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熠看着面前的烛光,目光暗沉。

  既然阿灼不喜束缚,那他便抛下这天下,与阿灼闲云野鹤,一起浪迹天涯!

  只是,这天下,是父皇交到他的手里的。阿灼也为这天下,一介女子,征战沙场,伤痕累累!

  他必须先把一切障碍肃清,才能把这天下交出去!

  可阿灼,愿意等他那么久吗?

  紫宸殿再次恢复了安静中,王福看着坐那儿沉思的楚熠,动了动嘴皮,却终是没有说出口。

  楚熠恰巧在此时抬头,看到王福想开口却又不敢开口的模样,皱了皱眉头:“你想说什么便说吧!”

  “是!”王福身子躬的更低,终于鼓起勇气,将今日在监牢外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楚熠想起自己之前在司马灼清腰间看到的那个白色荷包,眉头皱的更紧。

  那荷包他之前确实没有见司马灼清戴过,只是之前他在灼华殿没有多想,没想到那荷包竟是有心人交到她手里的。

  他现在已经不敢怀疑司马灼清了,但他却害怕那给她荷包之人目的不纯,想要伤害她,可如何是好?

  灼华殿,司马灼清在临睡前也想到了那个荷包。

  此时,她坐在床上,静静盯着这个做工精致却也淡雅的荷包,把玩了许久,司马灼清终于还是将其打开。

  打开的瞬间,梅花香扑面而来,荷包内此时躺着一个木制的簪子,簪子上点缀着点点红梅,做工精良,甚是美丽。

  只一眼,司马灼清就喜欢上了这个木簪。

  她拿着木簪来回打量,终于发现簪头处似乎可以打开,轻轻扭开木簪,司马灼清发现里面塞着一个纸条。

  司马灼清拿出纸条,映入眼帘的是一手好看且飘逸的字体:【灼清,自你征战东林,我没有一日不担心你的安危。上次害你擅闯御书房,受了杖责,我心没有一日安宁。这些时日,我已查清事情真相,盼与卿一见,消除误会,重拾情谊!——承允奉上!】

  看着仲承允字里行间流露出的关切之意,司马灼清心中是感动的。

  不过,她如今被楚熠困在这灼华殿,外面重重守卫,又如何与他相见。

  还有,仲承允说查到了真相,难道之前那封信不是紫菀伪造的吗?

  可如果是紫菀伪造,那日在牢中,紫菀似乎没有承认这项罪责。

  难道宣王在这上京还有其他内应?

  对,一定有,一定有其他内应的,不然单靠紫菀一人,又怎能轻易把司马家全族下狱,这中间一定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

  她确实需要见仲承允一面,她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如今紫菀虽已暴露,但还潜伏在暗处的人才是真正的可怕,她不能再继续被此人牵着鼻子走了。

  看来确实要想个办法,尽快和仲承允见一面了。

  第二天一早,楚熠刚下朝回来,王福就着急的迎了上去,在楚熠耳边低语了几句。

  “什么?阿灼可有出事?”

  “没有,小将军一切安好,我们的人发现及时,如今已将那名涉事的宫女擒获,只是那名宫女嘴硬的很,一直在喊冤,到现在都没招?”

  “带朕去见她!”楚熠眼中闪过一抹狠厉,胆敢对阿灼动手,看来真的活的不耐烦了。

  宫中一处暗牢中,一个模样清秀的宫女正被绑在刑具中,一看到楚熠,她便一脸焦急且无辜的喊道:“陛下,陛下奴婢冤枉,求陛下相信奴婢,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奴婢冤枉啊!”

  “冤枉?”楚熠嗤鼻一笑,他从一旁的火炉上拿起一个烧得通红的烙铁,看着女人清秀的模样,眼中却没有一丝感情。

  “其实就算你不招,朕也大概能猜到你背后之人是谁,只是,她终归用错了办法,敢对阿灼动手,你连死都成了……奢望!”

  火光的照耀下,楚熠的脸色阴森的可怕,像是地狱中的厉鬼一般,他面目狰狞,拿着烙铁,走到了那名宫女的面前。

  “这般漂亮的脸蛋,不知道被这烙铁烙过后,是什么样子。”

  “不要!不要!”宫女此时才知道怕。

  楚熠登基三年,一直被太后压制,世人都道硕帝软弱无能,没有君威,却不想,他竟如此残忍可怕!

  “现在你才知道怕?晚了!”

  “呲!”

  “啊!”滚烫的烙铁落在那宫女的脸上,那宫女终于忍不住,欺声惨叫。

  楚熠神色却没有一丝变化,他将烙铁扔到一旁,又从旁边拿到一个黑色的带着倒钩的长鞭,他用鞭子挑起了那名宫女的下巴:“你应该感到庆幸,这些年,朕还没有对其他人亲自动过刑呢!”wWW.ΧìǔΜЬ.CǒΜ

  “不要……陛下……奴婢说!奴婢说!”

  “可朕现在不想听了,先受刑吧!”带着倒钩的长鞭在空中呼啸而过,瞬间就落在那名宫女单薄的身体上。

  “啪!”

  “啊!”那名宫女的胸前瞬间划过一道长长的鞭痕,连皮肉都快要翻出来了。

  楚熠听着她的惨叫声,却没有丝毫停留,一鞭接着一鞭,狠厉的落在她的身上。

  “陛下,她昏过去了。”

  不知打了多少鞭,那名宫女终于因承受不住酷刑昏了过去。

  楚熠将长鞭扔到一旁,淡漠的出声:“泼醒!”

  “哗啦!”一盆冰凉的水落在那名宫女的脸上,宫女悠悠转醒,看到面前站着的楚熠,眼中闪过一抹不加掩饰的恐惧。

  “奴婢招,奴婢什么都招,求陛下放过奴婢,求陛下放过……奴婢!”

  “说!”嗓中发出一个冰冷的字眼,楚熠淡漠的站在一旁。

  宫女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将整件事情完全交代了。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所以你并不知道到底是谁让你给司马小将军的饭菜里投毒的?”楚熠冷声问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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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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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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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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