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龄和张延龄被武鸣在营口吊起来各自抽了十鞭子,下手是真的狠,直接打得他们皮开肉绽,并且还掉了十几分钟,让上街做买卖的人都知道了两位国舅犯了什么事情。
此外,两人被摘下来之后,也没放着离开,而是让医者在附近扎了帐篷,让两人去里头治疗,同时看向外边。
“国舅!国舅救命啊!”
一对对罪大恶极的家伙被拉上来,随处可见换上锦衣卫袍服和东厂番子袍服的细作,指认其中不少人,并且罪过可以彼此相互印证的,以杀人、强盗、强暴、纵火等罪名直接按军法处置。
几乎一日之内,两个国舅看着菜市口一地的血泊,以及堆在边侧的尸体人头,瑟瑟发抖。
他们自己都自身难保了,怎么救得了命?
“营口县落籍人口在一万七千人,其中一千二百人,犯有各种罪状,其中罪大恶极的,只能选三罪以上的杀,总共处死一百六十六人,现在已经严刑正典。”Χiυmъ.cοΜ
镇国府派来的吏员,抱着卷宗,告诉了营口现在的情况。
营口县本身就有人口居住,大抵三千人,是个卫所。
两个国舅来了以后,朱厚照从沈阳调军户丁余六千来此,外加从山东走海路运来的流民三千,总共九千人在城内外居住,因为有军事背景,两个国舅自然不敢对他们下手抢劫。
但是剩下逃来的五千多人中,多是罪官、女真、蒙古、朝鲜等逃奴、逃民,这批人来这边,花钱找张家兄弟买了户籍,摇身一变成为了天朝顺民。
但现在,朱厚照安排武鸣来接管营口,梳理这边混乱的局势,也是为了防止辽南地区出现不可控。
毕竟这群罪官,相当部分还跟江南士大夫、倭寇有勾结。
两个国舅控制的营口,根本就是一个筛子,因此不得不撤换。
打发他们去珲春,为大明控制东北最重要的出海口,顺道将向朝鲜施压,从朝鲜境内招募一批流民充实遍地,用来开垦。
朝鲜人口因为承平日久,也是不堪重负,朱厚照若是找朝鲜王讨要,朝鲜也不会拒绝,甚至巴不得这么做。
因为他们早就觊觎珲春的土地。
这片名义上属于女真人的土地,而且是大明治下的女真人土地。
但现在,朱厚照选择将那块地丢给两个国舅去折腾,他俩能耐得朱厚照都震惊。
一年,他俩能在实际可压榨人口五千多的营口,榨出十六万两白银!
不让他们去发挥一下余热,对不起他俩的本事。
当然更重要的是,殖民这种事情,就得让恶棍流氓去,他们才是专业的。
有道德的人,拉不下脸。
于是,在武鸣的铁血镇压之下,营口这五千人,一个不留,全被他算上,分两千发往吉林都司驻地长春卫,一个空有行政规划,却没有行政区域的空头衙门。
然后剩下三千整编起来,今年冬天武鸣就在营口,好好操练这批人,明年化冻,就走海路去,从土门江登陆,开始安置珲春卫。
“两位国舅,方才多有得罪。”
武鸣看处理得差不多了,起身招呼了两个吓得瑟瑟发抖的国舅一声:“接下来,咱得按律,打杀威棒,不知道两位国舅觉得如何?”
“杀威棒?”张延龄吓到,“不要!不要打我!都跟我无关!都是我哥做的!”
“你!你这个混账!”张鹤龄被气到发抖,想要伸手掐死这个白痴混账!
“两位放心,不是打两位,而是打罪犯,他们马上要充为珲春卫军户,但以前的罪责,不能就这么抹掉,你们是吧?”
“是是是!该打!该打!”张延龄连连点头,“只要不打我就行!”
“那行,两位国舅都开口了,那就该拉上来的就开始打,打完他们就明白谁是东北的天了。陛下,才是东北的天理。”
“是!”
武鸣这话里充满了警告,张延龄没听出来,但张鹤龄却听出来了,趴在长桌上干笑道:“这个将军,不知何官何职,尊姓大名。方才,有点迷糊,忘了。”
“本官吉林都司参将武鸣,授从五品武略将军、授从六品武骑尉。”
武鸣笑吟吟看着两个国舅:“也不是什么大官。”
“不不不!大官!很大了!”张鹤龄一听是武鸣,额头冷汗就落了。
“好了,本官去督刑,两位慢慢聊。”
武鸣离开。
张鹤龄松了口气。
“哥,这家伙只是一个参将,怎么敢这么得罪我们?!”
张延龄一听居然只是个参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要告诉阿姊!让阿姊找皇帝宰了他!”
“闭嘴!”张鹤龄忍不住了,一个大逼斗砸在了张延龄脸上,气得也不顾身上的疼痛,撑起来:“你想死别带上我!这家伙之前叫朱鸣,皇帝的义子!他还是在承德一战崛起的猛将,甚至在瓦房沟伏击两千蒙古人,一路打出来毫无败绩的猛将!”
“啥!是他!”
张延龄的委屈一下少了,最近他们在听评书,讲皇帝降服朵颜三卫的谋划,其中武鸣更是被吹得快上天了。
号称大明未来的将星,战斗力是猛的。
“可是这样的人,为啥要丢去什么吉林?吉林在哪里?”
“吉林……”张鹤龄思索了一下,又问道:“珲春在哪?”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诶等等,土门河边的珲春,那就只有一个地方。之前来投靠我们的朝鲜商贾不是说了,朝鲜国最近正在对他们东北的女真下手,准备彻底吞并那里,而那边不是在永乐朝就给了朝鲜吗?”
张延龄想到了之前一个巴结他的朝鲜商人,跟他说的东面局势,土门江就是大明和朝鲜国的分界。
只是,那边不是已经在永乐朝就给了朝鲜吗?
怎么皇帝还要他们过去?
“不,珲春卫归吉林都司统辖,吉林都司拥有对蛮夷的临战指挥权,也就是说,皇帝让我们可以自己动手做事?永乐年的临战指挥,随他们倒腾,但你忘了女真族也是皇帝说的,华夏苗裔也。”
张鹤龄拉拢女真族流民在营口干活的时候,没少说皇帝的大华夏族策略。
一来二去,也就记下了。
“诶,那朝鲜呢?”
“他算个屁!藩邦就得听话!不然就揍他!珲春卫只要发展起来,未来不可限量啊!”
弄清楚了地理位置,张鹤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长白山人参,朝鲜境内的米粮、还有可以进行人口买卖,甚至将新罗婢卖到辽东来,这边来的汉子很多,没有婆娘,到处都是生意啊!
“哥,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赚钱的生意?告诉我,我也跟着发财。”
“滚蛋!搞得你哥我发财不带你一样!到时候跟着我干,保证不亏你的!”
“嘿嘿!好!”张延龄搓了搓手,一脸兴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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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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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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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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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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