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将口中的糖葫芦咽下,白芷看着在自己前面饶有兴致的看着四周的茯苓,疑惑的问道。
“我说姐,我们出来逛街,你怎么什么都不买啊。”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白芷看着手中已经空掉的木签,将它放回了油纸袋,转而又拿出了一根糖葫芦。
“嗯?你说我吗?”走在前面的茯苓听到白芷的话,回过头看着白芷。
“是啊,明明是姐你说要出来逛逛的,怎么你什么都没有买啊。”白芷说着,将手中的糖葫芦叼在了嘴上,动手再次拿出了一根糖葫芦。
“呐,姐,请你吃糖葫芦。”将手中的糖葫芦对着茯苓递过去,白芷笑眯眯的说着。
看着白芷手中的糖葫芦,茯苓愣了一下,稍微犹豫之后慢慢的伸出了手,接过了糖葫芦。
“很好吃的,酸酸甜甜的。”白芷取下自己叼着的糖葫芦,咬下一颗,美滋滋的吃着。
看着白芷开心的表情,茯苓看了看自己手中红彤彤的糖葫芦,送到自己嘴边小小的咬了一口。
薄薄脆脆的糖衣,酸酸的山楂,结合在一起是不一样的味道。
“嗯,的确很好吃。”轻轻的咀嚼着口中的糖葫芦,在白芷期待的目光下,茯苓慢慢的说着。
“我就说嘛,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吃酸酸甜甜的糖葫芦呢。”听到茯苓的话,白芷瞬间就开心了起来。
“走走走,姐,我带你去吃好吃的,这一片我熟啊。”拉住茯苓的手,白芷慢慢的向前走着。
她当然对这里很熟悉,这里可是她生活了九年的地方。
在外流浪了四年,也该回来看一看了。
白芷是这么想的。
而且,回头看着一脸无奈,任由自己拉着她走的茯苓,白芷笑了起来。
自己还要告诉老头,自己不孤单了,他不用担心自己。
因为啊,自己又有家人了。
“姐,等晚些,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吧。”看着茯苓,白芷慢慢的说着。m.χIùmЬ.CǒM
“好。”茯苓没有多说什么,她能隐约猜到,那个人对于白芷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人。
谁都有一些不愿提及的过去,无需追问。
“我就知道姐你最好了,不过我们还是先好好的玩一圈再去吧,现在时间还早呢。”白芷大步的向前走着,看起来心情很好。
“姐,这附近有一家飞花楼的分楼,里面姑娘们的剑舞可是数一数二的好。”
“这次回来,可一定要去好好的看一遍才行!”
看着白芷兴致冲冲的样子,茯苓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跟着她。
————————————————————————————(不知不觉,就算不包括番外,白芷也陪着茯苓走了三十章了啊。已经很久了呢。)
这边飞花楼姑娘们的剑舞的确很美,但是茯苓总是感觉与当初在应天府的飞花楼看的剑舞不同。
她记得那个时候,白芷看着剑舞的眼神散漫,随意。
茯苓自问,这里的剑舞没有应天府飞花楼的好看。
但,白芷看着这里飞花楼的剑舞却很专注,很认真。
这与她第一次和白芷一起看剑舞的时候不一样。
一舞毕,台上的姑娘们慢慢退下。
白芷也恢复了那副懒懒散散的样子。
“唉,可惜啊,烟姑娘走了,不然还能看到更好看的剑舞呢。”看着空下来的台子,白芷随意的说着,但是眼底的那一抹落寞却没能躲过茯苓的眼睛。
天色晚了。
.........
随着天色渐渐的变暗,白芷也开始慢慢的沉默了起来。
在尚未关门的酒铺买了酒和两个碗,白芷慢慢的向前走着,很快便出了城。
茯苓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跟在白芷身后。
路很长,直到天黑茯苓也没见白芷停下来。
这段长长的路两人都没有说话,异常沉默的处境让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奇怪。
“姐,我们到了。”终于,在太阳的最后一丝光辉消失在天边的时候,白芷停了下来。
茯苓顺着白芷的目光看去,看到了两座孤零零的坟墓。
说它们孤零零,是因为周围除了这两座坟墓什么都没有。
白芷走到其中一座看起来新一些的墓碑前,将先前买的酒放下,自己也坐在了墓碑前。
“老头,我回来了,你这些年过的怎么样?和我师娘相处的还行吧?她没有嫌弃了已经是个糟老头子了?”白芷自顾自的说着,她知道不会有人回答她,但是她就是想说一说。
“不过我猜师娘也不会嫌弃的吧,嘿嘿。”打开酒坛,一股酒的醇香就飘了出来。
“老头,我告诉你啊,我这些年过的可快活了。爱吃吃爱喝喝,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而且还不需要担心某个一天天只会让我担心的糟老头子。”将碗放在墓碑前,白芷拿着酒坛将它倒满。
“也就是因为浪的太开心了,我都把你这个不让人省心的老头忘了,这好几年都没回来。”给另一个碗也倒上酒,白芷端起碗,对着墓碑碰了碰。
“来,老头,这可是你最喜欢的花香阁的桂花酿,现在不是桂花的季节,这酒可是很贵的。”慢慢的说着,白芷将自己碗中的桂花酿一饮而尽。
“唔,还是那么好喝啊。”白芷看着自己手中空掉的碗,又看着墓碑前依然满着的碗。
“..........”
“老头,我知道我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也知道我让你担心了很多。”白芷放下碗,对着墓碑自言自语的说着。
“但是老头,其实你不用担心的。你看,我现在还活的好好的,实力精进了,胆子也变大了。”说到这里白芷炫耀似的将自己的长袍扯起,露出上面的四条金线。
“你看,我十六岁的时候就成了大除魔师了,比你要早一年哦,是不是超过你了?”白芷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笑着对面前的墓碑说着。
“就是,你没能亲眼看到我成为大除魔师,我还想向你炫耀来着。”
“还有还有,我现在也不孤单了,我又有家人了。”说到这里,白芷挠了挠头。
“她叫茯苓,可厉害可厉害了,比老头你还要厉害,她可是仙人哦。我认了她当姐姐,怎么样,现在我可是不怕任何人欺负我了。”
“就是老头你现在爬出来,我也能让姐把你按回去,嘿嘿。”白芷慢慢的说着,但是不管她怎么说,却都只是那几句话。
茯苓站在白芷身后,静静的看着她。
她,真的将自己当成了家人.....
一直以来,茯苓其实并没有真的将白芷当做自己的妹妹,最多只是将白芷当成是一个后辈在照看而已。
但是在今晚,茯苓却很清晰的感觉到,白芷对自己产生的亲情。
看着面前依然在絮絮叨叨的说着的白芷,茯苓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起了脚步。
安说的没错,自己的心还是太软了。
明明作为神,不应该这么容易心软才是正确的。
俯身抱住白芷,茯苓摸了摸白芷的脑袋。
“回去吧,夜深了。”
“嗯。”白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沉。
“老头,我走了啊,你和师娘记得过的开心些。”
站起身,白芷将那坛酒放在墓碑前。
最后深深的看了墓碑一眼,白芷回过头,看着自己身边的茯苓。
“姐,我们走吧,再不回去的话,可就要没地方住了。”
“嗯。”
白芷头也不回的顺着来时的路走去,但是茯苓却停下脚步,看了一眼那座墓碑。
‘尊祖父李长乐之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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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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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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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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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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