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大抵忘了,那日在御书房,你让臣跪在龙床前,好好观赏您与沈嫔娘娘水乳交融的场景了。”
“不是,我……”楚熠着急的想要解释,可司马灼清已经打断他的话,一脸冷漠的说道。
“可臣这辈子都不会忘,那日御书房的地很冷,你和沈嫔娘娘却很火热,沈嫔娘娘的尖叫声伴着陛下粗重的喘息声是那么清晰的传到臣的耳中。”
“或许陛下当时觉得很舒服,但,那是臣这辈子听过最恶心的声音。”
说到最后,司马灼清的眼中只剩浓浓的厌恶与恶心。
楚熠自然也听出来她当时的嫌恶,他低着头,一脸的愧疚。
“对不起阿灼,当日那般为难你,但当时我只是太生气你对我的背叛,才会想出那种办法故意气你,其实我根本没和沈玥欢好,沈玥每次侍寝时,我都会给她用一种药,那药能让人产生幻觉,让她……”
“陛下不用跟臣解释这些,臣困了,先行告退!”
虽然在听到楚熠解释说他和沈玥之间从没有发生过关系时,司马灼清的心有片刻的动容,但她很快就将这点动容抛到脑后。
她和楚熠之间的问题,从来不仅仅是沈玥,也不是后宫的那些妃嫔。
他们之间所缺失的是信任,是毫无保留的信任。
可楚熠是帝王,对所有人都保留着几分怀疑,尽管他现在一直向她道歉,向她承认错误,但她还是不敢保证,在下次被人诬陷时,楚熠会完全站在她这边。
况且,这段时间,楚熠带给她的伤害太多太多,她不可能对这些伤害置若罔闻,也不可能当这些都没有发生过。
回不去了,他们永远都回不去了。
司马灼清快步向营帐中走去,而楚熠则是慌张的朝着她离开的方向追去。
他亦趋亦步跟在司马灼清的身后,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小孩一般。
暗处的王福看着楚熠那般低微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虽只是个奴才,没有发言权,但此时也想送楚熠一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回到营帐,司马灼清直接合衣躺在榻上,面朝里侧,给了楚熠一个冷冰冰的后背。
楚熠走到榻前,伸出了手,但在到达半空后又缩了回去。
他张了张嘴,本想让司马灼清往里面一点,好给他留点位子,但到底不敢,只低垂着脑袋,像个受气的小怂包似的,缩在榻尾。
帐外的寒风吹了进来,本就因为喝多了酒迷糊的楚熠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司马灼清闭着眼,却如何也睡不着。
她睁开眼,目无焦距的盯着前方。
楚熠却因为喝了酒的原因,困意上头,坐在榻尾,脑袋一点一点的。
背后突然发出了重物落下的声音,司马灼清回头,就见楚熠不知何时竟然从榻上掉了下去,摔在了地上。xǐυmь.℃òm
此时他睁着朦胧的双眼,还一脸迷糊的盯着地面,好像还未反应过来自己好好的怎么就掉地上了。
司马灼清看着他狼狈的样子,皱了皱眉,而后神色嘲讽的看着他:“陛下何必受这等委屈,紫宸殿的龙床宽大柔软,陛下睡着不好吗?”
“自是不好!”楚熠揉着还有些迷糊的脑袋,索性直接跪坐在地,他脑袋枕在榻上,痴痴的看着烛光下女人柔和的面容。
“紫宸殿的龙床是大,被褥也柔软,但那床上没有阿灼,只有一床的冰冷与孤独。而在这帐中,即使阿灼不让我上榻,我也能看到阿灼的身影,更觉得安心。”
“疯子!”司马灼清恶狠狠的咒骂一声,再次翻了个身,将后背留给了楚熠。
楚熠这会儿已经没那么困了,烛光摇曳,他下巴枕在榻上,目光灼灼的盯着女人曼妙的身姿。
司马灼清能感觉到背后那道火热的目光,本就烦躁的情绪更加控制不住。
她一脸气恼的从榻上坐起来,抓起面前的枕头就狠狠砸在楚熠的脑袋上:“陛下要是不困就去帐外守夜去,别扰臣清净。再那般盯着我看,我挖了你的眼!”
“我……我去守夜就是了,阿灼你别生气。”
看司马灼清那般气恼又活灵活现的模样,楚熠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却也觉得分外可爱。
这才是她的阿灼,那般灵动可人,即使生起气来,也那么让人着迷。
幸好司马灼清不知道他此时的想法,不然估计会忍不住一巴掌把他拍飞。
几息后,司马灼清看他还杵在榻前没动,眉头皱的更紧,满脸不耐烦:“陛下不是说要去守夜吗?还不走?”
“这就走!这就走!”楚熠磨磨唧唧的站起身,又一点一点的挪着脚,还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司马灼清,好不委屈。
司马灼清此时只想挖了他的眼,她直接躺到榻上,用被子将自己的头蒙住,不想再看到楚熠此时那副委屈的嘴脸。
可不知为何,楚熠委屈的模样竟一个劲的在自己脑海中浮现。
司马灼清暗骂自己不争气,她一拳锤在榻上,将脑袋完全蒙住,闭上眼,刻意不再想楚熠。
她本想用其他事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可外面寒风呼呼的吹着,司马灼清缩在被子里,依然觉得身上一阵冰冷。
不知过了多久,司马灼清突然闻到一抹好闻而熟悉的味道,她皱着的眉头渐渐松开,一阵困意袭来,迷迷糊糊间便睡了过去。
帐外,楚熠掀开帘子走了进来,他拿起地上的熏香交给王福,便走到榻前坐了下来。
看着司马灼清在烛光下温和的小脸,楚熠伸出手,轻柔的在她脸上划过。
他俯下身,亲吻着她的嘴唇,漆黑的双眸中此时满是柔情。
过了一会儿,等楚熠觉得自己身上恢复了暖意,他才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抱着女人娇柔的身躯,楚熠心里被满足填满。
‘阿灼,对不起,不管如何,我都不会放弃你!’
‘待你出征归来,我定许你皇后之位,我允你做任何事,但我绝不允许你离开我!’
‘阿灼,不管你怪好也好,怨我也罢!你这辈子都是我楚熠的妻!唯一的妻!’
月光洒在地上,帐中,安静而祥和。
楚熠痴痴的看着面前的女人,连眼睛也不想眨一下,他只想一直这样看着她,将她永远刻在他的脑海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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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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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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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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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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