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是权力结构的必然。
不然司礼监也不会存在。
不过看到这一幕,朱厚照也知道,司礼监的权力,也得对应的增加了。
比如,将自己实际掌握的国营企业,移交司礼监,将司礼监打造成掌握皇家经济命脉的部门,去跟内阁打对台戏。
国营企业的运营,只要操在司礼监手中,怎么分红,分红多少,都是需要内阁和司礼监进行博弈的。
毕竟司礼监想要有政绩,上缴多少钱进皇帝的内帑,就是他们的未来目标。
这个,还是蛮不错的。
于是,朱厚照下旨,将司礼监内的镇守太监职能更改为国企镇守,让镇守太监,从地方监督,转入国企干活。
当然,这么做,会引发不少问题。
所以,朱厚照对国企的镇守太监选拔方式更改为,国企内部选拔和司礼监派遣。
正式将内廷司礼监外廷化。
组成国企镇守委员会,朝廷选任内书房优秀太监,到地方担任主官,然后对下层提拔上来的各地厂长、内阁渗透的厂长进行钳制。
也就是所谓的——z委化。
这是阻拦思想变革的一种手段,也是增加集权的办法之一。
国企,也是行政部门的延伸,避无可避。
总之,内阁看到了朱厚照在万寿圣节之前完成的镇守太监职能调整,哪里看不出来朱厚照是在防止国企被内阁渗透呢?
大家都在不断拉扯,极限争夺未来的经济、行政体系的控制权。
镇守委员会,也没规定一定要是阉人才能上位,因为之后朱厚照会渐渐将阉人制度剔除。
……
起因就是,万寿圣节之后,朱厚照在地方巡视。
路过滁州南谯乡,这里正在举办一场婚礼,敲敲打打,还不热闹。
朱厚照跟着人群看,一打听才知道,这是本地一个员外,要将自家养在深闺的小脚女儿,嫁给本地一个乡长。
聘礼鸿雁一对,嫁妆却是本地所有田土。
可以说,将朱厚照不想看到的地方新贵,与本地旧势力同流合污的事情,演绎得淋漓尽致。
当然这也不可避免。
朱厚照耐着性子看婚事。
接着,就看到,一个老媒婆,背着一个明明有十六岁了,脚却小得可怕的女人上轿子。
下地的时候,这个女人,还趔趄了一下,根本没有办法站稳。
“都听说员外家的闺女是大家闺秀,从一出生脚不沾地,富贵了呢!”
“是啊!不想今日一看,居然是真的。三寸金莲,步步生莲!”m.xiumb.com
一些穿着儒衫的青年在边上感慨。
朱厚照脸却黑了。
他原本以为明代裹脚,只是简单的束一下脚型,至少皇后也裹脚,但也只是束形,让脚看起来好看。
但万万没想到,民间居然已经开始玩起了三寸金莲的勾当!
再这么任由发展下去,女性劳动力还要不要了?
不行,必须禁止。
朱厚照脸色一沉,转身离开继续探查地方发展。
滁州下属南谯乡聚居地,是此行的目的地。
南谯这边是重要的粮食生产基地,之前主要是卫所军官的地盘。
朱厚照是来看看南谯这边的卫所兵,日子过得怎么样了,有没有出现什么需要解决的问题。
来到乡间,稻麦还是青葱,但不少老农,已经开始巡视和驱赶麻雀。
马上就要收获了。
只等一股冷气拂过,这边就会立刻整片成为黄色。
抢下来之后,应该能再种一季豆,或者开始烧桔梗和翻耕,不然拖下去冬雪一下,虫卵可就冻不死了,明年非得闹虫害不可。
朱厚照没有打搅他们,他踩了踩乡中大路,一条用红砖是铺出来的路。
“有点奢侈啊。”随行装扮成管家的杨廷和感慨着,“居然用红砖铺路。”
朱厚照没有说啥,倒是一个扛着锄头路过的老头儿一听,哈哈笑道:“外乡人,第一次来我们南谯乡吗?这路最开始只是夯实之后上三合土而已,结果我们乡营的砖厂,烧了一批太脆红砖,人家造房子不愿意要,那也不能堆着不用不是?
于是,乡长想了一个办法,将已经夯实的路,不上三合土了,扑沙子和黄泥,接着错落红砖,就成了你现在看到的路了。
要不是有这个办法兜着,我们南谯乡的红砖窑,非得亏死不可。
好在,有了这个办法兜底试错,我们砖厂的砖又好又耐用,已经卖给城里造大厦用了。”
老丈儿站着,跟朱厚照宣传起来他们乡里的特产,还有砖的好处。
朱厚照饶有兴趣的听着,接着笑着说:“老丈,我们不是来买砖的,而是来买粮食的。”
“买粮食?”这个老丈一听,撇了撇嘴,兴致一下缺缺道,“买粮食得去乡的粮行营业点,咱们南谯乡,私人粮食可不准随便买卖。”
“怎么不准?难道您没有期货原单外的产出吗?”
“有是有,但这些,老丈家得自用,还得归拢一部分去当集体粮,存着以防万一。”
“可是官家不是说,各家自己得建一个粮仓吗?怎么都去存集体粮呢?是粮行的意思?”朱厚照露出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然后拿出一本本子,“如果是这样,那我可得记下来,之后发密奏给陛下,回头还能升官三级!”
老丈儿一听,居然是个秀才出身的主儿,连连摆手说:“这位老爷,可别乱说。我们是自愿去存粮的。”
“怎个解法?集体粮最新的调整,乡镇只能纳最多不超过年人均口粮消耗的1.5倍。
按照朝廷规定的人均口粮消耗,一个成丁一年四百斤,1.5倍就是六百斤,八岁以下,不必纳,八岁以上到成丁按三百斤纳。
这些粮食,是存着,每年腾换给百姓自用,是用来渡荒的。
南谯乡户均十二亩,水田居多,一年两季,年均亩产稻麦豆等在七百斤上下,一户二丁,也就是缴纳一千二百斤,集体粮差不多就两亩。”
“不是不是。”老丈似乎有点急了,跳脚说:“乡长没给我们加税,是我们自愿上缴的。这些粮食,是要拿去跟粮行换旧粮,或者借贷给私人粮行,还有一部分得用来酿酒用的,养鸡鸭的。”
“养鸡鸭!”朱厚照边上的杨老头儿瞪大了眼睛道:“北边到处都是粮食不够吃的人,怎么你们这里居然用粮食来养鸡鸭!”
“那管我什么事情!不养鸡鸭我们怎么赚钱?这年头粮食自家用是够,但衣服要添置吧,孩子未来要读书吧,哪样不需要粮食?
朝廷收集体粮,象征跟我们说了,是让我们有渡荒的本钱,我们也认。
但自家的谷子,产出多了,留在仓里,卖给粮行没几个钱,不如交给乡里去加工。
酿酒、养鸡鸭、能赚钱。
现在日子好过了,粮价回落了,大家吃饱饭了难道就不想吃点肉?猪牛羊长得慢,鸡鸭鱼不是想养就遍地都是。
谷子豆子一撒,鸡鸭就蹭蹭长大,肥鸭入了南京,连皮带馅,头尾都卖了,就是一分钱。
从扬州盐场买盐,回来腌咸蛋,我们家自己吃,卖出去也是一笔钱。
不说别的,就说我家,每天能从鸡场、鸭场,分到五颗鸡蛋、鸭蛋,我家敞开吃,也吃不完哩。”
老农极力的说乡长的好,竖起大拇指的好。
生怕朱厚照举报了,让这个不怎么“守规矩的”乡长,被废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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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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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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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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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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