随后她就看着面前面容清秀的年轻人问道:“公子,还不知道你贵姓呢?”
林柯微微一笑:“我并非什么公子,我名林柯,就住朝阳街最深处,叫我小林就可以。”
“住这里的?”媒婆咪起眼打量了一下林柯,微笑着点了点头,笑着说:“那就可以,妈妈我答应林公子你了……但是我得问问她们谁愿意和公子交流舞蹈。”
林柯听到媒婆说出这句话,他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媒婆这才转过身看向身后:
“姑娘们们都听到了吧,这位林公子来找我请教舞蹈,你们都知道妈妈我已经好多年没跳过舞了,谁愿意来和这位公子展示一番?”
刚才那些说话的都有些跃跃欲试的姑娘顿时一个个争先恐后地举手:
“哼,不知天高地厚,让我来教训他!”
“你不行,妈妈让我来。”
“嘻嘻嘻,妈妈,妈妈,我也可以啊!”
“你比跳舞,你特么配吗?恶臭普信男!”
媒婆身后,有人冷嘲热讽、有人跳起来战意沸腾的喊着、也有人跃跃欲试、还有的直接出言不逊,更有的直接选择无视。
林柯当然不会被这些言语影响到,因为他感觉她们的话就是那般软弱无力,根本没有骂到点子上。
前世见得多了!
看着自家姑娘们一点都不矜持的样子,媒婆又无奈又哭笑不得。
而在闹腾时,只见一个白衫衣大红裙女子从姑娘堆里缓缓走出,红唇微启:
“妈妈,我来吧。”琇書蛧
顿时,周围的其他姑娘看到这女子走出,瞬间都安静下来。
而媒婆看到出来的女子,脸上笑容更加浓厚几分:“我的乖女儿!”
林柯看着出来之人,也愣了一下,抬手作揖笑着说:“冰冰姑娘,又见面了。”
冰冰?
这是林柯在画坊最后王琳要看他胸肌的时候,那位救场的姑娘——冰冰!
冰冰听到林柯叫自己,虽然之前已经见过了,但她还是淡淡地回复一声:“嗯。”
林柯听着这冷淡的回答有点尴尬,收回手然后索性双手交叉放在腹部,原地站着。
媒婆没想到俩人认识,就拉过冰冰的胳膊,拉到一旁,小声问道:“这小子谁啊?你见过?”
冰冰淡淡点了点头,对着自己的妈妈话就多一点,轻声答道:“我只知他是王琳姐姐的弟子,是今天去王琳姐姐哪里她给我作画,才见过的,只不过当时他在王琳姐姐那个内屋里,并且……”
媒婆闻言咪着眼睛,在冰冰耳边飘飘说了几句,只见冰冰回头看了一眼林柯,然后就恢复了冷淡的样子。
俩人然后转身回到门前,媒婆对林柯说道:“林公子,你来请教,我就让我们家姑娘接了,比舞的规矩相必林公子已知晓?”
林柯正想问,媒婆就问自己,想了一下便道:“因为我母亲平时只教我一人,她不曾给我提及规矩,我不知和人比试需注意什么,烦请媒婆姐姐告知!”
媒婆一愣。
你才初出茅庐啊小子,连比舞规矩都不懂,还来请教?
随即就看到媒婆眼神显得有些疑惑:“林公子怕不是来消遣我媒婆的吧?比舞规则都不知道?天下娼籍女子都应该知晓的。”
不能怪媒婆生气。
因为就相当于,一个都不知道下象棋规则的人跑过来说要与自己比赛下象棋,这不是消遣人吗?
林柯一愣,知道惹人家生气了,就说道:“我母亲在我十岁那年去世了,当时她未曾教导过我比试规矩,抱歉。”
十岁去世……
虽然世上苦命人众多,媒婆也见了不少。
但是看到林柯这样摆低姿态,而且还很诚实没有骗她,媒婆也不由得眼神柔和了一些。
她看了看冰冰:“乖女儿,你来说。”
冰冰点了点头,语气清冷:“《舞志》有云:舞,当为贯、质、美!”
冰冰,名字虽然冷,语气虽然冷,但是此时解释起规则来却很热心。
“《舞志》中的贯、质、美说的都是比舞时用来评定高下的,而贯是整个舞的所有动作连贯与否;
而质就是动作质量了,这个质量可以是力量,高难度动作,也可以是优美无比;
美是整个身体与动作展示出来的感觉,就是美观。”
说道这里冰冰顿了顿,犹豫了一下说道:“其实还有一则,名曰‘律’,因为没有记入书中,但每次花魁争夺诗会时都会有,就是舞与音律的契合度,契合度更高,更给人从视觉和耳朵的同步,从而去影响观看者的心情,但我们今天肯定用不到。”
林柯恍然。
一开始说的律和美他原本就懂,但是质和贯不是很理解,现在冰冰这样解释完他就理解了。
简单来说就是舞姿连贯、动作优美、全身协调再加上音乐契合,这些规矩和二十一世纪的舞蹈,倒是没有太大区别。
“林公子,你听懂了吧!可还有疑惑之处?”
林柯听到冰冰的声音,面露抱歉神色,开口道:“没有了,都听懂了,谢谢你,冰冰姑娘。”
当听到林柯说谢谢自己时,冰冰只是微微点头。
媒婆见状走了过来,她想了想,说道:“林公子既然现在已知晓规矩,那我们可以开始了吧?”
“好,那……我先来?”林柯看向冰冰。
“都可。”冰冰神色平淡,似乎天生如此。
随后林柯后退几步,闭上眼睛,然后再睁眼,右腿微微后撤出半步。
而就在这时,媒婆说话了:“你等一下,你说你是酒楼掌柜的介绍的?”
林柯点了点头。
然后他就看到媒婆给了自己一个侧身,面朝同福大酒楼,双手叉腰,如同狮吼功一般的嗓门喊道:“死胖子,你还要偷看多久?给老娘滚出来!”
声音在朝阳街中传开,于是乎一连串油灯被点亮了,连带着里面的人也一个个醒了过来。
这么大的声音……
有热闹可以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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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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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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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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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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