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柜门,盯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许久,“曾经,我真的很爱你,想和你一生一世。
可你为了慕容锦把我抛弃了。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自己哪里比慕容锦差?
是,我害过人命,可他们全部罪有应得。
我究竟做错什么?你们每个人都来欺辱我。
若时光倒流,我一定留在边陲的小山村里,不会踏足京城半步。
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不属于我,我恨你,恨你们所有人,恨所有欺负我的人。
你知道么?我醉酒那夜,差点被三个坏人得逞,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那三人是被谁杀的么?
那我告诉你,是张益之杀的,也是他救得我。”
初雪咬着牙,眼中闪着泪花,“可我错把他当做你,差一点委身于他!”
“虽然我们已经分手了,可我依然觉得对不起你。”
初雪红着眼,“那天,你为了慕容锦,要杀了我,我的心彻底死了。
可你知不知道,后来我晕过去,南帝趁机……!”
初雪痛苦极了,眼泪更是如断了线的珠子。
她狠狠的甩了落殇寒两巴掌,歇斯底里道,“为什么,为什么,你当初为何不信我的清白?为何不信我和南帝之间没有什么?”
而后,她眼中的光亮又黯淡下去,“是我傻,信与不信又有何区别……
你的心里又没有我。”
初雪又喃喃自语,后又狂笑着,“后悔么?那天你该杀了我的,杀了我,赤焰火叶也不会被毁……”
往事如影片一样,一点点从初雪的记忆中闪过……
她黯淡下去的双眸又迸射出疯狂的火焰。
落殇寒看着又哭又笑,喜怒无常的初雪,心中悲愤不已。
她究竟要做什么?
可他全身动弹不得,使不出一点力气。
初雪听着外边的动静,缓缓关上柜门,直到留个小缝。
她疯狂的笑着,“今夜,我就让世子瞧瞧什么才是真正的淫.妇,我定不会辜负世子爷的送给我的称谓。”
落殇寒眼底露出恐慌,只能看着她走远。
南帝夹杂着风霜而来,进屋后卸下了身上的大氅。
鼻尖微动,香炉里淡淡的香味扑鼻。
南帝快速捕捉到那一抹艳丽的身影,当看清她的着装时,眸光流转。
只见美人从帐中而出,一双莹白小巧的脚丫上染着红色的豆蔻,纤细的脚踝带着两只铃铛。
她莲步移来,每走一步都传来悦耳的声音,那激荡的乐曲从耳畔传到心里,酥酥麻麻。
美人媚.眼迷离,修长的脖颈下一身红色的纱衣,半.隐.半.透.下,曼.妙的身姿一览无余。
傲.人的峰.峦,细软的腰肢,还有那纤细修.长的美.腿……
南帝喉结微动,浑身的热.火下.聚。
要命了,真的要命了。
他大步向前,将美人抵.在墙上……
落殇寒满目猩红,额间青筋暴起。
一双眼睛赤红,被眼前的场面气到青筋暴起。
许久之后,南帝餍足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他只觉得今夜的美人与众不同,格外的娇艳和魅惑,都要将他榨.干.了,若不是还有政务要忙,他今夜一定留宿在这儿。
美人蜷缩在锦被里,遮挡了所有风光。
初雪将心娘收回空间,自己裹着衣衫下了床榻,坐在椅子上。
看着一片狼藉的床榻,只觉得恶心。
在南帝来之前,她最终后悔了。她再也做不出那种恶心自己的事来,将心娘放了出来……
.
只是须臾,衣柜的门砰然碎裂,一道矫健的身影如疾风般出现在她的面前。
脑海中都是她欲拒还迎的样子,还有那靡靡之音。
落殇寒牙呲欲裂,眼中一片猩红。
“上官竹溪!你真让我恶心!”
初雪听闻,不怒反笑,“是么,能让世子恶心,那也算是我的本事了,也不枉世子送给我那两个字。”
初雪又说道,“能让世子看到最恶心的人和最痛恨的人在一起,也算是独一份的大礼了。
只是不知以后世子和慕容姑娘行夫妻之事时,会不会想起今日所见所闻?也不知对世子有没有影响?”
“上官竹溪!”
落殇寒咬牙切齿。
初雪不去看他暴跳的模样,只是安静的坐着,在桌案上放下一只碗,又从一旁摸出一把匕首,顺着自己的手腕一划,殷红的鲜血一滴一滴流淌在瓷碗中。
落殇寒只是看了一眼,并不关心她在做什么。
初雪这才缓缓开口。
“世子就不好奇南帝为何会想方设法除掉你么?”
见他不语,初雪继续。
“当年你的父王卷进夺嫡风波中,南帝恨他,这是其一,想必世子是知道的。”
初雪微眯着眼,“至于其二嘛,世间并无几人知晓,我也是才从摘星阁那得知。
那便是南帝弑君篡位,他要断了御南王府的后,永绝后患之忧。”
落殇寒胸脯剧烈起伏着,被初雪的话狠狠一震。
他想过南帝要杀他和父王的种种缘由,可唯独没想到……
弑君篡位?
怎么会这样?那人不但害死他的父王,竟心狠到杀死了他的皇爷爷?
“你所说可是真?”
初雪淡然一笑,她竟然忘了,他从不信自己。
她用帕子将手腕的伤口包住,将一旁包裹的一百零八根银针放到了血碗里。
这才起身,打开窗户,坐在窗前,仰望星空。
许久,她才从袖中拿出一道圣旨。
待看清上边的内容时,落殇寒险些站不稳。
“如此,你可信了?先皇传位于御南王,南帝谋嫡而夺之。”
这圣旨是沈寻千偷来的。
“把它给我!”落殇寒伸出手来。
“给你?”初雪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若是当初,我定会助你一臂之力,拨乱反正。
可如今,你欺我辱我后,还有何脸问我要它?
我倒要看看,你和南帝会不会相互残杀?若你得了这天下,如何和慕容锦做一生一世一璧人!
你若为皇,她却不能为你生下一儿半女,以你祖父和父王之血奠基的江山,你该交给谁!到那时,你们如何鹣鲽情深,恩爱长宁!”xǐυmь.℃òm
她借着袖子的遮挡,刹那间,手中的圣旨变成一堆齑粉,随风飘散。
“上官竹溪!上官竹溪!”
落殇寒戾气横生,下一息,一只大手紧紧扼住了她的脖子。
初雪不哭不闹,脸上憋的涨红。
“你杀了……我……吧!”
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看着初雪决然赴死的样子,落殇寒心中激荡,敛下滔天的怒意,最终还是松开了她。
“此生,别再让我见到你!”
冰冷的语气,犹如窗外的寒风。
落殇寒瞥了一眼凌乱的床帐,慢慢俯下身子,看着初雪一张美艳动人的脸庞。
许久,才冷嗤一声,“你真脏!”
这才毫无留恋的离开了。
初雪忍着痛,从地上爬了起来。
“如你所愿!”
坐在桌前,提起笔久久未能落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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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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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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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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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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