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小侯想跟我聊聊?”才开完会回到自己位置上的符酒沅听见了原芯雅对自己说的话。
内容是:老段说那个高中生小屁孩想跟你聊聊。
“可以啊,什么时候?”
“这是mon的号码,现在这个点估计还在上课,你发个消息给他吧。”原芯雅给符酒沅发了一串数字过去。
符酒沅比了个“ok”的手势,并立马给这个号码发来消息过去,大概内容就是自己是谁,然后会在下午放学时在校门口等他。
“这不得让时迁知道?”原芯雅凑上前讲了一句。
“他最近训练挺忙的。”符酒沅开口回道,“而且我们也不是那种关系。”
“诶?还没进行到那一步吗?”
符酒沅笑笑:“你想我们进行到哪一步啊?”
“就是那一步啊!”她想跟林跃进行到的那一步。
符酒沅对时迁的第一印象确实很不错,毕竟谁不喜欢有反差的小狮子呢?
见符酒沅没有回答,思绪外飘,原芯雅倒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不会是因为他年纪太小了吧?”
符酒沅回过神来,“那当然不会,大家都是成年人。”她可从来没想过自己和时迁的关系会被年龄差距阻碍。
只是现在的时迁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差不多也到点了,小侯也回我了。”符酒沅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mon的回复,“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打我电话。”她抓起桌上的包,给原芯雅打了个招呼后就快步走出了工作室。
工作室到mon的学校那段路经常堵车,她可得走早一点错开高峰期。
还在上课的mon本在做着黑板上的数学题,算完之后他盯着草稿纸上潦潦草草的算式感到有些许无聊。
课间收到了符酒沅的回复,所以他现在无比期待着下课。
“那么今天的作业就往后写一页吧。”数学老师赶着放学铃声响起的前一秒布置了作业。Χiυmъ.cοΜ
mon看了看自己已经写完的作业,他合上作业本,将那本已经写完的作业塞进了课桌里。
“等等!侯业彦!”
准备拿起书包离开教室的mon被另外一个男生叫住了。
那是上次对他动手的男生。
“什么事?”从mon的语气里能听出一些不耐烦,他可不想让符酒沅等自己很久。
“你没有必要到处跟别人说我想让你帮我作弊吧?为什么污蔑我?”
mon被他说得云里雾里的,但他也大概能明白这件事是为什么被传出去的,毕竟那天在办公室里被训的可不止他们两个学生。
mon的视线移到了正在另一边收拾书包的另一位同学,他没记错的话,这两人玩得还挺好的。
“我不做那么无聊的事。”mon的语气故意加重了不少,“而且你怎么突然承认你想让我帮你作弊了?那天在办公室不是咬得很死吗?”
“你!……我!”
“你不提我都快忘了这件事了,别挡着我了。”mon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将他扯到一边,以便自己能出教室。
“小侯。”
才走出教室,mon就看见了正站在自己教室门口的符酒沅。
“姐姐?”
符酒沅对他笑了笑,视线越过面前的mon移动到了班里剩下的同学身上,最主要是刚才跟mon发生口角的那位同学身上。
“走吧,想吃些什么?”符酒沅很快就把视线重新移回了mon的身上,她带着mon朝着校门的方向走。
“麻烦姐姐送我回家吧。”
“嗯?不是有事情想跟我说吗?而且你不饿吗?”
“今天妈妈回家,我得回去,而且开车到我家的那段路经常堵车。”
符酒沅理解了那段路经常堵车什么意思,她点点头,“好,那我送你回家。”
她不知道mon想跟她聊些什么,但自从上次他们第一次见之后,符酒沅就和mon特别投缘,把他当作弟弟一样对待。
“先说好哦小侯,我不是很会安慰人开导人的类型。”
“嗯,我知道了。”mon坐上了副驾驶并给自己系好了安全带。
“刚才那个男生……在为难你吗?”符酒沅提起了刚才在班里发生的那件事,她来的时候mon刚好扯开他。
“他在为难他自己而已。”他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过。
“那我倒是看出来了。”毕竟最后那个男生的表情真的很难堪。“那么你想跟我说些什么呢?”符酒沅看着前方的路况以及那个和高架路快要平行的夕阳。
又到了高峰期呀。
“虽然和姐姐没见过多少次,但是我觉得姐姐可以为我解答很多困惑。”
“为什么这么觉得?”符酒沅饶有兴趣地问道。
“说不出,我可能只是需要一个人替我做决定。”mon也不知道这该如何解释,“也不是替我做决定,更像是告诉我去做这件事就好,去做这件事就是你的人生价值这样。”
符酒沅听着mon嘴里出来的这一堆含糊不清的解释,大概就能猜到他现在纠结的是什么事了。
“是因为想去打职业?”她开口问道。
“……是。”
“那你现在纠结的是在学业和职业选手之间做选择吗?”
mon直视着前方,乌压压的一片都是车辆,还时不时能听见发动机工作的声音以及其他车辆不停的喇叭声。
他纠结的从来不是学业和职业选手之间该怎么选择,而是他想选择的人生和妈妈理想中的他的人生,他该怎么做选择。
“不是,我只是不敢承受自己所做的决定,而且不想让妈妈失望。”
“失望?”符酒沅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才想起之前原芯雅跟自己说的关于mon的事,段溪之前说过mon的妈妈和他缺乏沟通,他的心里所想从未让自己的妈妈知道过。
“她想让我当医生。”
“她知道你想打职业吗?”
“……不知道,没跟她说过。”mon上一次和妈妈说话还是一星期前,因为妈妈工作忙的原因,他们的交流多在手机上而且也是最基本的交流。
“今天妈妈休息吗?”
“嗯。”
“跟妈妈聊聊吧,说说自己最近过得怎么样,碰见了什么新的人,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妈妈听吧。”这是符酒沅能想出来的最合理的解决方法。
“你也好好想想,是真的想走这条路吗?做好和大家一起的准备了吗?”
“而且我相信,小侯完全可以承担得起自己的选择。”符酒沅笑着说道,“我想段溪也没少跟你说吧?”
mon点点头,“段先生,带我尝试了很多东西。”段溪从未有强制mon进gp的这一想法,对于段溪来说,mon是他在这个游戏里新交的朋友罢了。
“有的时候也为自己做做选择吧,妈妈肯定也希望你过得快乐。”符酒沅还是记得那次在gp的俱乐部里看mon和大家打比赛的样子,那是少年碰见喜欢的事物才会迸发出的情绪。
或许当时连mon自己也没发觉。
车载音响播放着宇多田光的《goodbyehappiness》,mon回答的声音很小,符酒沅在歌声中无法听清他的回答。
但也无所谓了吧,毕竟在开车去mon家里的这段路上,他的表情都很轻松愉悦。
他们没有再聊这个话题,因为这个问题已经有了答案,夕阳的余辉透过车窗洒进来,洒在他的身上,以及前方的道路上。
“诶,怎么又堵车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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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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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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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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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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