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菀敲了好几次门,可司马灼清都说自己不饿,还让她没事别打扰她。
紫菀虽担心,但到底只是个奴才,做不了司马灼清的主,只能和紫芙大眼瞪小眼,干着急。
御书房中,楚熠正埋在一堆奏折中,王福从殿外走进,恭声禀报:“回禀陛下,奴才已经按着您的吩咐,把东西送过去了。”
“她什么反应?”合上奏折,楚熠状似不在意的问道。
王福舔着脸,嘿嘿笑着:“姑娘自然高兴了,她连连谢着陛下,还把奴才亲自送到了宫门口,若不是宫门外有侍卫把守,姑娘都要把奴才送回御书房了。”
“骗朕很有意思?”
楚熠冷冷的一句话,把王福吓的匍匐在地,连声音都开始发抖:“奴才不敢。”
“那还不从实招来。”
“是,姑娘恭谢了陛下的赏赐,又和奴才说了几句话,就送奴才出来了。”
“她与你说了什么?”轻轻抿了一口面前的茶水,楚熠声音平静的问着。
王福心中暗暗叫苦:“这……姑娘让奴才照顾好陛下,还说她很喜欢陛下的赏赐,以后一定会好好侍候陛下的。”
“很……喜欢?”楚熠挑了挑眉,意味不明的盯着王福。
王福只觉得自己的后脑勺都要被楚熠戳出一个洞了,却不明白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只能满脸冷汗的答道:“是……姑娘……姑娘很喜欢陛下的赏赐,她……她……”
“碰!”茶杯被楚熠重重置于桌上,王福心中一颤,就见楚熠已经站起了身,眸中满是冷意。
“王福,谁给你的胆子骗朕的?”
“奴才真的不敢欺瞒陛下,奴才……”
“去慎刑司领三十刑杖。”楚熠根本不等他把话说完,就已经开口打断。
而王福听到楚熠的命令,只觉得自己身上的某个部位已经开始疼了,昨夜明明躲过了那顿板子,没想到今日板子还是来了。
王福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是,奴才这就去领罚,只是请容奴才先伺候陛下用膳,现在已过了午时,陛下……”
“不用了,朕去秋梨苑找司马灼清一起吃,顺道看一看她到底有多喜欢朕送的礼物,若是她不喜欢,你就去慎刑司领双份的板子吧!”
“是,奴才遵旨。”王福现在哭的心都有了,他抹着自己额头上的汗水,心中哀嚎连连,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呐!双倍就是六十杖啊!六十杖下去他这把老骨头还不得散架啊!
楚熠可没心思理会王福心中想什么,他现在迫切的想去看看司马灼清。
昨晚折腾了她一夜,虽然后来给她伤口上了药,却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还有那些赏赐,司马灼清见到后,怕是要恨死他了吧!
不过恨就恨吧!恨了总表明她心中有他,也不用让她随时随地想着宣王了。
楚熠到秋梨苑时,紫菀手中正拿着不知被热了几次的饭菜,敲着司马灼清的房门:“主子,您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用膳,身子又弱,不吃饭您身子哪能受得住啊?”
“我不饿!”像前几次一般,房中传来司马灼清虚弱的声音。
紫菀正暗中着急,楚熠已经迈着步子走到了她的身后:“阿灼不想用膳是等着朕亲自喂你吗?”
“陛下!”紫菀没想到楚熠会在这个时候来,她刚才可没听到半分动静,心中暗惊楚熠的武功什么时候这么高了,急忙低头跪到了地上。xiumb.com
“把膳食给朕,你先退下吧!”楚熠皱眉吩咐了一声,拿着膳食推门走了进去。
紫菀急忙躬身退下,离开前还不忘把门关上。
楚熠进了房间后,只见司马灼清刚从床上下来,看到他后,她上前跪到地上,恭敬请安:“奴参见主人。”
“阿灼可喜欢朕送你的这些礼物?”楚熠将膳食放到桌上,目光在屋中扫过,特意在每样礼物上都停顿一会儿,特别是在看向那个放在地上的大箱子时,停顿的时间最长。
司马灼清虽跪着,但却把楚熠的反应尽收眼底,嘴角划过一抹苦笑,她低下头,轻声答道:“回主人,喜欢!”
