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熠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你知道?”
“……没!没有!我只是太过惊讶。”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乔宇齐慌忙摇了摇头。
楚熠皱了皱眉,虽然对乔宇齐有所怀疑,但到底没说什么,也没多想,只继续说道:
“根据暗卫传来的消息,我基本确定阿灼是被司徒仲下了情蛊,可暂时他们还没找到能解这情蛊之人。
我让暗卫将阿灼的情况告知了对蛊毒有研究之人,他们说若是阿灼心中有所爱,心里就会对情蛊有所反抗,但每次反抗都极其痛苦。
我不忍看着阿灼痛苦,却也不想阿灼被情蛊迷失心智,故而我如今也很是纠结,不知我到底该不该时常出现在阿灼面前。”
靠在软枕上,楚熠一脸无奈的说道。
他是欣喜的,毕竟他已经发现司马灼清每次见他时都很纠结,也很痛苦。那便证明,司马灼清还是爱着他的。
可他也是难过的,因为看着司马灼清痛苦,比让他自己痛苦还要难过千倍万倍。
他恨司徒仲的狠辣,也心疼司马灼清,更恨自己的无能。
若是他早早将司马灼清保护好,司马灼清如今就不用承受这些痛苦了。wWW.ΧìǔΜЬ.CǒΜ
他也有想过将真相告诉司马灼清,可不管司马灼清相不相信他,她内心深处都会对情蛊有所排斥,而一旦她心中有了排斥,她就会痛苦加倍。
更何况她还有燥症,若她每日沉浸在痛苦中,燥症便会经常发作。
到时,她很可能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郁郁而死亦或者承受不住自杀身亡。
“我明白公子的烦忧,公子留下我,定是有要事交代!但凭公子吩咐,我一定管住自己的嘴,为公子死而后已。”
乔宇齐在楚熠面前跪了下来,一脸坚定的说道。
楚熠看着他,坐直身子,用力握住他的肩膀:“我不要你为我死而后已,我只要你永远忠于你阿姐,不管何时何地,都以守护她为己任。
在我们没有找到解蛊之法时,你万不可将你阿姐中蛊之事告诉她。”
“乔宇齐明白。”乔宇齐郑重点了点头。
楚熠点了点头,从身后取出一盒药丸交给乔宇齐:“这是暗卫让人制作的能压制蛊毒的药,你寻个理由交给你阿姐。宇齐,我知你对你阿姐的情意……”
“宇齐不敢!”听到楚熠说这些,乔宇齐眼中闪过一抹慌张,他急忙低头叩首,双肩也忍不住颤抖着。
“起来吧!”楚熠却弯下腰将他扶了起来。
最初知道乔宇齐对司马灼清的情意时,他恨不得杀了他。
可如今,他早就不怪乔宇齐了。
情之一字,不知所起,更不由自己所控。
如今也正是因为这个‘情’字,乔宇齐才会一直不离不弃的守着司马灼清。
这魏国,这天下,从来都不是表面看上去那般平静。
以前,他自以为无所不能,能逆天改命。但如今,他却不知自己何时会死。
若是在他离开后,乔宇齐能忠贞无二的一直陪在司马灼清身边,那对司马灼清而言,也是一种慰藉吧。
“我说起此事,并不是要怪你!宇齐,若是有一天,只有我死了才能解你阿姐身上的蛊毒,我一定会义无反顾的为她而死……”
“公子!”
“我想你也是一样的!”楚熠笑着,语气中满是轻松,却是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乔宇齐愣愣的看着他,心中一丝异样传来。
他从来都不知道,楚熠的眼睛竟可以那般亮。
对楚熠,他从来都是敬畏的,甚至因为后来楚熠打了他板子,又一次一次的伤害司马灼清,对他有所怨恨。
但如今,在今日,他才明白,楚熠对司马灼清的爱有多深。
他也才真正明白,为何司马灼清被楚熠伤的如此之深,依然放不下他,依然还爱着他的原因。
“是,我愿为阿姐付出所有!”
“如此,我便可放心了。”
挥了挥手,楚熠满脸疲倦的躺了回去。
乔宇齐躬身退下,直到出了门,他心情还依然沉重。
他没想到司徒仲竟然这般无所不用其极,眼中闪过一抹坚定。
他乔宇齐这辈子一直铭记乔家家训,救死扶伤,没有害过一人。
但如今,看着心爱之人中蛊却无能为力,还只能看着下蛊者逍遥法外。
‘司徒仲,为了阿姐,哪怕我被乔家所不容,哪怕我用尽毒辣手段,也一定要你……不得好死!’
握住手中的药,乔宇齐并没有直接去找司马灼清。
司马灼清如今并不信楚熠,加之她中了情蛊,司徒仲一定会在司马灼清面前说楚熠的不是,所以司马灼清对楚熠的怀疑只会更甚。
他不能让司马灼清察觉到这药是出自楚熠之手,所以尽管心中着急,他还是先回了自己的房间一趟,直到一个时辰后,他才再次找了司马灼清。
“阿姐,之前你一直被燥症所扰,近日我翻看了很多医书,制成了这些药丸。
以后阿姐每日早晚各服一粒,心燥难安时也可吃上一颗,燥症就可得到缓解。”
“谢谢你,小齐。”
接过药丸,司马灼清一脸感激的说道。
乔宇齐却装作气恼的瞪了她一眼:“阿姐什么时候与我这般客气了?”
“你呀!”伸手戳了戳乔宇齐的脑袋,而这般亲密的举动,也让两人一时愣在了当场。
似乎到了魏国后,也似乎是在乔宇齐袒露心迹后,两人之间就再也没有这般亲密过了。
“……我!”
“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阿姐先忙,记得吃药。”匆忙从司马灼清房里跑了出来,乔宇齐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蛋。
本来他一直将对司马灼清的情意压制的很好,可今日楚熠的再次提及,竟让他觉得心中的情意再也压制不住。
而如今司马灼清又像小时候一般那般亲密的戳着他的额头,乔宇齐只觉得心跳的飞快。
他知道自己不该再心生妄念,但压制日久,一旦情意再次滋生,竟像星火燎原一般,再也不可控制。
晚间时分,司徒仲来了将军府与司马灼清一起用晚膳。
饭桌上,司徒仲频频帮司马灼清夹菜。
司马灼清初时还拒绝,但随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随着桌上的酒水一点一点减少,司马灼清只觉得心中的情意再难自抑。
她含情脉脉的盯着他,微红着脸颊,眼中满是笑意。
“阿允,孤再敬你一杯。”
“好!”端起酒杯,司马灼清没有任何犹豫就喝尽了杯中的酒。
司徒仲看着再次空了的酒杯,眼中闪过一抹暗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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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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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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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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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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