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点了你的慧根?”慕容锦嘲讽道,“你想的可真够美的!”
“美不美,你说了不算!”初雪笑盈盈的看着几位评委。
不得不说,初雪的琴艺折服了在场的所有评委,第一关就轻松得了头筹。
上官仙月指甲深深抠进手心里,这个贱人是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变得不一样了。
果然不出所料,初雪一路披荆斩棘。
棋,初雪曾和著名棋艺大师学习半年,造诣颇深,赢几位小姐绰绰有余。
书,从三岁时拜青山书院书法大师为师,苦学书法十年。字体多变,或娟秀或磅礴或行云流水自成一派,让人感慨连连。
画,同样是从小跟随青山书院大师学习,模仿名画足以以假乱真,登峰造极。这次更是以一副栩栩如生的美人图崭露头角,美人皎兮如月,眼若琥珀,朱唇似火,千娇百媚,回眸一笑勾人心扉。
世人以为上官竹溪已经够美了,却不曾想她画中的美人容貌更甚,美的让人窒息。
画中美人不是别人,正是上一世初雪本人,只是服装发型做了变动,以本朝为主,却让画中人更显灵动。
舞,穿着如烟红色的舞衣,勾勒出曼妙身姿,一段《惊鸿舞》舞姿轻盈如飞燕,鸾回凤翥,⽻⾐蹁跹,叹为观止。
就连五楼的落子萧和落子轩也目不转睛,仿佛第一天才认识她一样,她身上有太多的惊喜,这样与众不同的初雪,他们真的愿意放手么?
毫无悬念,初雪一身才艺完美碾压其他九位才人。
即便是前几届,上官仙月也只是3-2勉强得了慕容锦,慕容锦日夜苦练自己输掉的画和棋。
可没想,画和棋突飞猛进了,但半路却杀出了更厉害的上官竹溪,自己一项都没有赢。
从来没有如现在这般丢人过。
后悔的岂止她一人,上官仙月手绞丝帕,整张小脸都绿了,本想看上官竹溪出丑,却不想最后自己却成了最大的输家。
这么多年来她不畏酷暑不畏严寒苦练琴棋书画,每每看到远处上官竹溪开心玩耍便羡慕不已,为什么她可以无忧无虑,而自己却要如此辛苦?
每每出现这样的想法,就会换来母亲的责骂,母亲说她的女儿以后是要做人上人的,必须吃得苦中苦。
母亲还讥笑嬉戏玩耍的上官竹溪,还说日后那人必定如地底泥被她踩到脚下。
上官仙月抬眸望去,那人亭亭玉立,浑身散发着一股大气优雅和自信,哪里像母亲说的那样。
凭什么?她为什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了?
她从来没有练习,短短时日,为何可以登峰造极?
难道真的被菩萨开了慧根?
她不服气,自己才是天之骄女,未来的太子妃,将来的皇后。
她一个四年前本该死了的人,如今卷土重来抢走了属于自己的一切骄傲。
呵,很好!
上官竹溪,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初雪拿着装有血珍珠的锦盒,将他们的反应尽收眼底。
甚至在上官仙月的眼里看到了无尽的杀意。
慕容锦勾唇冷笑,不用她出手,已经有人按捺不住了。
看她们自相残杀岂不更好。
初雪还了落子轩的一万银票,自己还赚了三万。
就连上官明晨连同翰林院的同僚也赚了不少。
上官明晨仔细看着这个妹妹,仿佛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她一样。
秀儿笑的合不拢嘴,她也赚了十几两银子呢,小姐果然不一样了。
初雪带着秀儿准备离开。
“且慢!上官竹溪,我这还有两颗罕见的粉色夜明珠,不知你愿不愿意再比试一场?”莫修染命人将粉色夜明珠取来。
“皎洁圆明内外通,清光似照⽔晶宫。”说的就是它,众人别说摸过,就连见也没见过。
初雪微微皱眉,怎么又来?
“比什么?”初雪问。
莫修染眼底闪过一抹算计的精光,“作诗!”
