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混混突然跪倒在地上。
“大,大哥……我错了。”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求大哥,放我一马吧。”
一旁的孙甜甜捂着脸,一脸呆滞的看着这一幕。
看向徐阳的眼神有些恐惧。
“滚!”
徐阳面无表情的冷喝一声。
“要是再让我发现你们敢来骚扰老人家,老子废你一条腿。”
“是是。我们这就滚。”
这小青年哆哆嗦嗦的从墙上下来。
也不敢说话,拉着孙甜甜便狼狈地往胡同外面跑去。
见两人跑掉,徐阳这才将香烟往地上一扔。
抬脚踩灭,转身返回。
简陋的房子里,苏韵正端着一杯温水让老爷子吃药。
“孙爷爷,这药您还是得按时吃。”
老人摆摆手,深深叹息一声。
“我都这样了,还吃药有什么用啊。”
“那也得注意身体啊。”
老人抬头看了一眼苏韵,苦笑一声。
“孩子,让你看笑话了。”
苏韵蹲下去,轻轻握起老爷子的手。
“孙爷爷,这段时间甜甜经常过来问您要钱吗?”
老人再次叹息一声。
“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过来。”
“每次都变着花样要钱,而且要的越来越多……”
“是我没本事啊,没把孩子给教育好。”
苏韵连忙安慰道:“这不关您的事。是她自己走错了路。”
见老人情绪失落,苏韵只好转移话题。
“孙爷爷,今天我带来了一个朋友。他也是医生。”
“让他帮您看看您这个病吧。”Χiυmъ.cοΜ
老人有些不好意思。
“你说你上班这么忙,还挂念着我这个老头子的病……”
“哎,人老了就是累赘啊。”
“老人家,千万不能这么说。”
徐阳笑呵呵的走上前来。
“我姐都说了,她小时候您没少照顾她。”
似乎是想起了苏韵小时候的事情,老人的脸上带上了一抹笑容。
“这丫头从小就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啊。”
不过等这老人抬头看到徐阳的面孔。
顿时脸上的笑容一滞,似乎有些意外。
“你,你……”
苏韵吓了一跳,连忙上前蹲下一把握住老人的手。
“孙爷爷,怎么了?”
“我认识你。”
老人一句话让徐阳跟苏韵同时愣住。
“您认识他?”
苏韵一脸诧异。
徐阳则是苦笑着摇摇头。
“估计老爷子年龄大了,记忆出现了偏差。”
“不对不对。我绝对认识你。”
老人却一脸严肃的盯着徐阳的脸端详了半天,搞得徐阳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结果下一秒老人家却语出惊人。
“我记起来了。你是徐厂长。”
“徐厂长?”
徐阳一愣,继而苦笑着摇摇头。
“老人家,您记错了。我不是什么厂长。”
“没错没错。我绝对没有记错,你就是徐天赐,徐厂长。”
徐阳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一脸呆滞。
看到这一幕,苏韵有些疑惑的起身。
“怎么了?”
徐阳张了张嘴,然后低头看了看老爷子,这才声音发颤的开口道。
“徐……徐天赐是我爸的名字。”
“什么?”
这下连苏韵都惊呆了。
徐阳顾不上解释,赶忙蹲下去一把拉住老爷子的手。
“爷爷,您真的认识徐天赐?”
“认识嘛。”
老爷子缓缓点头。
“我跟徐厂长是老相识了。”
“差不多得有二十年了吧。那时候我在徐厂长开的厂子里当门卫。”
老人有些疑惑的看着徐阳。
“你真不是徐厂长?”
“不对。你怎么会长得跟徐厂长年轻时这么像?莫非……”
徐阳点点头。
“徐天赐是我爸。”
“原来如此。”
老人缓缓点头,不过很快又反应过来。
“不对啊。我记得当年徐厂长一家是出车祸死的。说是一家人都……”
徐阳打断:“没有。当年我在那场车祸中活下来了。”
这老人盯着徐阳仔仔细细看了好一会儿,最后才感叹一声。
“活下来好啊。”
“徐厂长那么好的人,老天爷果然还是眷顾好人啊。”
徐阳有些迫不及待,他感觉自己抓到了什么东西。
似乎距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而面前的这位老人就是他接近真相的最大突破口。
“爷爷,您能给我讲讲当年我爸爸的事情吗?”
见徐阳一脸激动的样子,苏韵走到旁边拖过来一把椅子放到徐阳背后。
徐阳朝苏韵点点头,这才坐了上去。
“爷爷,为什么我从未记得我爸还开了一家厂子呢?”
听了这话,老人家忍不住呵呵一笑。
“那时候你才多大啊,恐怕也就刚刚出生吧。”
“不记得也正常。”
老人眯起浑浊的双眼,似乎陷入了回忆。
“那时候厂子刚建起来,员工也不是很多,只有一二十个吧我记得。”
“当时我还是被徐厂长亲自面试招进去当门卫的。”
说到这里老人突然咧嘴一笑。
“说是厂子,其实也就跟一家小作坊差不多。”
“创业初期嘛,所有人都很难。资金,材料,机器都是问题。”
“我就记得那时候徐厂长为了这些事情没少发愁。”
“不过即便在资金最困难的时候,徐厂长也没有欠过我们这帮工人一分钱的工资。”
“那真是一个好人啊。”
老人感慨连连。
“我记得有一次厂子里资金实在是快撑不住了。”
“工人工资发不出来。”
“当时徐厂长的合伙人,也就是当时的那个李副厂长提议开除一半工人。”
“但是这提议被徐厂长给严词拒绝了,后来还是徐厂长卖了他的那辆车才给所有工人发的工资。”
徐阳听得有些入神。
这些事情他全都不知道。
也从来不清楚爸妈竟然在自己小的时候创过业。
“爷爷,后来呢?”
“后来……”
老爷子呵呵一笑。
“后来徐厂长攻克了难关,亲自研发出了一款化妆品。”
“之后半年,这款化妆品在市场上反响火爆,厂子也就活过来了。”
徐阳有些不解。
“爷爷,当年你们那是一家什么厂?”
“一开始是一家快破产的制药厂,被徐厂长接手后转行成了化妆品厂。”
徐阳有些发呆。
他仅有的小时候记忆里,那时候家里的确堆满了瓶瓶罐罐,还有各种花花草草……
难道那时候爸妈就已经开始在研制化妆品了?
徐阳想了想又问道:“爷爷,您还记得当年的厂子叫什么名字吗?”
“我在那里工作了那么多年,这怎么能忘掉嘛。”
老人家呵呵一笑。
“叫香香美妆有限公司。”
香香美妆?
徐香香?
徐阳浑身一颤,只觉得体内一阵电流划过。
徐香香是自己妹妹的名字。
原来爸妈当年是用妹妹的名字命名的公司名称。
不过很快徐阳脑海中想到了一件事,有些期待的看着老爷子。
“爷爷,您认不认识一个叫李天鸿的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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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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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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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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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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