“哈哈哈!”听到司马灼清的答案,楚熠放声大笑起来,他低头看着她垂在身侧的黑亮发丝,双眼扫过她单薄的身姿,一脸的嘲讽:“朕今日才知,原来阿灼喜欢这些充满情趣的物件儿,往日,倒是朕无趣了。”
停顿片刻,他蹲下身来,柔软的嘴唇贴近她的耳朵,温热的气息喷到她的耳垂上,湿湿痒痒,但他说出的话却森然一片:“既然阿灼喜欢,那从今晚开始,朕就用那些物件在你身上一件一件的尝试,阿灼以为如何?”
随着他话音落下,司马灼清的身子剧烈的颤动着。
她用力咬着自己的嘴唇,撑在地上的双手也早已握成拳状,却怎么也压不住内心深处的恐惧与害怕。
“怎么?阿灼不愿?”楚熠见她半天不答话,便直起身来,修长的手指轻柔的挑起她的下颌。
司马灼清看着他不夹杂丝毫感情色彩的黑眸,心一个劲的往下沉,她朱唇轻启,咬着牙,一字一顿的回道:“奴愿意!只要是主人的要求,奴……不敢不愿!”
“既然如此,你现在还跪在这儿做甚?你不需要好好用膳,为今晚攒些力气?还是说,你又想让朕在今晚还没尽兴时就晕倒?”
“奴不敢!”司马灼清发现,她如今面对楚熠的这些嘲讽一言,心里已经没有之前那般难过了。
她急忙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只是将膳食拿出来后,才发现只有一碗米饭和一双筷子。
感到楚熠灼灼的目光紧紧盯着她,司马灼清急忙抬起头:“奴去让紫菀再准备一碗米饭。”
“不用,朕不饿!”楚熠掀袍坐到面前的桌凳上,看司马灼清半天没动静,便直接把人拉到她身旁坐下,冷着脸质问:“怎么?要朕亲自喂你吃饭?”
“不!不用,奴不敢!”司马灼清急忙摇着头,只是,她本就没什么胃口,如今楚熠这尊煞神又坐在这儿,她如何安心用膳。
她以前倒是能泰然若之的在楚熠面前一个人吃独食,可如今她却不敢了。
她现在只是他的奴隶,而他是主人,哪有主人不吃饭,奴隶一个人心安理得吃饭的道理?
“还不动筷?”楚熠看着还不动筷的司马灼清,再次冷声质问。
司马灼清再不敢犹豫,拿起筷子,低着头,闷头将米塞进自己的嘴里。
楚熠看着她的模样,眉头皱起,他将面前的一盘小炒肉放到她的面前,沉着脸命令道:“吃菜!”
“是!”司马灼清夹了块肉放在嘴里,却完全没有尝出是什么味道,就再次低头趴着米饭。
楚熠的眉头皱的更紧,他有心帮司马灼清夹其他菜,可眼前并没有多余的公筷,便再次将一盘青菜放到他的面前:“吃点青菜。”
说这话时,他眉头紧皱,声音也不自觉变得轻柔,语调中的心疼之意是那么明显。
司马灼清不知为何,突然觉得鼻子发酸。
眼泪毫无征兆的滑落下来,越流越多,越流越多。
楚熠那句‘吃点青菜’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脑海中回荡,那久违的温暖与关怀让她恍惚,也让她留恋,让她怀念。
楚熠看她好好的吃着饭竟哭了,眉头都快拧成个疙瘩了。
他伸手帮她擦拭着脸上的眼泪,尽管心里软的一塌糊涂,但音调依然低沉而冷硬:“为何哭?”
“奴……奴该死!”司马灼清急忙离开凳子,屈膝跪地:“奴扰了主人心情,请主人责罚。”
“原来阿灼这么快就想尝试一下那箱工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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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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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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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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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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