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灼清因着他的反应彻底慌了,她抬起头,泪眼汪汪的望着他,眼中满是惶恐,还有无法掩饰的恐惧。
“殿下,您说过您不会抛弃臣的,臣……臣只是太爱您了,臣做这一切也是为了您啊!臣是您手里的一把刀,您指到哪儿,臣就杀到哪儿!”
伸手卑微的握住司徒仲的衣袖,司马灼清双眼通红,满是泪痕。
“殿下,不要嫌弃臣满手血腥!臣也不愿,但臣若不杀人,臣就会被人杀!”
“臣还不想死,臣答应过殿下的,臣会一直陪着殿下,臣会听话,只听殿下的话。”
司马灼清仰着头,那双曾经清亮的双眸中此时满是无措与担忧。
司徒仲反手握住女人的手,另一只手温柔的帮她整理好额间略显凌乱的发丝。
“阿允,别多想!孤不会怪你、不会怨你、不会抛弃你、更不会恨你!”
“孤心悦你,从很早以前就心悦你了。”
“殿下这般说,臣便安心了。”轻轻搂住司徒仲精壮的腰身,司马灼清小心的靠在他的怀中。
“殿下,臣也心悦您。相信臣,臣与楚熠什么也没有,臣只爱您!若您不要臣了!臣唯有死了!”
“不要胡说,孤怎么舍得你死呢!”
撑起司马灼清的身体,司徒仲轻柔的在她额头上留下一吻:“很晚了,你今日也累了,回房好好休息吧!”
“那殿下是不是又要召星华来侍寝?”话音刚落,司马灼清就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
看到司徒仲的脸色冷了下来,司马灼清急忙跪到了他的脚下。
“臣该死,臣不是要怪罪殿下,臣只是控制不住,只要看到殿下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臣的心就好疼好疼……”
抬起头来,司马灼清小心的拉住他的衣摆,一脸卑微的乞求着:“殿下,今晚就让臣陪着您好不好?臣想待在殿下身边。臣……”
“好!”
“谢殿下!谢殿下!”似乎没有想到司徒仲会答应下来,司马灼清喜极而泣。
而司徒仲则是摸了下她的脑袋,弯腰将她拉了起来:“进来吧!”
房内,司徒仲倚在一旁的矮几旁,而司马灼清则跪在他的旁边,帮他研墨。
“那桌上的折子,是魏都城送来的,孤今日眼睛疼,就劳烦阿允替孤读一读了。”
“殿下,这于理不合!”司马灼清一脸惶恐的回道。
司徒仲却笑着摇了摇头,将最上面的奏折扔到了司马灼清的面前:“孤让你读你读便是,怎么?又想不听话?”
“臣不敢!臣这就读!”拿起奏折,司马灼清认真的将奏折上的内容读了出来。
屋内烛火晃动,司马灼清的声音悠长而好听。
司徒仲看着她在烛光照耀下温顺而柔和的脸颊,恍然惊觉,这竟是之前自己一直梦寐以求的场景……
不知过了多久,女子的声音越来越小,奏折掉到了地上,眼看司马灼清也要倒下去,司徒仲却先一步来到了她的身旁,轻轻扶住了她的脑袋。
“阿允!”他低声呢喃着她的名字,弯腰将已经睡着的她抱到了床上,还体贴的为她盖上了被子。
夜色浓郁,他坐在床前,凝视着女人熟悉的容颜,手指在她的脸上一寸一寸划过。
虽说他用情蛊控制了司马灼清,但她到底是他唯一爱着的女人。
他是怨她曾经一次又一次的拒绝,想要折磨她,想要让她痛苦。
但对她,他还是会生出怜惜与不忍。
往后,若是她一直这般听话,他也愿她能一直陪在他身边,为他红袖添香,也愿与她一起共享这盛世天下!
耳边似乎传来什么声音,虽刹那即逝,但还是被司徒仲捕捉。
“出来!”他冷声喊道,而在他喊完的瞬间,一名黑衣人已单膝跪在他的面前。
“事情可顺利?”
“回主子,一切顺利!
硕国新皇楚沧已被太后软禁,而魏都城的战局虽然看着惨烈,但终归只是做戏。
硕国太后说了,只等主子返回魏都城后,他们就会假意被主子打败,退出魏都城。”
“哼!太后那妇人阴险歹毒,我们不得不防!你传令下去,密切关注硕国太后一举一动,必要的时候,让‘血夜’将其诛杀!”
“属下明白!”黑衣人恭敬的应了一声,起身再次消失。
床上,司马灼清在黑衣人出现的那一刻就小心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虽说司徒仲与黑衣人谈话声音都压得很低,但还是被她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
原来,楚熠确实没有挑起战争,确实是司徒仲的阴谋。
只是,他竟和太后联手了!xiumb.com
自从上次她在上郭城自焚假死,太后在上京谋反后,楚熠就已将太后幽禁,却没想到,她还能在此时翻出浪花。
而对于这黑衣人的身份,她也有了猜测。
这应该就是上次长平提到的黑衣人了。
乔宇齐之前告诉她,在上次她与楚熠还有司徒仲随着先头部队离开后,乔宇齐便借机与长平闲聊。
长平之前也是硕国人,如今同在魏国,也算是他乡遇故知,两人自然聊得多了点。
长平当时喝了些酒,警惕心自然没有往常强。
乔宇齐也干脆,在长平酒醉后直接给长平用了些自己研究出的迷药。
这迷药不仅能将人迷晕,也能在人意志松懈时从中药者嘴里套出许多话。
而当日,乔宇齐便从长平嘴里套出了司徒仲所做的两件恶事。
长平是贴身伺候司徒仲的,在司徒仲还是仲承允时,他的所有事他几乎都知道,但在司徒仲的真实身份被揭露后,他身边便出现了其他人。
而为首的就是刚才的黑衣人,那名黑衣人名叫夜一,替司徒仲掌管着暗夜和血夜两部。
暗夜负责打探消息,而血夜负责刺杀。
暗夜和血夜到底是什么时候建立的长平并不清楚,但长平可以确定的是,夜一很早就找过司徒仲。
虽然不能确定具体时间,但却能确定,定是在她放火自焚之前。
所以,当初的那场火到底是谁放的显而易见!那个在她背后偷袭了她的人不用说,便是夜一。
还有,在她‘死’后,被司徒仲所救,司徒仲把她安放在上郭城的村落中养伤时,长平当时刚从上京赶过来。
而他不仅听到了她要司徒仲帮忙找母亲的下落,也听到司徒仲和夜一的谈话。
司徒仲当时吩咐夜一,在找到她母亲时,便将她母亲从原住处转移。
只是到底转移到了哪里,长平并不知情。
其实,这些时日,她委曲求全待在司徒仲身边,通过他近日的所作所为早就想明白了很多事的真相。
对于司徒仲所做的那些恶事,她心里已经生不起任何波澜了,但她如今唯一担心的就是母亲。
她必须探听到母亲到底被司徒仲藏到了哪里,必须尽快把母亲救出来,只有确保母亲平安了,她才敢放手一搏!才能彻底把司徒仲推入深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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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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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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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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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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