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司马灼清这一口毫不留情,司徒仲瞬间疼的惨叫一声。

  可司马灼清却像是没听到一般,继续用力的咬着,直到旁边的几人将司马灼清拉开时,司马灼清竟然将司徒仲手上的一块皮肉都咬下来了。

  “呸!哈哈哈!哈哈哈!”将嘴里的血肉吐掉,司马灼清满嘴的鲜血,突然再次笑了起来。

  一阵冷风吹过,众人不自觉打了个哆嗦!只觉得如今的司马灼清像是地狱的鬼煞一般,吓人的狠。

  “你们都该死!都该死!”她狰狞的大喊着,挣脱几人的束缚,看着众人恐惧的神色,慢慢站了起来。

  锁链发出沉重的摩擦声,她一步一步向后退着。

  就在众人心惊不知到底该怎么办时,正后退的司马灼清突然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

  她狼狈的扑倒在地,几个离她较近的士兵正准备上前将她控制住,却见她爬了起来,仰着头,神色森然的瞪着坐在轮椅上的司徒仲。

  司徒仲此时已经从疼痛中缓过神来了,但当接触到司马灼清的眸光时,他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倒吸一口冷气,手掌不由紧握,正要吩咐士兵将司马灼清控制住,可她竟然毫无征兆的喷出一口鲜血。

  接着便倒了下去,昏倒在地。

  “怎么回事?”从司马灼清发疯到现在,其实只过去短短不到一刻钟的时间。

  很多人根本就没有搞清楚情况,就见司马灼清已经晕倒在地。

  “传军医!”

  司徒仲握在一起的手掌不由松了下来,他冷着脸吩咐一声,沈星已飞快从地上站了起来,喊了一声:“奴婢去请。”

  很快,军医就已过来,而司马灼清也已被人解了狗链,抬到了旁边营帐的床上。

  军医在路上应该就听沈星说了司马灼清的大致情况,他正要帮司马灼清把脉,沈星却是先开口道:“军医大人,殿下也受伤了。”

  “那……殿下,臣先为您诊脉吧!”

  “孤无碍,先给阿允看。”

  想起司马灼清刚才的神色,司徒仲都还觉得心有余悸。

  司马灼清为何会突然失控?难道是他最近对她态度太恶劣了?

  还不等他多想,军医已把完脉。

  他悄悄与沈星对视一眼,而后朝着司徒仲恭敬行了一礼,开口说道:

  “殿下,将军受了刺激,又忧思过重,心神不稳,才会突然发病。

  臣先为将军开些稳定心神的药,近日还请殿下让将军好好休息,按时进食。

  还有,臣虽是医者,但却也查探不出将军是因为什么事受了刺激。

  若是可以,还请殿下让将军转移转移注意力,让将军忙碌起来,或许对她的病情有好处。”

  “孤知道了,你先下去熬药吧!”

  “是!”军医行了一礼,正准备退下,沈星又再次开口:“殿下,您的伤还未上药呢!”

  “那便上吧!”司徒仲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他看着此时躺在床上的女人,又回想着刚才司马灼清发疯时的样子,已经基本确定,司马灼清应该是燥症发作了。

  或许这其中,还有情蛊的功劳。

  军医医术一般,也不知司马灼清本就有燥症,只能诊出司马灼清是受了刺激,心有郁结。

  可笑曾经他得知司马灼清有了燥症后还满世界找寻名医帮她治病,而如今,她再次犯病,竟是他刺激的。

  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之前他便听曹太医说过,若是燥症不能稳住,持续犯病,那得病之人或许会真的成为疯子。

  而如今,是他把司马灼清逼成这样的!

  可他做错了吗?是司马灼清先对不起他的啊!

  明明楚熠曾伤她至深,她却还是深爱着楚熠,他没有办法,才会对司马灼清下情蛊的啊!

  如今也是,她都中了情蛊了!也甘愿成为他脚下的一条狗了。

  那他打她几下骂她几句又怎么了?他‘宠幸’沈星又如何了?

  是她司马灼清没认清自己的位子罢了!是她没事找事,一点委屈也受不了。

  “沈星,你留在这儿照顾她,待她醒了,过来通知孤。”

  沈星是军营中唯一的女人,只有她照顾司马灼清最为合适。

  司徒仲有些烦躁的吩咐一声,待沈星应下后,就让长平推他离开。

  他曾不惜给司马灼清身上下情蛊,就是为了得到她,所以他决不允许司马灼清真的变成一个疯子。

  他要军医治好她,要她继续做他脚下的一条狗,任由他折辱、欺凌!

  还有最重要的一条,他已让沈星给楚熠传信,也布下了天罗地网只为了抓住楚熠。

  而司马灼清也是其中最为关键的一个棋子,他绝不允许她在这关键时刻掉链子,影响了他的计划。

  世子府,楚熠桌前正放着一封密信,他低头看完,神色凝重的敲击着桌面,不知在想着什么。

  “公子,该喝药了!”王福端着汤药走了进来,恭敬的递给楚熠。

  楚熠一口闷下,而后开口问道:“杨宝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回公子,暂时没有。”

  “派人盯着,一有消息及时汇报。另外,通知冷风,今晚的行动暂时取消。”

  “出了什么事?公子是不打算救小将……”

  话说到一般,王福看到楚熠阴沉的俊脸,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急忙请罪:“奴才知错,请公子责罚。”

  “下去吧!”楚熠并未追究他,王福也不敢说什么,只恭敬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王福出去没多久,乔宇齐便敲门走了进来,行礼后,他恭声问道:“公子觉得身体如何?可有哪里不适?”

  “还好!”

  将桌上的密信扔到炭盆中烧掉,楚熠抬头看着乔宇齐:“你的药果然有用,短短三日,没想到我的身体居然能恢复到这种程度。”

  “是公子身体底子好,也不全是我的功劳。”乔宇齐的谦卑的说道。

  楚熠笑笑,并没有回话,而是从旁拿出一张地图看了起来。

  乔宇齐看楚熠又开始忙碌,眉头微微皱起,但也没说什么,只是走到一旁的香炉旁,添了些熏香。

  “公子,您今晚便要行动,现在便再休息会儿吧!养精蓄锐。”

  “我今晚暂时……”

  楚熠话还未说完,门外便又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接着王福便推门走了进来,急声道:“公子,杨宝那边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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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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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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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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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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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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