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灼清刚才肚子确实很疼,但在吐了一些后便没那么难受了。
此时她脸色苍白的躺在楚熠的怀里,凌乱的发丝贴在脸上,满目的疲色。
楚熠看她这般,心疼坏了。
尽管司马灼清说了她应该是吃坏肚子了,并没什么大事,但楚熠哪能放心。
伺候她漱了口,楚熠又让高珏替她把了脉,高珏也说司马灼清是孕期反应,但楚熠却依然坚持等着乔宇齐过来。
又过了一会儿,乔宇齐终于赶到,在帮司马灼清又把了一次脉后,他得出了和高珏相同的答复。
这下,楚熠的心确实放下了一些,但看着司马灼清苍白的脸色,楚熠心疼的抓着她的手,愧疚道:“早知道怀孕让你这般辛苦,我就不该让你为我生孩子。”
“胡说什么?”皱了皱眉,司马灼清轻轻抚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
“你只看到我现在辛苦,却不知她每次在我肚子里动的时候,我有多高兴,有多欢喜!”
“楚熠,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我还是想要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想养育他(她),看着他(她)一点一点长大。”
“对不起。”将司马灼清抱在怀中,楚熠亲吻着她的脸颊,闷闷的说道。
司马灼清小手落在他披散的乌发上,安慰般的抚摸着:“不要说对不起,我真的没事,不要担心。”
“可我怎么能不担……”话说到一半,在司马灼清灼灼的目光下,楚熠终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轻柔的将她放到床上,楚熠看着床前站着的乔宇齐和高珏,沉声问道:“有什么办法能让阿灼不那般难受,不孕吐吗?”
“这个……我会给阿姐开些药,倒是能让阿姐好受一些。”
“只是,是药三分毒,药喝多了不仅对大人有影响,对小孩或许也有影响,而且这药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阿姐如今已怀孕近五个月,越到后期,孕吐的反应便会越来越小。所以,您看这药是喝还是不喝?”
“那便不喝了吧!”不等楚熠回答,司马灼清已给了答案。
她抓住楚熠的手,一脸虚弱却也坚定的说道:
“你知道的,我本就不喜欢喝药,更何况,这药或许对孩子也有影响。楚熠,我不想将来生出来的孩子不健康,也不能为了我一时的舒坦而冒这个险。”
“我明白。”反手回握住司马灼清的小手,楚熠声音低沉的应道。
他看着司马灼清圆圆的肚子,无奈的摇着头:“阿灼,你放心,你的委屈只是暂时的,待他出生,我一定给你报了此仇。”
“说什么呢?孩子还没出生你就想着教训孩子了?”
对于楚熠越来越幼稚的行为,司马灼清只能哭笑不得。
乔宇齐与高珏也是想笑不敢笑的样子,特别是高珏,她跟在司马灼清身边时间并不长,也很少见两人相处的模式。
如今是真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幼稚到极致的大男人竟与之前想要砍她头的男人是同一个人。
因着出了此事的原因,所以后半夜,楚熠就再没睡着。
倒是司马灼清被孕吐折腾累了,很快就再次睡着了。
床上,楚熠看着司马灼清烛光下依然惨白的小脸,心疼的在她脸上留下一吻。
烛光摇曳,楚熠静静的看着司马灼清忽明忽暗的小脸,是怎么看也看不够。
就在他再次忍不住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时,门外似乎传来一男一女的争辩声。
两人声音虽小,但楚熠内力深厚,耳朵也比一般人灵光,虽然听不太清两人在说什么,但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虽然司马灼清现在睡得正香,但楚熠还是担心这两人吵醒了司马灼清,便披上斗篷,神色冰冷的走了出去。
走到外面,楚熠果然看到乔宇齐与高珏正站在一颗树下小声说着什么。
明亮的月光下,他明显看出来两人神色都有些凝重。
“你确定阿姐这并非普通的孕吐,而是与情蛊有关?”
“我也不确定啊!就是不确定,所以我才没敢告诉太上皇与将军。”Χiυmъ.cοΜ
“你不是对情蛊研究颇深吗?怎会不确定?”
“我对情蛊研究深是因为我母亲之前中过情蛊,而且情蛊出自疆域。”
“可从古至今,中了情蛊又怀孕的只有我母亲与将军,而母亲早已去世多年。”
“虽然母亲在生前也把她中蛊之后的情形记录了下来,但母亲最开始也不知道自己中蛊,有些地方也记录的不完整。”
“而且,每个人对情蛊的反应本来就不一样。”
“情蛊阴毒,后来我们疆域也将情蛊列为禁忌,不允许族中之人再在族中下情蛊,所以……”
“所以你现在也不知阿灼刚才到底是孕吐还是因为情蛊才会腹痛难忍?”
楚熠不知何时走到两人身后,声音冰冷的质问道。
两人心中一惊,急忙回过头,在看到身后站着的楚熠时,急忙低下头,连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说话啊!哑巴了!高珏,你回答朕,阿灼刚才腹痛到底是不是受情蛊影响?”
“这……我……奴婢真的不敢确定!”高珏现在后悔死了,她刚才为何要叫住乔宇齐?又为何大半夜不睡觉与乔宇齐站在树下说这事?
现在被楚熠听到两人的对话,她现在逃还来得及吗?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楚熠再次追问道:“那如何才能确定此事到底与情蛊有没有关系?”
高珏心中一滞,后退半步,好半晌才硬着头皮回道:
“只……只能观察!”
“将军如果受到情蛊影响,那一定是下蛊者做了什么。下蛊者既然已经动手,就绝对不会简单的只是让将军腹痛这般简单,他之后或许还会做什么让将军更加难受,或许让将军再次失去控制。”
“司徒仲做了什么?”楚熠的脸色已经彻底阴沉了下去,全身也散发着逼人的寒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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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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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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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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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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