初雪眉心微低,略带愁容道,“呃,得了血珍珠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外祖父身体微恙,我还要赶回去照料,告辞了!”
上官明晨挑眉,外祖父身体有恙?他怎么不知道呢。
见初雪着急走,就知她不善飞花令。莫修染侧着脸看向慕容锦,以他的了解,慕容姑娘可是最熟诗词歌赋的。
只是现在得先想办法留住上官竹溪,要不要再增加筹码?反正最后赢的都会是自己的表嫂,肥水不流外人田。
“表妹,我知人无百技,恰巧诗词是你的薄弱项,知难而退是人之常情,可是没想到你竟然无端诅咒祖父,我日日去给祖父请安,他老人家若是身体有虞,我怎会不知?你真是不肖子孙,竟然诅咒祖父。”
初雪微眯双眼,这又是给自己扣了一顶不孝的帽子啊。
果然,效果不同凡响,舆论的矛头都指向了自己。
五楼,落子轩眉眼冷了几分,阴鸷的看向上官仙乐。
他今日收到张益之的飞鸽传书,请他帮一个忙……
破坏上官仙月和太子的婚事,可有一点,要护上官仙月周全,不能伤害她半分半毫。
可益之为什么要护着这样一个女人?
初雪自然有能力反驳,可她眉眼微低,杏眸微眯,看向了那正襟危坐的上官明晨。
她倒是要看看上官明晨这会是帮她还是上官仙月,若他再帮上官仙月,那么今天对他累积的那一点好感也荡然无存,从今往后还是形如陌路。
初雪嘴角勾出一个完美的弧度,道,“表姐最近沉浸在婚嫁的喜悦中,难免会疏忽身边之人,表姐日日请安不假,可每次去了连半柱香都没到就匆忙离开,外祖父有疾之事表姐不知也是理所当然。Χiυmъ.cοΜ
若表姐不信,大可以问问你的表哥,我的大哥啊!”
“咳……”上官明晨差点被一口茶呛死。怎么又扯上他了?
抬眸就对上上官竹溪不怀好意的杏眼和上官仙月楚楚可怜的水眸。
上官仙月表面一副被人欺辱的模样,心里却得意极了,从小到大只要受了委屈,上官明晨都会赶紧安慰她,还会狠狠教训上官竹溪一番。
待会儿,上官竹溪就会自打脸面。
上官明晨扶额,怎么感觉上百双眼睛盯着自己呢。
自己该说点什么呢?说外祖父确实有疾?但是看着月儿楚楚可怜,他又不忍。
说外祖父身体无恙?但是对上妹妹微挑的眉眼,他又开不了口。
索性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初雪忍不住口吐国粹。
初雪冷冷看向上官仙月,先发制人,“昨天是表姐收彩礼的好日子,外祖父他老人家身子骨再硬朗也抵不住在院子陪人笑脸站了两个时辰,风寒客于人,使人毫毛毕直,皮肤闭而为热。恶寒重,发热轻,昨晚上外祖父已经头痛,身痛,鼻塞流涕,舌苔薄白,脉浮紧。
可他老人家却不忍惊动其他人,是我彻夜侍疾,表姐请安之前我才回去休息,当然没碰到我。
可表姐若细心点,怎么会看不出外祖父的异常呢?”
初雪又揶揄道,“表姐的眼睛不好使,鼻子也失灵了么?那么大的药味都闻不到么?”
“我……”上官仙月被怼的哑口无言。这两日她准备成亲之事,哪里有时间给祖父好好请安,只是做做样子,可现在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她太子妃的威严都没了。
上官明晨也装不下去了,微微转醒,垂下眸子,看样子外祖父是真的病了。
“老国公身体有疾,自有府医照顾,你又不是大夫,回去也帮不了什么忙。若你真想尽一份孝心,我这有一根千年人参,只要你赢了,两颗粉夜明珠和这千年人参都是你的!”莫修染嘴角扯着似笑非笑的笑容。
“可是……”初雪两道黛眉微微一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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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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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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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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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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