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在时迁的澄清之后也逐渐没了水花,仿佛就像是他们平静生活里出现了一颗小石子而已。虽然在第二天回gp训练的时候时迁还是被陆宁拉着说了好一会话。
“就这么简单就结束了?”
“那倒不是,我已经委托律师了。”
“他有的是苦吃了。”
时迁这么说下来,估计对方得为这个行为后悔好几个年头。
“你小子不要每次遇见什么事就想着一个人解决啊,联系不上你大家都很担心。”陆宁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个所谓的毛头小子,不知不觉间也长那么高了啊。
“因为我自己能解决,就不麻烦大家了,还会打扰训练。”实际上他解决的速度也很快,一天的时间就解决完了问题。
陆宁伸出手抚上时迁的脑袋,“知道你小子长大了,但偶尔也让我这个长辈表现一下啊。”
时迁笑笑,“你替我解决的事情已经很多了。”
训练开始得也很迅速,大家都来不及问时迁详细过程如何,就在陆宁的一声声催促下开启了训练。大家的状态都出奇地好,配合也很好,甚至让陆宁一瞬间有了如果这样保持下去肯定能拿到世界赛冠军的想法。
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陆宁打消了,仅仅是这样根本不够,现在还不知道夏季赛的对手是谁,更不知道赛场上会发生什么变故。
夏季赛开始的前一个星期,段溪的花店也随之休息了一个星期。他几乎都待在gp的俱乐部里,说是来看训练的倒不如说是来给大家提高生活质量的。
段溪在的每一天gp的大家都会在当天训练结束后收获一个小型的派对,按段溪的话来说只是给大家放松一下。虽然一开始陆宁本人是很反对的,毕竟都快比赛了就不能在任何方面松垮,但最后他还是因为段溪家里上好的葡萄酒点头同意了。
虽然说是派对,但是大家说的也都是比赛的问题。
“哎呀哎呀,gp有你真好啊。”陆宁一手拿着高脚杯一手拍了拍段溪的肩膀,随后在他身边坐下。“我现在也只能做这些了。”段溪耸耸肩。
“时迁那小子又回去了吗?”陆宁环视了一圈也没看见时迁的身影,倒是看见正和宁知以一起在玩其他游戏的夏亦南。
“跟ain在训练室复盘,刚才那盘ain好像打得很憋屈。”
提到这的陆宁明显有些苦恼,“吃线的问题是吧?但那把明显先把经济让给时迁比较好呢,前期ain老是被针对。”没想到都到现在了他的两个主力队员还在因为队内吃线的问题有不满呢。
“不是因为这个,ain当然知道当时把线让给时迁是最好的选择,”段溪抿了一口杯子里的葡萄酒,“是因为后期ain要buff的时候时迁没给到。”
“就这个问题?”
“是啊。”
“ain原来那么幼稚吗?”
“因为喝醉了吧。”
gp的每次聚会都让段溪有一种极其放松的感觉,他也说不上为什么,可能比起一个人在家里他更喜欢跟这群人待在一起吧。
又或许是他为自己无法再跟大家一起并肩作战感到可惜呢?在他疗养的那段日子里他就一直把自己封闭在房间里,他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如果不能再和大家一起上赛场,他真的可以那么平静接受吗?
陆宁当时就问过他这个问题。
那也得接受吧。
他当时是这么回答的,虽然心里很不甘,但是现实逼迫着他说出口。
“看见mon的时候你会想起你自己吗?”陆宁看着加入夏亦南游戏阵容的mon,便开口问了一句。在陆宁眼里mon和段溪很相像,仿佛未来的mon也会和段溪成为一类人。
“嗯?怎么说?”
“感觉你们都很沉着冷静,且有天赋。”
段溪笑着摇摇头,“mon比我厉害得多。”他从未觉得自己和mon有多相像,虽然自从他第一次上赛场后,关于他是自己“接班人”这些文章一时间多了很多,甚至还给他取了个带着自己id的外号。
他很不想事情发展成这样,虽然mon本人并不在意。
甚至他还觉得他们没说错。
“你们在我眼里都一样呢。”ωωω.χΙυΜЬ.Cǒm
“怎么个一样法?”
“都把你们当小孩子的一样。”
这确实是陆宁会说出口的话,段溪也不再回话只是笑着点头表示赞同。派对结束后大家都各自回去休息了,因为今天喝了酒所以把段溪送回家的这件事落在了时迁身上。
“最近没有收到什么骚扰信息吧?”坐上副驾驶座的段溪第一句话就是问了问时迁自那件事之后是否还会收到别人发来的不堪入目的消息。
“会收到的人是他吧。”
“我想也是。”
“你去医院复查了吗?”时迁瞟了一眼他的右手,一时间一丝酸涩在心头弥漫开。“放心,已经没大碍了。”段溪的回答也和平常无两样。
时迁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开车去段溪家的这条路会路过海边。两人倒是很有默契地都决定在海边待上一会。
时间快接近凌晨,但是仍然有人在沙滩上漫步或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聊天。这一带周边没有什么商家,只有少许几个小铺子,灯光也没有很强烈。
时迁从小铺子旁的自动售货机里买来了果汁,他走到段溪身边坐下,将果汁递给了段溪。“怎么心事重重的?”
“那么明显啊。”段溪睁大眼睛一脸像是被戳穿的表情,他接过果汁顺手打开了。“乱说的。”时迁一如往常丝毫不接段溪的话,一下子就把段溪给逗乐了。
“还是老样子啊时迁。”
“老陆说我变了很多。”
“这么说也没错,但作为朋友来说你还是那个时迁。”
“你也变了很多,也或许是你本就如此。”
段溪不理解时迁的意思,时迁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那片被黑笼罩的海面上,他缓缓开口道:“我一直以为你就是这么个看得很开的人,很会给别人做思想工作。”
“我确实是这样。”
“我之前也一直以为酒沅是那样的。”直到那天她趴在他怀里哭的时候,他才意识到没有谁会一直说服自己,即使是段溪也一样。
段溪没有问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他能明确感受到时迁是从符酒沅身上突然意识到了某一点后,把自己和符酒沅规划成一类人了。
“我和酒沅还是有些不一样,虽然我之前也觉得我跟她属于一类人。”
“我在gp的日子都过得很开心,甚至会让我觉得我是真实活着的。”他继续说着,“从加入gp开始到现在,我做的一直都是我想做的事。”
“我之前一直在问自己是不是真的甘心就这样放弃职业生涯了,即使我不想,但现实也不允许我继续下去了。”
“从我看见mon上场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是真的接受了。”
时迁就这么坐在他旁边听他说完了这些,不光是段溪,可能他自己也一时间没办法接受段溪退役这件事。只是这个不接受的情绪一直被藏在他的愧疚里。
“所以带着我的份一起拿回来咯,属于我们的奖杯。”
“一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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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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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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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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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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