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传乔宇齐!”
司马灼清抱着楚熠,慌乱的往房中赶去。
她不知楚熠何时变得这般轻了,明明是一个成年男子,可司马灼清竟觉得他的体重与她差不多。
当司马灼清将楚熠放下时,她看到她的手上满是鲜血。
刺目的红,灼伤了她的眼!
心中怒火早已消散,看着他如今惨败的模样,司马灼清心止不住的疼。
她不想惩罚他的,也不想打他的。
可他嘴里说着不敢,却永远做着不敢做的事!
只要他在她面前,他总有本事让她生气、让她纠结、让她愤怒……
“阿姐,公子这是?”
“我打的……用马鞭!”
乔宇齐:“……”
他没有再说什么,满是无奈的来到楚熠身边,把脉、清理伤口、上药……
“阿姐,你看!”
当把楚熠带血的衣衫全都从身上脱下后,乔宇齐将一方手帕递给司马灼清。
司马灼清接过手帕,看着此时还雪白又叠放整齐的帕子,眼中不由发涩。
楚熠的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衣衫上也早已破裂布满斑斑血迹,可这个帕子,却干净无瑕,像是新的一般。
司马灼清不知他这会儿将这东西藏在哪儿,但心里却真的不是滋味儿。
她的东西,尽管只是他刚刚从司徒仲手中抢下的,他也视若珍宝。
而她那般打他,那般折磨他,他却只是跪在地上默默承认,甚至连哼都不哼一声!
整整一个时辰,乔宇齐都趴在楚熠身上帮他处理着伤口。
他身上全是鞭伤,手腕脚腕处被锁链擦破了皮,还有胸口泛着青紫色的淤青,膝盖处还残留着破碎的小瓷片。
被清理过的地方露出了惨白的肌肤,被阳光一照,甚至都透着光亮。
司马灼清不知道他是如何忍着满身的伤坚持到军营找她的,他本就虚弱,又伤痕累累,又是怎么承受住马上的颠簸的?
楚熠再次醒来时,只觉的全身像是被千万只针扎过一般,密密麻麻的疼着。
他全身发软,口也干的厉害。
本想撑着身子坐起来,可刚一动,耳边就传来哗啦啦的响声,手腕处也似乎有什么东西压着他。
他侧头去看,竟看到手腕上戴着一副冰冷的手镣,那手镣应该是用铁制成,沉重异常。
他动了动脚,果然,除了膝盖处传来钻心的疼痛外,那冰冷的脚镣也压的他抬腿困难。
“为什么?”楚熠在床尾发现了斜靠在软榻上的司马灼清。
她一身红衣,嘴角挂着讥讽的笑意。
屋里的烛光打在她的脸上,平添了一份妖娆与邪意。
“本将军说了,奴隶就该戴着锁链!何况是你这种不听话的奴隶,自然更应该被锁着了。”
司马灼清起身,她不急不慢的走到楚熠面前,手指划过冰冷的锁链,她半眯着眼,一脸娇笑的看着他。
“你应该看出来了,这是本将军之前为自己准备的密室。如今,本将军便把它赏给你了。既然你大胆到不听本将军的命令擅闯军营,那往后,便也不用出去了。”
“我不是故意擅闯军营的,阿灼,你知道的,我只是担心你!司徒仲居心叵测,他……”
“放肆!楚熠,我警告过你多少次了?不准诋毁太子殿下,不准诋毁太子殿下,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
不等楚熠将话说完,司马灼清就已经冷漠的打断他的话。
楚熠看着女人愤怒的样子,知道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不会听进去的。
他只好换了策略,一脸乞求的望着她:“对不起,是我失言了。但阿灼,我真的不是故意不听你的命令的。我知错了,你怎么惩罚我都行,但求你不要锁着我好不好?”
“不好!”司马灼清却一脸坚决的拒绝道。
在楚熠一脸失望的目光下,司马灼清将一碗汤药和一份饭菜放到他的床边。
“吃吧!本将军还有事,就不与你在这儿耗了,你就好好在这儿思过吧!”
说完,司马灼清毫不留恋的往外走去,还吩咐一旁的紫芙:“关门!”
“不要!阿灼,你让我出去!让我出去好不好?你让我跟在你身边好不好?”
眼看着司马灼清就要走出去,楚熠慌忙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费力爬下床,手掌不小心扫落了一旁的饭菜。
还有些温热的汤汁药汁全都砸到了他的身上,但楚熠却不管不顾,依然忍着膝盖处传来的剧痛,拼命向门口爬去。
只是,在他即将爬到门口时,脚上的锁链牢牢的牵制住了他。
锁链被崩的笔直,无论他如何用力,如何挣扎,坚硬的锁链都没有一丝要断开的迹象。
密室的门早已关上,楚熠清楚的听到了门外落锁的声音。
他失神的坐在冰冷的地上,从未有过的无力感牢牢将他包裹。
怎么办?他该怎么办?司马灼清为何要将他锁在这儿?
司徒仲已经对司马灼清出手了,他今日已经求娶司马灼清了。
虽然司马灼清没有答应,但他一定不会放弃。
若他不能跟在她的身边,他又怎么阻止的了司徒仲?
若司马灼清真的有一天答应司徒仲嫁到了太子府,若司徒仲伤害她、利用她,她该怎么办?
“啊!”楚熠终是没忍住,哀嚎出声。
这一声哀嚎,透着无力、透着悲愤、透着绝望!
密室外,主屋,司马灼清坐在桌案前,手里拿着本书,但眼睛却半点也没有落在书上。Χiυmъ.cοΜ
今日乔宇齐替楚熠医治的时候跟她说了,楚熠的身体已经经不起半点折腾了,如果这次伤口还没恢复她又出手,楚熠很可能熬不过。
虽然之前乔宇齐就对楚熠的身体状态夸大其词过,但不知为何,这一次,司马灼清就是相信了乔宇齐的话。
她如今情绪不稳,又患有燥症,有时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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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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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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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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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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